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了,你們快點出來!”
饒是這名刺客沉著冷靜、細心大膽,但依舊被這種無聲的死寂給嚇到了。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拉入扭曲的異空間了。
門外突然一道聲音響起,“諾,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那名刺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重復道:“我說,沒有——異常——!”
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那名準備跳窗離開的盜賊也趕緊在樓上大喊。
“二樓也沒有異常,這里什么人都沒有。”
“那這就奇怪了。”
當做無事發生的小頭目從門口走進來,“那個圣職者去哪了?”
三人重新在大廳匯合,然后看向面前那個焦黑的石像。
“該不會,這個東西就是他吧?”
“把自己玩死了!?”
打量了片刻,盜賊弱弱問道:“目標變成了這個樣子,那我們還怎么拿賞金?”
小頭目沉思了一下,“不管了,找一點能確認他身份的東西,晶卡、徽章,什么東西都行,反正按照他們的要求,人已經死了,等會我們在布置點現場出來,就說這人在反抗中被自己的詛咒物反噬就行了,反正他們這些圣職者不是最喜歡搶別人的詛咒物拿來自己用嗎,真是報應。”
然后他們又使用‘聆聽’能力細細感知了一會,確實聽不到這尊石像有心跳和脈搏之后,緩緩上前摸索了一下。
“嗞——!”
“啊!!!”
明明沒感知到有溫度的石像,等手掌真正觸碰上去后,卻傳來了無比驚人的灼熱。
刺客頭目捂住被燙傷的手掌,面目扭曲的吼道:“你不是說沒有異常嗎!”
“剛才是沒有。”
“什么意思...”盜賊有點驚恐的一步步后退。
同樣在后退中,那名冷靜的刺客皺起眉頭說道:“我們好像喚醒它了!”
“你們聽!”
在‘聆聽’的感知中,詭異的脈搏一陣陣跳動,波紋一圈一圈的從石像身上泛起,就像活物一樣。
疑似詛咒物的石像全面復蘇,三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直接轉身就逃!
“吧嗒~”
在突然裂開的巖石中,一張蒼白的臉龐露出來。
提示:異能融合成功!
提示:身體素質獲得強化,火抗+50!
提示:獲得B階異能——詛咒之炎!
林風緩緩睜開眼眸,有點茫然的看了四周后,目光凝視在那三張驚愕的臉龐上。
已經逃到門口的三人停住了腳步,臉色陰沉的轉過了身。
“原來是人啊,在這里裝神弄鬼的嚇唬誰呢?”
恐懼走到了盡頭,一股被愚弄的羞辱感頓時油然而生。
他們的目光漸漸猙獰,一步步走上前。
是,他們是害怕激活的詛咒物、害怕變異者、害怕魔物,但是如果面對目標是人,他們根本無所畏懼,潛行者這個職業,生來就是與人型目標對抗的。
體力值和圣能值完全被清空的林風掙扎了一下,有點虛弱的朝他們說道:“先來幫個忙,有什么話等會再說。”
他被凝固在石像里,出不來了。
“好好好。”刺客頭目怒極而笑,帶著兩名挺直腰桿的手下走上前,一頓拳打腳踢后,把突然沒了溫度的堅固石像敲碎,將渾身不著片縷的圣職者拉扯了出來。
“還有什么要求一并說出來吧,哥哥們盡量滿足你。”
林風虛弱的靠在他們身上喘息道:“是安戈洛兄弟會派你們來的嗎?”
目光一凝,刺客冷冷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我都要死了,這個小小愿望都不能滿足嗎?”
“行了,上路吧!”
“嗯,上路吧。”
那道冷漠得沒有感情的語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準備受死之人發出的。
但是三人根本就不怕面前這個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的圣職者,他們一人一個‘偷竊’能力過去,甚至將他的圣印都偷出來了。
看著在自己手背上凝結的‘審判’圣印,刺客頭目獰笑道:“受死吧。”
盜賊非常利索的拿出武器,正要準備動手時,卻看見眼前彌漫起了黑色的煙霧。
“你們搞什么,放什么煙霧彈?”
但是定神一看,他發現這根本不是煙霧彈。
那是從同伴身上冒出的煙霧,他們緊緊扼住自己的咽喉,仿佛在承受無法呼吸的痛苦一樣,眼耳口鼻里、身上所有毛孔都溢出了黑色的濃煙。
盜賊很快也停止了思考,他驚恐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祈求這樣做能讓快要炸裂的肺部吸收到一點氧氣,他想動用力量掙扎,卻發現身體早已經僵硬了下去,完全動彈不了。
“饒...饒...”
他滿面痛苦的轉過頭,想向那名圣職者求饒,但是卻看見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龐。
在意識熄滅的瞬間,他突然才想起來,那些仁慈的圣職者們,早已經被他們全部殺光了...
在無聲的哀嚎中,三人就這樣慢慢被黑色的巖石,變成了三具靈活靈現的痛苦雕像。
三道白光從他們身上飛出,消失的圣印又緩緩浮現,體力完全被榨干的林風重重喘息了一聲,撐著石像的身體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燃燒完畢的石像徹底風干,直接碎成了一地的粉末。
沒有留下任何戰利品,在B階能量的破壞下,所有低于這個等階的物品全部被粉碎。
不僅僅是敵人,就連他自己身上的物品也全部被銷毀了,除了那顆埋在灰燼中的‘生命寶石’,白板火統、破魔匕首,魔晶,晶卡、徽章、通訊水晶,統統都沒了!
虧...簡直虧到吐血!
身上的財產瞬間就回到解放前,他突然明白了以前注射基因藥物前,為什么會要他們殖裝者解除防御泡在溶液里了。
連懊悔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將地上的生命寶石撿起來后,林風慢騰騰爬上樓梯,推開房間門后直接撲在床上,已經耗盡了所有體力的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再說。
疲倦至極的合上眼,他直接進入了深度睡眠,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沉睡了多久。
在那個沒有任何色彩,無法清醒過來的黑暗中,他隱約聽見樓下有人在敲門,一直敲,吵了非常久,然后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身邊出現了腳步,有人在旁邊走來走去,隨后聲音貼近,耳邊響起了一些聽不清意義的話語,他根本不想理會,下意識翻了個身,但是身上卻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