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蒙
“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書籍吧...”林衍低下頭加快腳步，朝著玉露街的盡頭走去。
他派人打聽過，靈寒寺的香火太旺，導致附近幾十里沒有一家道觀，要是再找不到道家典籍，恐怕只能去安寧城尋找了。
玉露街的道路并不寬闊，十分地狹長，林衍也是走了一段時間，終于看到街角處，開著一間十分普通的小店，店門敞開著，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子躺在一張陳舊的太師椅，手中拿著蒲扇，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林衍掃了眼門口外的招牌，“慧源齋”三個大字刻畫在上邊，與這這普通小店不同的是，這三個字給人一種厚重如山，莊嚴肅穆的感覺，讓人眼前一亮。
“是這里，沒錯了。”
林衍直接走進這小店內，四處打量一下。
窄小的店內此時沒有一個客人，原本十分炎熱的天氣進入到讓人感到十分涼爽。
整個店給林衍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這哪里是古董店，分明就是賣破爛的。
斷了半截的木劍，只剩下半個瓶身的花瓶，黑焦一片的畫像，缺了兩個腳的青銅鼎，沒有頭的雕像.........
在這個小店擺放出來的物品中，他沒有看到任何一件完好無缺的物品......
“需要什么自己隨便看，確認要買再來打擾我。”
聽見林衍腳踩木板的聲音，正在午休的糟老頭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林衍，隨意道。
接著又哼著小曲入睡，一點都沒有招待林衍的意思。
林衍被老頭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穩住心神后連忙回答道：“好的好的。”
四處看了下，林衍來到左邊的柜臺上，上面擺著的正是一把斷了半截的木劍。
這把木劍應該是一把桃木劍，剩下的半截劍身通體深紅色，上面還沾染了一絲暗紅色的血跡。劍身斷裂出十分凸凹，仿佛是被人生生折斷一般。
不知道為什么，林衍看到這柄殘劍的時候，心頭涌出一絲奇妙的感覺。
“這把木劍多少錢？”林衍伸手摸了摸木劍，表面的劍身沒有給他冰冷僵硬的感覺，反而給他一種暖和的觸感，就像冬日的太陽一般。
“這把桃木劍可了不得。”
睡覺的糟老頭聞言掃了眼。“三萬年前紫霄雷宗的紫霄神雷劍，由千年桃木制作而成，接受雷宗無數弟子日日夜夜的香火供奉，匯聚無窮愿力念力，具有鎮災辟邪的神奇能力。
那時候出現一個名叫紅月的大魔頭，神通廣大，天下血流成河。當時紫霄雷宗的宗主天雷子為了天下安寧，便帶著著紫霄神雷劍與這紅月決一死戰。
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天地崩裂，山河倒卷。紫霄神雷劍也是在那一場大戰之中斷裂。
你如果有興趣的話，一千兩銀子就便宜賣給你了。”
糟老頭搖著蒲扇，慢吞吞道：“這還是紫霄神雷劍斷了一截，要是完好無缺，不管你出多少錢，老頭我也不會賣給你。”
“你看我像傻子嗎？”林衍一臉無語地看著糟老頭道。
“不像。”糟老頭打了個哈欠。
“這根本就是一把破木劍，你居然要一千兩白銀？老人家可不要太過貪心了。”林衍沒好氣道。
要不是受過良好的教育，一般人早就破口大罵了。
“愛要不要，哼，老頭我可沒勉強你買。”
糟老頭翻了個白眼，沒有絲毫退步。
“好吧，那我不要了。”林衍眉頭一皺。“那你這店里還有沒有一些關于道家典籍的書籍，最好是入門那種。”
不想再和這貪心老頭糾纏下去，林衍直接說出來這里的目的。
“道家典籍？”老頭咦了一聲，意外地看了眼林衍道：“我看你小子身穿的衣物也是富貴人家，怎么想不開要當道士呢？”
林衍滿頭黑線：“誰要我要當倒是，我就是對這方面有興趣，聽人說你這里這方面的書籍。”
“算了算了，你小子想不想當倒是和我有什么關系。”糟老頭搖搖頭，隨即抓耳撓腮。
“我記得上次是進了一批書籍，但不記得扔在那個角落了。”
“你讓我老人家好好想想先。”
林衍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糟老頭猛然一拍自己腦袋道：“想起來了。”
林衍精神一振。
“那些書都沒人要，放在外面占地方。我就全部收了起來放在那個箱子里。”
糟老頭手一指，指向邊上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光線有些昏暗，林衍也只能看到一個箱子放在角落之中。
“那些書籍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你想要的。自己慢慢找，不要打擾我老人睡覺了。”
老頭把蒲扇放在臉上，很快便傳出一陣呼嚕聲。
林衍嘆了口氣，還未見過有這么做生意的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存下來的。
走過去蹲下來，那箱子沒有上鎖，很容易就打開。
一股子發霉的異味便迎面撲來，下意識地捂著鼻子。
想了想，林衍還是屏住呼吸，將那箱子挪到門口邊。
林衍這從小嬌生慣養，力量原本就比常人弱了一截，將那箱子挪到門口時，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呼吸都開始不均勻。
“該死，從今往后，一定要好好練武。”
林衍擦擦臉上的汗水，暗中下定決心。
挪個箱子都要如此吃力，讓他感覺很沒有安全感，特別是知道這個世界的危險之后，他對力量這方面的就特別的敏感。
放在通風處不久，箱子中的異味總算散去。
林衍低下頭，開始在箱子中慢慢翻找自己想要的書籍。
這箱子里面的書籍少說也有一百多本，什么類型的書籍都有，有些書籍都已經腐朽，一碰就碎。
不少書籍上面的字跡也因為包養不當，又長年放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早已模糊不清。
不過，林衍很快就找到自己想要的書籍。
三清經。
林衍翻了一下，這本道書按照介紹來說是道家入門書籍，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三清經里面的內容也便是闡述道究竟是什么東西，十分適合林衍的需求。
“這箱子的書我都要了，你開個價”林衍將三清經放回箱子里，站起身道。
“那就一百兩。”老頭迷迷糊糊，仿佛還未睡醒。
“這里面差不多有一半的書都是不能看的，最多五十兩。”林衍討價還價。
“一百兩，一分錢都不能少。”老頭拿開臉上的蒲扇，笑瞇瞇道。
..........
林衍一言不發，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