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中,玩得正歡樂的白子逸突然感到四周一陣安靜,之后便再也沒有投擲物掉落下來。
扣了扣被震的有些耳鳴的耳朵,他明白,歡樂的時光的一去不復返。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這斯坦森家族的人也不是傻瓜,能玩這么一會兒都已經算他演技好了。
歡樂的時光逝去了,那么接下來,就是開啟殺戮的時刻。
待到耳朵稍微平復之后,白子逸隨意找了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斯坦森莊園。
豪華的別墅中,再次傳來杰森少爺震天的怒吼。
“福爾斯,這就是我五萬積分買來的成果?”
“你是嫌我還賠的不夠多嗎?”
“你是想讓我徹底成為圈子里的笑柄嗎?”
看著面前唾沫星子飛濺,瘋狂咆哮的杰森少爺。
福爾斯管家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后不著痕跡的側了側身子。
“杰森少爺,我很抱歉,因為我對桑德森的實力預估不足才造成了這次計劃的失敗,我愿意為此次行動失敗負責。”
看著僅僅只是面露歉意的福爾斯管家,杰森少爺似乎更加憤怒了,他繼續咆哮道。
“負責,你要怎么負責?”
“你現在可以立刻給我200萬積分還是能夠挽回我名譽上的損失?”
福爾斯管家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不現實杰森少爺,我需要一點時間,我保證,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的。”
而此時,杰森少爺仿佛也平靜了下來,他語氣低沉的說道:“你保證?”
“你上一次也是這樣說的,可你卻失敗了,還讓我損失慘重,你覺得你的保證在我這里有用嗎?”
“給我一個繼續相信你的理由!”
福爾斯管家輕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一次失敗并不代表著我會永遠失敗。”
“而且,你現在也只能相信我了不是嗎?”
“如果我死了,你的這一切損失不就徹底無法挽回了嗎。”
聽到福爾斯管家的回答,杰森少爺似乎并不滿意。
“你知道的,我想要聽到的,并不是這些東西!”
“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福爾斯管家抬頭望了望天。
“杰森少爺,這就是我最大的誠意。”
“畢竟我的一切都是斯坦森家族所賦予的,除了我的忠誠,我再無他物。”
而看到這一幕,杰森少爺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很好,福爾斯管家,你對斯坦森家族的忠誠救了你,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下一次如果再失敗了,你就以死謝罪吧,斯坦森家族不養廢人。”
福爾斯管家微微欠身。
“我明白的杰森少爺。”
“杰森少爺,這桑德森是否可以再次接觸?”
聽到福爾斯的詢問,杰森少爺隨意的擺了擺手。
“隨你,我只想要看到最終的結果。”
福爾斯管家微微點頭。
“我明白了杰森少爺,那我先下去準備了。”
待到杰森少爺點頭后,福爾斯管家才微微一躬身,退了出去。
看得出來,經過這件事后,他對杰森少爺的態度的恭敬了許多。
待到福爾斯管家離開后,別墅中傳來一陣瘋狂的笑聲。
而此時走在莊園路上的福爾斯管家,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不少。
“這桑德森,到底是不是杰森少爺有意安排的?”
他低聲喃喃自語著。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杰森少爺貌似并不像他所表露出來的那樣的簡單,就比如這一次的桑德森,他嚴重懷疑這是杰森少爺故意找來坑他的。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樣,那杰森少爺未免也太恐怖了,隱藏在他那暴躁易怒外表下的又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這二十幾年來的韜光養晦,他的勢力又將發展到何種程度。
越想,福爾斯管家就越覺得恐怖,甚至是諱莫如深。
“似乎,徹底倒向杰森少爺也是一種不錯選擇。”
如果真如他想象的那樣的話,那么杰森少爺將會是斯坦森家族族長之位最強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還隱藏在暗中,并沒有露于明面,這樣可操作的空間就更大了。
當然,現在福爾斯股管家也無法確定,這一切是否真如他所想的那樣。
不管是與不是,當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彌補杰森少爺的損失,他可不會認為杰森少爺最后那句話是在說笑。
心中思索著,在不知不覺中,福爾斯管家已然來到了莊園門口。
坐上早已等候的專車,福爾斯管家面色如常的說道:“去選手營地。”
“好的,福爾斯先生。”
噗嗤!
銀白色的金屬圓錐如毒蛇一般從額頭中鉆入,參賽選手臉上那瘋狂的笑意直接凝滯。
隨著金屬錐的抽出,這不知名參賽選手的身體轟然倒下。
念力大體一掃,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物品后,白子逸繼續沿著原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伴隨著一路的腥風血雨,他幾乎橫穿了整個神廟遺跡。
能看到的參賽選手都已經化作積分,而剩下那些,則要狡猾許多,都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準備陰人。
玩這種血腥的游戲,還是老銀幣的存活率要更高一點。
殺了一路,白子逸此時也有些厭倦了。
反正不管怎樣,最終都只會有一個參賽選手活著走出去。
那要不現在干脆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只要把倒數第二個人殺了不就可以了嗎。
想到這里,他立刻調轉方向,朝著神廟遺跡的最中心沖去。
神廟遺跡的最中心也就是本次血斗模式的撤離點,不管最后剩下多少人,他們想要撤離的話就必須要到神廟遺跡中心處。
所以說,那里就是守株待兔的最佳地點。
這一路上,又是宰了幾個不長眼的參賽選手后,白子逸來到了遺跡的最中心。
這里曾經是愛與美之神諾斯維姆可的主教堂所在的區域,所以此處的建筑也最為豪華莊嚴。
從這諾大的土地,高聳的如云的塔樓,以及那四處可見的花圃就可以猜測到這里以前是多么的繁盛。
愛與美之神,雖然不僅僅局限于愛情,但作為整個世界上最為美麗的地方,這個教堂,曾經是所有情侶心中最為完美的求婚地點,也承載了諸多美好的記憶,
白子逸曾在視頻中看過此地還未被摧毀時的那繁盛的樣子,萬花齊放,泉水流響,無數的情侶在這里相擁而談。
可惜,現在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殘花敗葉。
這種巨大的反差感,足以讓所有人為之一嘆。
“很殘酷是吧?”
“時間最是無情,無論多么美好的記憶,在時間的沖刷下,都是那樣的脆弱。”
“就如同這教堂一樣,最終只剩下一片廢墟。”
突然,一道略顯陰沉的男聲從教堂內部傳來。
而伴隨著這道聲音,一個中等身材,身著黑色勁裝,長發掩目的男子從教堂內走出。
光潔白皙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長發下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一抹幽冷的色澤。
原本這應該是一個十分帥氣的男人,只可惜那一道從左眼一直蔓延了半張臉頰的長長疤痕,卻令這帥氣大打折扣。
至少白子逸是這樣認為的。
“是啊,時間確實很殘酷,但更殘酷不應該是人嗎。”
“你覺得呢?”
男子點頭,微微一笑。
“碎顱者桑德森,你果然是一個有意思對手。”
“你也一樣,冥狼斯庫爾。”
白子逸暗中撇了撇嘴,嘴炮而已,誰不會啊。
而此時,白子逸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這和諧的一幕,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在血斗模式里,兩人不打打殺殺的反而在這里談天說地,也是有夠奇葩的了。
“屠夫應該已經死在你手上了吧,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他的氣味。”
冥狼十分肯定的說道。
“嗯,他是個好人,只可惜我還沒來的及埋他,就被場外的干擾給打斷了。”
“你如果想要他的尸體的話,現在去應該還能撿到一點碎末。”
冥狼:“.”
“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我對你真的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冥狼那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我對你卻是沒有絲毫的興趣。”
白子逸撇了撇嘴,這人神神叨叨的,他估摸著自己應該是又卷入什么特殊事件當中了。
“不要緊,我對你感興趣,那就足夠了。”
說完,毫無預兆的,冥狼直接化作一道幻影沖了過來、
他兩只手的的指甲瞬間伸長,手指上的皮膚也被瞬間拉緊,失去血色,就如同死皮一樣緊緊的貼合在指骨上。
尖銳的指甲在陽光照耀下透漏著一絲絲晶瑩的墨色,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毒,但白子逸知道這指甲一定異常的堅固。
血鏈刀與冥狼的利爪碰撞在一起,竟然發出了如同金鐵碰撞的聲音。
碰撞之后,冥狼直接被擊飛了出去,在落地后,他的臉上帶著興奮、以及狂熱的笑容再次沖了上來。
“這應該還不是你的全力吧,屠夫死在你的手里果然不冤。”
這一次,他放棄了與白子逸碰撞的打算,面對血鏈刀,他一閃不閃,直接沖了上來,手中利爪徑直掃向白子逸的脖頸。
一寸長,一寸強,在利爪擊中之前,血鏈刀已然直接沒入了他的身體當中,將其貫穿。
即使身體被貫穿,冥狼就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疼痛一般,始終帶著那狂熱的笑容。
“東西先放在你這,相信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聲音低沉的說著。
“下一次,你會見....”
只是白子逸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血鏈刀上挑,直接將其從中間剖成兩半。
尸體倒下,冥狼那冷峻的帥臉上,依稀可見一絲絲錯愕。
而與此同時,在永夜世界的某處地下基地中。
一處機械艙門打開,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面容清秀的少年坐起身來,嘴里喃喃自語著。
“有意思,桑德森是吧,本少爺徹底記住你了。”
“盧瑟,給我將屏幕轉到桑德森的頻道中。”
對于這突然冒出來的桑德森,他現在當真是好奇無比。
賽場中。
白子逸用血鏈刀將冥狼的剖開,并繼續在里面翻找著。
聽冥狼的意思,也就是這兩人很有可能是一伙的,那也就意味著這冥狼的腦袋中很有可能也有生物芯片存在。
兩人交手的時間的太短,而冥狼又是主動求死,所以白子逸也不敢確定到底有沒有。
而此時,房間中的少年就這樣看著白子逸解剖他的尸體,心里的感覺頗為奇妙。
“窮鬼!”
在扒拉了一會兒后,一無所獲的白子逸吐槽了一句后就站起了身子,徑直向著教堂內部走去。
而聽到這句話的少年,額頭青筋暴露,恨不得立刻再殺入進去。
在教堂的庭院中,白子逸還發現了幾具直接被撕掉喉嚨的參賽選手的尸體,想必這應該就是那冥狼的手筆了。
進入教堂,隨意找了個塔樓的頂端,白子逸就開始了不算漫長的等待。
如果所有的參賽選手都找個地方一藏,然后說什么也不出來,那這比賽可能幾天也比不完,節目效果也是十分的差勁。
為了節目效果,也為了接下來的比賽,主辦方自然不可能讓一場比賽持續的時間太長。
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為此開發出了許多新的玩法來增強比賽的烈度。
如果參賽選手一旦有消極怠工的現象后,游戲官方就會立刻開啟第二階段的玩法,而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事實上,因為白子逸剛開場就擊殺了包括屠夫、粉碎者等在內四位實力強大的監守者,這就使得比賽的烈度大大降低,節目效果自然也是差了不少。
而現在,在解決了另一大熱門選手冥狼之后,他竟然開始公然摸魚,不再繼續收割比賽,這就使得本場比賽的節目看點又少了一個。
畢竟在一場殺戮游戲中,沒有觀眾會喜歡去看一個躺著不動的人。
而此時僅剩的節目看點就只有使徒一人。
但如果單靠他一人殺戮的話,那這速度未免也太慢了。
因此,在看到白子逸公然摸魚后,主辦方立刻就開始了新一輪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