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州,福州郡,福威鏢局。
大戰終于落幕!
此戰,林平之與梁發等三十六人,盡皆重傷,更有十一人幾乎垂死,若非有煉體的功法護身,只怕這一次不但殺不了余滄海,閔州福州郡六扇門也會全滅!
他們的身前,一具矮小的尸體,靜靜的橫躺在那里,沒有了聲息。
“咳咳…畢竟是青城派的…掌門,平之,讓人…咳咳…安葬了吧。”梁發氣喘吁吁的說道。
“正該如…”
林平之的話還沒說完,聽到外面再無動靜,林震南帶著福威鏢局的一群人出現。
“那是…余掌門?!”
“這些都是青城派弟子?!”
“…”
他們剛剛出現,看到眼前的一幕,林震南與福威鏢局的眾人都震驚了,無比驚詫!
這可是一流高手,青城派掌門余滄海啊!
就這樣死了…
青城派上下,就這樣敗了…
會不會太簡單了......
無法置信!
“快!快來幫忙!”
林震南很是震撼,但也很快反應過來,趕緊請來大夫;同時,安葬青城掌門余滄海,扣押青城弟子等等善后事宜。
第二天,林平之、梁發等人,逐漸蘇醒過來。
林平之看了看梁發,又望了望諸多六扇門捕快,抿了抿嘴唇,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諸位,這一戰,我們勝了!”
“我們勝了?勝了!哈哈哈!”
“是啊!哈哈…哈哈哈!”
勝了!
是的!
這一戰,他們終究還是勝了!
三十六人,只有兩名二流高手,四名三流高手,三十名六扇門捕快,但卻以此圍殺了一名一流高手,三名二流高手,八名三流高手,與數十名青城派精銳弟子!
青城派上下,近乎全滅!
而他們,雖然全都重傷,但終究…無一傷亡!
此戰,既是慘勝,也是大勝!
等待眾人平靜下來,梁發開口道,“此事當盡快通稟京城六扇門,統籌全局。”
“另外,我們也該飛鴿傳書益州六扇門了,只怕他們都快等得不耐煩了。”
“趙陽兄,此事便交給你了。”林平之看向一名儒服青年。
“分內之事,林都統放心便是。”儒服青年拱了拱手道。
他正是四名儒服弟子之一。
數天之后,京城六扇門。
“首輔大人,福州郡六扇門傳來密報:青城掌門余滄海已經伏誅,青城弟子無一漏網!”
京城六扇門總捕李博躬身道。
六扇門以總捕,名捕,統領,副統領,都統,副都統,捕頭,捕快為主要劃分。
總捕、名捕隸屬京城六扇門,直屬內閣;州級六扇門,由統領掌管;郡級六扇門,由都統掌管;縣級六扇門,則有捕頭掌管。
“傳令益州六扇門,可以對青城派動手了。”
“諾!”
“另外,益州六扇門一旦發動,天下江湖必然鼎沸,各州、各郡、乃至各縣,都準備好了?”
李昊輕輕問道,他雖然四十多歲了,但依舊年輕,歲月似乎無法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
“首輔大人放心,大明十八州,一百零八郡,三百六十五縣,都已經準備妥當!”李博胸有成竹的說道。
“好,那就傳令下去吧。”李昊揮了揮手,淡淡道,“同時讓京城名捕巡視四方,以防漏網之魚!”
“諾!”
“大幕要拉開了,我也該回華山一趟了。有些人蠢蠢欲動,是該清理清理了。”李昊語氣悠悠。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倒霉,又惹院長大人生氣了,院長大人現在的氣息…一點都看不透,但感覺,似乎越來越恐怖了。
李博跟隨李昊將近二十年,在李昊的指點下,已經進入一流巔峰之境。
一開始他多少還能感受到李昊的一絲氣息,但十年之前,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宛若一片深淵,無法窺探。
莫非是…先天?!
李博不由一個激靈。
益州。
這一天,沉寂了許久的六扇門,轟然出動,一百二十名全副武裝的捕快,浩浩蕩蕩,直奔青城派而去。
“這是要…發生大事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讓六扇門大舉出動?!”
“他們的方向是…青城派?!嘶!”
“…”
一路上,不少江湖人士看到了六扇門傾巢而出,看其行進的方向,竟然是青城派,瞬息之間,他們感覺頭皮發麻。
毫無疑問,這是要出大事啊!
“什,什么人?這…這里是我青城派山門,速速退去!”
青城派門前,兩名青城弟子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頓時緊張而害怕的喝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是大明的天下,這青城山是大明的青城山!”
“什么時候,這青城山成了青城派的了?本官怎么沒有聽說過!”
六扇門統領冷然喝問道。
“本官?六,六扇門…你們,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名青城弟子看到這些人的服飾,瞳孔一縮,頓時厲聲喝問。
同時,他眨了眨眼,另一名青城弟子得到暗示,立刻向后面跑去。
“想要干什么?本官還想問問你們青城派呢,你們青城派想要干什么?!”
六扇門統領仿佛沒有看到那名青城弟子的動作,淡聲道,“欺行霸市,巧取豪奪,肆意妄為,對抗朝廷,不交糧,不納稅,如此種種,罄竹難書!如今更是要滅人滿門,你們還有臉問本官要干什么?!”
“你,你胡說!”這名青城弟子慌了。
“胡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六扇門統領將右手一攤,立刻有人奉上一本冊子。
“新君三年三月一號,陛下傳令天下,命天下各門各派,管理門人弟子,不可肆意妄為…”
“陛下開恩,念江湖不易,新君三年之前,所犯之事可暫緩;從新君三年三月一號開始,如有再犯,罪加一等!”
“新君三年三月中旬,青城弟子黃祝以鐵匠鋪張老頭是魔教之人為由,肆意斬殺,實則是張老頭發現黃祝逼殺其女…”
“新君三年三月下旬,青城弟子藍和于山門之外,誹謗陛下…”
“…”
“新君五年六月,青城長老眼紅胡家酒館生意,巧取豪奪…”
“…”
“新君八年一月,青城弟子阻攔我六扇門辦案,放走一名盜匪,以至于這名盜匪遁逃一月,犯案六起,十一人喪命…”
“…”
“如此種種,還要本官一一說給你聽嗎?”
六扇門統領收回冊子,看向那弟子,臉色平靜,但眸光之中,閃爍絲絲殺意,這是盛怒到了極致。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天地,一片寂靜。
一些來看熱鬧的江湖人士都驚呆了,這就是名門正派?!
這就是他們以為正義無比的名門正派?!
“這,這不可能!這是誣陷!對,這是誣陷!”這青城弟子越來越慌了,“大家不要相信!他們是朝廷鷹犬,最擅長栽贓嫁禍,無所不用其極!”
江湖人士都沉默了,朝廷的名聲在他們之中并不好,尤其是最近幾年。
他們其實也更愿意相信青城弟子的話,可若是一件兩件,那也就算了,但那厚厚的一冊子,顯然不止。
“現在,還得再加一條,誹謗朝廷命官!”六扇門統領,又補了一刀。
“你…”這青城弟子,臉色通紅,也不知是怒,還是羞,他拔劍而出,直指六扇門統領,“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