第二十五章 高柳之役(4)
烈焰在不停地焚燒，陣陣火浪不斷襲來，呂布忍著空氣中彌漫的刺鼻臭味，斬殺最后一名異族仆從軍，此時被異族沖開的邊關防線，再度回歸到漢軍手中。
“奉先，多虧你從美稷運來的猛火油。”曹操大口喘著氣，一瘸一拐的向呂布走來，臉上露出疲倦，笑著說道：“錯非是這些猛火油，我軍想要堅守防線，恐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鐺…”
方天畫戟插在地上，呂布眸中閃爍著精芒，看向曹操說道：“大哥，抓緊時間下令休整吧，這是我軍僅存的猛火油了。
原本某想等戰事對我軍不利時，再對這來勢洶洶的異族發動火攻，不成想這拓跋燾、耶律阿保機心硬到這等程度，竟在麾下仆從軍，與我軍展開鏖戰之際，發動大規模箭襲攻勢。
看來某還是小瞧拓跋燾他們了，恐這防線燃燒的烈焰消退，那異族聯軍還會再度發動猛攻。”
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烈焰，呂布臉上露出冷厲的神情，方才不斷擊殺異族仆從軍，消耗掉大量的體能，此時他斜靠在略微發燙的女墻，看著左右漢軍，皆疲憊的癱坐在地上。
“都他娘的起來，結隊休整，防止胡蠻的箭襲！”
而散布在各處的武將，皆對癱坐在地上的漢軍怒吼著，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小心謹慎，防止來犯異族聯軍的偷襲。
雖說在邊關防線外，有熊熊燃燒的烈焰阻擋，但是這異族聯軍拋射的箭雨，卻是無法阻擋的。
此時公孫瓚、劉備二人，拖著疲倦的身軀，緩步朝著呂布、曹操所在區域走來，臉上冷厲且亢奮的神情，無不彰顯他們此刻的情緒。
“奉先兄，孟德兄。”
公孫瓚丟掉手中卷刃的兵器，大刺刺的盤腿坐在發燙的地上，聲音洪亮的說道：“方才這場大戰，據守邊關防線的漢軍折損幾何？”
方才的那場大戰，戰況是異常的激烈，公孫瓚、劉備他們，雖說領軍與契丹異族交手過無數次，但從沒像今日這般。
曹操坐在地上，背靠女墻，眸中閃爍著寒芒道：“具體的傷亡還未統計出來，某估計少說要折損四成靠上，那異族數次發動的箭襲，使得我軍麾下將士未及時規避，這才導致了巨大的傷亡。”
“備，與那契丹異族交戰數次，但從未遇到過異族這等瘋狂之舉。”
劉備強撐著站著，神情凝重的說道：“今日這來犯的異族聯軍，就像是瘋魔了一般，單單是所彈壓攻關的仆從軍，規模就至少達到了十萬眾。
孟德兄依靠麾下數萬將士，在面對這等不利的戰況下，依舊能牢牢堅守防線，這屬實是件不易的事情。”
呂布看著曹操、公孫瓚、劉備三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玩味的笑容，誰能想象得到，昔日在漢末爭霸中，是死敵一般的對手，如今卻在這漢室邊關防線，不顧禮儀的坐在戰場上交談。
時也命也。
如果說沒有這場聲勢浩大的塞外異族寇邊，且按照歷史軌跡進展的話，恐他們之間唯一能碰面的地方，也就是在諸侯討董的時候了。
想到這里，呂布仰天大笑道：“痛快！區區異族而已，不管他們來多少過來，那結果都是一樣的！
想通過我漢家兒郎據守的邊關防線，那絕對是癡心妄想的存在，老子要通過此戰，要讓那些塞外異族，在心中都清楚的知道，我漢室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奉先說的好！”
曹操聽聞此言，情緒變得亢奮起來，眸中寒芒更盛，厲聲說道：“直娘賊的，自以為麾下有眾多將士，就想突破我漢室邊關，劫掠、侵占我漢室疆土，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孫瓚激動道：“這異族想踏進我漢室疆土，除非先干死老子，否則他們別想通過老子們堅守之地！”
作為大漢主義者，不管是曹操，還是公孫瓚，他們的骨子里非常蔑視塞外異族，他們對待異族的態度強硬，想侵掠漢室疆土，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劉備盯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烈焰，語氣平淡道：“備，別的本事沒有，但這塞外異族想侵掠我漢室疆土，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看劉備是腹黑高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也有著尋常人所不具備的堅定意志，尤其是侵犯漢室社稷的異族，那甭想做成這些事情。
此時安撫好各處漢軍的武將，皆匯聚在呂布他們的身邊，黃忠、李存孝、典韋、太史慈、許褚、關羽、張飛、夏侯惇、夏侯淵等漢室英杰，在他們的盔甲上，俱沾滿了異族的鮮血。
“直娘賊的，打了這么長時間的仗，此戰是俺打的最痛快的一戰，呂奉先，俺這次徹底服你了。”
“你這黑廝，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似的，我家主公乃我漢室當世猛將，用得著讓你在這說三道四？”
“你這丑漢，本事不大脾氣到挺大，此戰你殺了多少異族？俺可是殺了不下數百異族！！”
“切，就這點能耐還好意思張口？”
看著張飛、典韋在這里斗嘴，聚集于此的漢家英杰，一個個皆笑了起來，在方才的那場大戰中，他們皆奮力斬殺異族，盡管說體力消耗大半，但情緒卻異常的亢奮。
能聚集在一起并肩作戰，這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場值得留戀的事情，尤其是在大戰開始之前，呂布親率大騎兵隊伍，率領眾將出關與異族先鋒斗陣，讓眾將的心中至今都覺得亢奮。
其實在無形中，斜靠女墻的呂布，已經成為在場眾將的主心骨，盡管說他們從沒有向這方面想過，但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要知道高傲如關羽，在見到呂布的時候，已然不想此前那般，心中生出深深的鄙夷，相反卻有些后悔，最開始的時候，沒有隨同呂布一同突擊異族先鋒。
目下邊關防線上的漢軍上下，他們并未被此前慘烈的戰事嚇退，相反卻迸發出極為高亢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