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素質咋這么低
陸云心中一震，但沒有著急轉頭，暗自劃開異空間，準備在轉身之際，施展霸槍。
“金鎧”、“昂揚”、“萬人敵”同時發動！
這個人能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后，一定是勁敵。
他往前一步，然后迅速轉身，身子還未完全扭過來的時候，長槍已從異空間里抽出，在身子回轉的剎那，向側后方橫掃過去。
長槍剛剛起式，還沒掃出去，就硬生生停在空中。
唏噓的胡渣，深紅的夾克，油膩的皮褲，夸張的斬馬刀…
陸云瞪大眼睛，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沒有出聲，只是朝紅鬼微微點頭。
那家店鋪里面還住著個黑死神，任何不經意間的響動，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紅鬼很默契的沒說話，指了指那家文玩店，又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陸云心領神會，立刻和紅鬼并肩離開。
兩人走了十多分鐘，來到一處街心公園，紅鬼回頭看看距離文玩店已經很遠了，停下腳步，問道：“你也找到這里來了？”
“是呀。我發現我運氣真的很好。今天下午，在潛草鬧市閑逛的時候，無意中走到河邊的一家音響店內…”
陸云將整個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按照慣例隱藏了不少關鍵信息。比如他使用“白澤”跟蹤、比如他曾獨自進入過河道管理處。
他只是說，自己沿著河對岸一路追蹤，發現了戰丸存放地，但是黑死神和一個大胖子在，沒敢貿然行動。晚上再次探訪，從小島光秀的嘴里套出了儀器的安放點。
聽完后，紅鬼點點頭，說道：“你寫的詩很騷情。”
陸云額頭黑線滑落。你的關注點很古怪呀大叔。你不該覺得我智勇雙全嗎？
“不過我更喜歡朦朧派的。”紅鬼點燃一根煙，悠閑的抽了一口，“比如李太白。”
陸云心中直呼內行。大叔你不要不懂裝懂啊，李太白哪里是朦朧派的，分明是古墓派的。
“好了，說正事。”紅鬼咬著香煙的過濾嘴，左手拉開夾克，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遞給陸云。
看上去這是一張收據的底子，收款方是江戶平屋汽車修理廠，付款方寫的是孔徹。
“這是？”
“我們就是根據這個，找到他們的老巢的。”紅鬼拿出煙，吐出一口白霧。
“我和另外兩人，在斂倉元能礦倉庫的北面，也就是朝向江戶方向的一處泥地里，發現了汽車輪胎碾壓的痕跡。
“我的兩個手下，有一個是汽車輪胎花紋的專家，很快辨認出，這是朝天橡膠公司在10年前生產的一款輪胎。整個江戶，只有平屋汽車修理廠，還在為顧客換這種款式的輪胎。
“于是我們找到修理廠，老板說一個月來，只有一個客戶換了這款輪胎。那個客戶讓修理廠把換好輪胎的車，開到他家附近，因此老板記憶深刻。”
陸云撓了撓脖子，捕風團辦事的手段還挺厲害，僅憑一個輪胎花紋就能追查到這里。
他問道：“結果就查到這里來了？”
“沒錯。修理廠的老板一開始不愿意說，說要保護客人隱私。上點手段還是開口了。”紅鬼掐滅煙：
“男人，要對別人狠一點。”
說得對，這是成功的標配…陸云心中點贊，問道：“那兩位捕風團同事呢？”
“還在附近勘察，搞清楚這片街道的環境。我們要想一個方法，不打草驚蛇，同時摸清楚所謂的‘儀器’，到底是什么。”
說著，紅鬼瞇起了眼睛，“白袍，你不能參加。一開始就說好了，這次你不參與行動。”
“我又不會搗亂，不會捅婁子。放心，絕對不會引起瞭望者的注意，也不會干擾他們的計劃。”
他之前猜測過魏猛的用意，不滅之月想在扶桑搞事情，就隨他們。
正好，借此機會敲打一下想結成攻方一體的三家，讓他們明白，有一個共同的、危險的敵人存在，別想著搞其他騷操作。
當然，這么做的前提，是不滅之月要搞的事情，不會對華國產生影響。所以，捕風團一定要事先弄明白，這個組織到底在籌謀什么。
紅鬼又點燃一根煙，“你小子，腦袋確實靈光。你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陸云沉吟道：“要說打架，我們這里的人，恐怕不是黑死神的對手…”
他用“天目”看過了，紅鬼的品級是六品巔峰境，距離邁上七品還差了一點點。
但就是這么一點點，帶來的卻是質的差距。
按沈千輝以前所說，六品邁上七品是一道坎，只有精神力產生飛躍，才算是登堂入室。
紅鬼沒有反駁陸云，他知道這是大實話。
“打不過的話，有沒有其它法子？”
打不過的話，這邊建議你放棄任務呢…陸云心里吐槽，仔細思考片刻，露出笑容。
“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試試。不過，需要鄭老板幫忙弄點東西…紅鬼大叔，我記得當時你裝成偵破局的人，忽悠我姐，演技相當了得…”
第二天早上十點過，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讓黑死神暫停了正在播放的視頻。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罵罵咧咧的接起來。
“豬王，你不正常啊。晚上干活之后，你白天通常要睡到中午。”
“別閑扯！”電話里的朱玉燈壓低了聲音，“出事了。”
黑死神眉梢挑起，“出什么事了？”
“來了一個檢查組。說是過兩天玉田河有游船表演，現在提前檢查兩岸的情況。現在查到這個倒霉河道管理處來了。”朱玉燈說道。
“真的是檢查組？”黑死神有點懷疑，昨天在河道管理處的時候，就有一種怪異感，今天又突然有檢查組登門，這讓他感覺過于巧合。
“當然是真的，人家出示了證件的。”朱玉燈說道，“上來嘰里呱啦說一通扶桑語，我說聽不懂，然后開始和我講華語。”
黑死神呼了口氣，說道：“那就殺掉好了。”
“廢話！”朱玉燈低聲吼道，“姓黑的你素質怎么這么低？人家正兒八經的工作人員，什么動不動就殺殺殺的？你特么能不能有點腦子？殺了這個檢查組，沒人回去復命，明天又派一組來怎么辦？也殺掉？來一組殺一組，人家不起疑的嗎？影響到春狩怎么辦？第四月那個瘋婆娘要殺各地選手，要是春狩受影響，計劃不能進行，你自己去和她鬼扯吧！”
“屁話真多。”黑死神嘀咕道，“你在現場，你說咋辦？”
“人家工作人員說了，當時不拆掉這個河道管理處，是為了給附近的流浪漢提供一個庇護所，不是流浪漢的，不讓住。他們要在春祭游船之前，清空無關人員。”
黑死神嘆道：“那你說你自己是流浪漢不就結了？”
“你特么腦袋是不是銹的？你見過這么胖的流浪漢？”
朱玉燈又在低聲咆哮，“我說我只是從華國來的義工，住在這里的流浪漢出去撿垃圾去了，等下就回來。那些檢查組還在外面等著，你快過來！”
“你什么意思？讓我裝流浪漢？”黑死神眉頭一皺。
“這不廢話么。反正你特么斷了只手，一看就慘兮兮的，只要找件破舊衣服穿上，把臉弄臟點，說你是流浪漢，沒人會懷疑！別耽誤時間啊，二十分鐘，給老子趕過來！”
朱玉燈說完，不給黑死神反駁的機會，立刻掛掉電話。
“死豬…”黑死神忍不住罵出了聲。
陸云再次化身為水，潛伏在一根電線桿下面，盯著那家文玩店。
十點一刻，黑死神套著一件破爛的衣服，念念有詞的從里面走出來，迅速消失在視野里。
這家文玩店終于空了。
昨晚，紅鬼安排一位手下在這里監視，盯了一夜，沒人回來。
今早陸云交班，在這兒待了兩小時，也一直沒人回。
現在黑死神被偽裝成檢查組的紅鬼三人給騙了過去，屋內應該是沒人狀態。
陸云晃動手腳，地上的那攤水飛速往文玩店靠近。要是剛好有人經過，一定會被這攤自己移動的水，給嚇到自閉。
他故技重施，從門縫鉆入。進入房間之后，陸云恢復原樣，迅速在外屋里屋找尋儀器。
這里堆滿了各種古玩，華國的、扶桑的、暹羅的…各個地區的都有，數量最多的還是華國的古玩，從造型就能看出來。不過堆放的雜亂無章，一看就沒人打理。
陸云在外外屋轉了圈，沒找到，立刻走入里面的屋子。
這群瞭望者估計沒預想到，有人敢在他們頭上動土，所以也沒做什么掩飾，一臺純白的，體積和冰箱差不多，造型類似留聲機的儀器，就這樣放在里屋。
陸云也不知道這是用來干嘛的，反正肯定不是用來聽唱片的就是了。
他拿出手機，全方位無死角的對儀器進行拍攝，一直到他自己覺得滿意為止。
情報全部到手，接下來就發回華國，讓神機團的專家們去頭疼了。
正準備離開，陸云忽然瞟到墻上貼的圖紙。
這是一張地圖，看樣子是一個天然港灣，在靠近海域、從陸地延伸出去的位置，畫著一個小紅圈，旁邊寫著一串數字。
陸云也不知道這個紅圈有什么意義，但既然貼在瞭望者們的聚集地，應該還是有點用處。他打開手機拍了張照片，準備回頭問問鄭老板。
走到外屋，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他四下掃了一眼，只見一串光潔如玉的念珠，幾十顆大小一致，穿成一個圓，盤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剛才著急找儀器沒有注意，這下看到念珠，陸云感到有種奇異的力量，讓自己的心緒無比平靜，隨著心態的安穩，動作、呼吸都變得輕柔了很多。
他沒有猶豫，走過去拿起這串玉念珠放在懷里。不順手牽羊，對不起自己這兩天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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