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眾目睽睽
尷尬，非常尷尬。
楚涵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跳下來的時候身體不穩，正好摔在了梁冰身上，結果這么一摔之下，兩人齊齊倒地，梁冰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李佳忍不住捂住了額頭，已經抽劍打算下去救人了。
“這個前輩不對勁啊.....”李佳喃喃道。
楚涵卻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對著牛老二道：“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現在轉身，離開小鎮。”
幸好，楚涵的披風是黑色的，帽兜是黑色的，黑夜更是黢黑的。
即使丟人，即使尷尬，他們也不知道楚涵是誰。
但，這仍舊讓周圍的妖怪們笑出了聲。
哈哈的聲音不絕于耳，牛老二指著楚涵道：“我看你小子在逗我吧，一點修為都沒有，從城墻跳下來都能摔倒，還真是搞的一手好笑，但你牛爺爺沒空陪你玩，去死吧。”
宣花大斧再次舉起，楚涵卻不慌不忙，同樣舉起龍鳴劍。
“我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不把握。”
“笑話誰呢，給我去死！”牛老二怒吼道。
可下一秒，牛老二頓時變了臉色，他只覺的一陣無法抵抗的力量，不可名狀的傳遍全身，然后，他丟掉了手中的宣花大斧，整個人直愣愣的撲到楚涵面前，噗通一聲，雙手向上舉，整個妖卻跪倒在地。
現場的笑聲，議論聲，不屑和嘲諷的聲音，在牛老二跪下的一瞬間，停止了。
寂靜，不僅是妖怪這邊的寂靜，還有城墻上方的寂靜。
他們都以為那個黑衣人可能會死在牛老二的斧頭下，畢竟那黑衣人看起來真的很弱，從城墻上方跳下去都能摔個趔趄，要知道，哪怕煉體期的修煉者，跳下去只要小心一點，都沒什么事。
可萬萬沒想到，當那個黑衣人舉起劍，向下劈的時候，拿著宣花大斧的牛老二卻主動跪在了劍下。
沒錯，眾人沒有看錯。
那黑衣人的劍，緩慢，毫無技巧，也沒威勢，就這么輕飄飄的落下。
哪怕是個普通人，在有準備的情況下，躲過去完全沒有問題。
但偏偏，通靈七層的牛老二，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丟掉了手中的宣花大斧，直接跪在楚涵面前，接住了楚涵由上自下的劍。
仿佛這劍落下，就要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搞笑呢？
這么輕的劍，落下去能怎樣？打到人都是奢望，可為什么牛老二要跪下去接？
妖怪們以為牛老二在搞笑，故意配合楚涵。
城墻上的人們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們以為楚涵被那群妖怪戲弄了，于是一個個握緊了拳頭，心中義憤填膺，可是愛莫能助。
此刻，被蛇毒上了頭的黃小虎睜開了眼睛，卻依舊無法動彈，夏正凡也睜開了眼睛，但他看見場中央的黑衣人時，心中已經猜到了什么。
黃小虎咬緊牙關，心中悲憤。
人類居然被妖怪如此羞辱，可惜他無法站起身去幫助那個黑衣人。
護衛隊成員眉頭已經皺起，他們可以面對傷亡，但沒辦法面對羞辱。
整個人類都沉浸在被羞辱的悲憤當中，整個妖怪群體卻都在哈哈大笑，表示都看懂了牛老二的幽默。
唯獨場中央的兩個主角，心態卻不一樣。
李佳驚訝道：“這一招！！！從天而降？”
李佳頓時回憶起，昨天，楚涵對瘋狼使用出這一招時，說出的那句話。
楚涵一直思考著，被空手接白刃，一下子能對付多少人？因為周圍不止一個妖怪。
牛老二則滿頭大汗，看著面前這個巍然不動，氣質沉穩的黑衣人，內心突然慌了。
小命要緊，牛老二沒有死要面子，于是對花豹吼道：“豹子，幫忙！”
一直處在不屑狀態的花豹一愣，想也不想就動手了。
刷！鋒利的爪子插進了楚涵的胸膛。
但，熟悉的血肉感并沒有出現，出現的，是仿佛生鐵一般的堅硬質感。
楚涵被嚇了一跳，但急忙反應過來，手中劍抬起。
牛老二欣喜的發現，自己能掌控身體了，剛想逃離，楚涵的劍又砍了下來。
花豹和牛老二，一起跪在楚涵面前，雙手向上。
牛老二還接著劍，花豹更絕，跪在地上，手中接著空氣，但偏偏一副接到了什么東西一般。
此刻花豹還是原形，不像牛老二，人形牛首。
所以，當花豹跪在地上接白刃的時候，那感覺，別提有多喜感了。
當牛老二接白刃的時候，人類這邊以為是羞辱，妖怪這邊以為是幽默。
可當突然襲擊的花豹，也跟著牛老二跪在地上的時候，妖怪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不遠處的夏正凡，勉強站起身，一步步朝著楚涵走去，只有他，相信牛老二是真的被莫名戰技控制了。
如果夏正凡沒猜錯，那黑衣人，必然就是楚涵。
“兄弟們，此人怪異，大家一起動手！”牛老二的聲音都劈了，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戰技，他是動也不能動，跑也不能跑，只能跪在地上，無法掙脫的感覺讓人絕望。
這一刻，眾妖怪們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老大真的被控制了。
于是，一群妖怪，蜂擁而至。
楚涵的目光頓時朝著那些攻擊自己的妖怪們轉移，手中劍再次一舉，一劈，刷刷刷~~~
一陣齊刷刷跪在地上的聲音響起，所有妖怪，無論什么形體，都是雙膝跪地，雙手上舉，沒有手的，整個人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白蛇本想繞到楚涵身后咬楚涵一口，此刻蛇身卻深深的匍匐在地，但因為有手，雙手又做出了向上的動作，滑稽無比。
牛老二終于悟出了什么，急忙叫道：“魅璃老大說了，這場戰斗不能讓元丹境以上的高手參與，前輩，你越線了！”
楚涵不語，牛老二接著道：“前輩，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普通的誤會，要不然...你再讓我回答一下開頭的問題？”
楚涵笑道：“昨天有頭狼，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前輩....瘋狼是您殺的？”
“不，他是自殺的，我還沒玩夠呢。”楚涵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花豹就在牛老二身邊，他們把楚涵的話一字一句的聽到了耳朵里。
瘋狼死了，黑衣人干的。
被折磨致死，毫無反抗能力。
可是瘋狼...是元丹境。
一陣冷風吹過，恐懼讓花豹和牛老二的身體徹底僵硬了起來，他們知道，他們惹錯人了，沒想到天元鎮里，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人類。
“老大！我不想死！！！”牛老二大聲吼道，打算向魅璃求助。
突然，一把利劍刺入牛老二的喉嚨，牛老二頓時無法說話，他勉強抬起頭，看到剛才攔住自己卻被毒暈的少年，已然起身，拎著劍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