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出乎意料的,看上去總是自信滿滿、堅信“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一句話的蘇凡。
此刻竟然大受打擊,眼神呆滯,甚至氣得吐血。
尋常的肉身之痛、境界被奪舍的災厄,尚不足以打擊到蘇凡。
甚至這還能激發他的斗志,觸底反彈。
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蘇凡的內心明顯受到了重創,氣急攻心,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使他的理智幾近崩潰。
沒想到殺人誅心這一招還挺好用的。
而在外人圍觀群眾的視角看來。
這場試煉幻境前鬧得小風波,無非就是兩位關系戶看對方不順眼,就鬧起來了。
至于什么作弊不作弊的,一切都隨便了。
卻不曾想,院長的關系戶:蘇凡,竟然如此迅速地敗下陣來,甚至還氣得吐血。
也不知李臨懷對蘇凡說了什么悄悄話,以讓蘇凡如此憤怒。
不過,這簡直是又荒唐又好笑。
李臨懷只覺得眼下或許有乘勝追擊的可能。
既然蘇凡如此輕易地就破防了,那只要他再加大力度,蘇凡定會再次崩潰,懷疑人生。
然他剛準備繼續說話,卻聽得莊嚴渾厚的話語聲回蕩在天地間。
“肅靜!”
李臨懷順著聲音方向瞧去,一看,赫然是遲到了許久的院長東方承出現了。
東方承遲到了許久,定是想當著大庭廣眾之面給蘇凡一次機會,卻沒想到翻車了。
他只喊了一聲肅靜,然周圍依舊吵鬧。
大抵都是在竊竊私語著,交談著李臨懷與蘇凡二人的事。
東方承便充耳不聞,裝作沒有聽見,一聲怒喝:“肅靜!”
這一次加重了語氣,總算安靜下來了。
東方承便環顧四周,神識查探片刻,便繼續說道:“很好,已到齊了,下面便由我簡單與同學們講些規則。”
“試煉幻境,其本意是為磨煉各位的交手經驗,在幻境中雖會受傷、會有疼痛感,但這些并不會帶回到真實世界之中。”
“規則主要有三,其一:嚴禁惡意組隊。但可不計手段,可使用丹藥、靈符、兵器、神器。”
“其二:幻境中有以邪族士兵作為參考的假想敵,以及散落在各地的兵器,殺之或是取走兵器,均能獲得試煉分數。”
“其三:除了假想敵與兵器以外,亦可彼此切磋、淘汰對手、掠奪試煉分數。所有的試煉分數,均記錄在各位的學生令牌內。”
“試煉結束后,將按分數成績排行獲得獎勵;綜合天賦測試成績進行分班。”
李臨懷聽著這一番話,心中頗有些吃驚。
東方承講話時,還在看著演講稿。
這一席話的用詞有些現代既視感。李臨懷想了片刻,難道說白話文要普及了?
不過,現在也來不及他想七想八了。
而東方承又繼續說道:“以上。”
“那么我宣布,南林學院第一屆試煉幻境,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便見東方承雙手結印。
霎時,整座擂臺廣場皆升起一道亮光。
刻畫在地面的復雜的陣法紋路,均閃爍著刺眼白光,直至覆蓋了每一個人的身軀。
李臨懷只覺睜不開雙眼,下意識閉緊了,隨后便察覺到四周如同天旋地轉般,有些站不穩身子。
下一刻,當他再睜眼時。
發現自己處于一片陌生的環境之中。
這里是一片荒漠,熾熱、干燥,天色被永久固定成了黃昏。
四下無人,神識也查探不到周圍其他人的氣息。
“看來是隨機傳送的。”
李臨懷環顧四周,喃喃道:“話說回來,這就是魔帝遺跡中的幻境機關?”
原著劇情中還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節,就算有幻境機關,眼下這片景象也與原劇情中所描述的不符合。
看來是原創的劇情。
既如此的話,那李臨懷的目標也就只有兩個。
一是找到蘇凡并且盡可能地弄死他了,這樣一來氣運衰竭,甚至能讓氣運之子提前下線;其二,便是拿到試煉分數。
邪族士兵作為參考的假想敵,還有可以拿走的兵器…都可以獲得分數。
“總之,在找蘇凡之前,先打一些試煉分數就行了。”
李臨懷沉思片刻,他立馬有了個想法。
他便喚出了海岳鐘靈,說道:“既然是器靈,應該能和其他兵器共鳴的。你找找,能不能感應到什么?”
海岳鐘靈不情不愿地從熟睡中醒來了。
它沉默了片刻,視線落在其中一個方向,說道:“有,倒有不少兵器,就從這個方向走。”
李臨懷便順著這方向繼續前進。
既然從幻境中拿取兵器也可以獲得分數的話。
那對可以與其他兵器共鳴的器靈而言,是很容易的。
就像是指南針、引路人。
他御劍飛行,身子化作一道白光,于空中飛行了片刻。
果然瞧見有一處地方,遍地都是散落了的兵器。
李臨懷便落了地,身處于其中,環顧四周,端詳片刻。
這些兵器,基本上都是靈劍、重劍什么的,至于其他的兵器便再也沒有了。
可以說是一座劍冢。
李臨懷便隨手拔出一把靈劍。
這是一把銹跡斑斑、遍布裂紋、經歷了歲月洗禮的村里最好的寶劍。
也許輕輕一碰就要碎了。
李臨懷取出學生令牌,端詳了片刻,并沒有什么反應。
“這試煉分數怎么出來的?”
李臨懷便隨手將這把破劍扔開了。
又走了幾步,拔出一把尚還完好、還能用的最低級的靈劍。
霎時間,學生令牌發出微弱亮光。
令牌之上,便有一道數字“壹”浮現。
“只加了一點試煉分數,而且還是完好的兵器才行。”
李臨懷似有所悟,“應是與兵器的完好程度、品質有關吧。”
于是,他正打算再喚出海岳鐘靈來干苦差活。
就比如說讓鐘靈一口氣,將所有飛劍都吸過來了,試煉分數直接11111…
但也就在這時,他忽地察覺到一道氣息。
有人來了。
“咦?這位兄弟有些面熟,可是李臨懷?”
李臨懷稍微一愣,轉身望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他點頭答道:“是我。”
而那學生則沉思些許,說道:“哦,哦…方才在學院時離得遠,還看不清,現在近距離看清楚了。真巧,這就是緣分吧。”
李臨懷眉頭一皺,忽地察覺到不對勁。
總有種要開展弱智劇情的既視感。
他便說道:“緣分…?”
那學生點頭說道:“我這人最討厭的,便是不勞而獲的人,吃軟飯的人,甘愿當小白臉的人。”
李臨懷:“?”
卻見那學生忽地怒道:“明明看上去只是平平無奇、普普通通、不怎么出眾的模樣,卻能有神女的介紹信,與殿下如此曖昧。”
“拔劍吧,小白臉,就算你有神女在背后撐腰又如何?”
話音落下,便見他已拔出長劍,帶著磅礴劍意飛馳而來。
這劇情發展有點草率。
而李臨懷也只是表情微微抽搐,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