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色膽包天
青云山，大竹峰；
經過十天的趕路，終于再次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換了一身血紅長衫的張小凡站在守靜堂前，冰藍色的眸子靜靜地望著這里的一草一木。
微雨瀟瀟，涼風瑟瑟，翠竹隨著風雨搖曳，竹葉婆娑，沙沙作響，一片新綠，滿是生機。
云中歌精心種植的奇花異草在小雨的洗禮下，也顯得愈發嬌艷，堂外的兩方青石年歲久遠，已然布滿青苔和歲月的滄桑，他的腳下，小灰正和大黃上躥下跳的撒著歡兒。
一身湖藍色素凈長裙的瀟湘雨玉立在他的身側，清純絕色的小臉顯得平靜清雅，一雙美眸溫柔如水，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順著他的目光四處望望。
一頭少女發髻顯得愈發清純動人，涼風吹得她及腰的青絲不斷晃動著，長裙也隨風小幅度的浮動著，猶如被吹皺的一池春水，泛著些許的漣漪。
他們的身后，宋大仁、杜必書、云中歌、冰心玉包括曾書書和林驚羽等人都沒有說話，原本回到了家應該高高興興的眾人，一個個面上神色都有些陰沉，氣氛顯得沉悶而壓抑。
這時，守靜堂一側的一座院落內，有兩名男子走了出來，見到眾人后愣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大喜的表情。
“咦，小凡，大師兄！你們回來了！”
“小凡，你們可算回來了啊。”
“大.......”
“咦，小凡，你的眼睛.......”
兩人本來還是一臉大喜過望的表情，正要跟眾人打招呼，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看著那雙流溢著冰藍色光彩的奇特眼眸，愣住了。
“呵呵，沒什么，”張小凡看著二人，微微一笑，拱手道：“三師兄、五師兄，恭喜你們突破到第四層了。”
二人聞言，也跟著笑了笑，一邊好奇的打量著他的眼睛，一邊又問道：“小師弟，你們怎么了？悶悶不樂的？師父呢？”
張小凡搖了搖頭，解釋道：“有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一眾貴客來訪，師父和師娘現在都在玉清殿，我們就先回來了。”
“哦哦。”
“咦，他們這時過來做什么？”
鄭大禮和呂大信齊齊回了一聲，呂大信隨口問了兩句，突然一拍手，激動道：“對了，小師弟你可回來了，你還不知道吧，你有女兒了。”
“是啊小凡，小侄女生得很可愛，你這當爹的快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眾人這才面露一絲喜色，互相看了一眼，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張小凡臉上更是欣喜萬分，向著眾人告罪一聲，得知陸雪琪和田靈兒都已經搬了回來后，身形一動，下一刻，整個人已經莫名消失了。
鄭大禮和呂大信瞠目結舌，一臉的難以置信，宋大仁和曾書書等人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面面相覷，雖也有心跟過去，到底還是沒有打擾他們夫妻團聚。
“曾師兄，林師弟，請把。”
宋大仁見還在下著小雨，不好讓客人這么淋著，當下邀請二人入守靜堂飲茶。
曾書書嘆了口氣，此時也實在沒心情再去客套，只做了個手勢，便與宋大仁和云中歌等人走進了守靜堂。
幾人分列而坐，云中歌看了眼一旁神色平靜、垂眸不語的瀟湘雨，輕笑道：“雨兒，既然小凡有了女兒，我們也該去看看，要不你先去瞧瞧孩子？”
此言一出，瀟湘雨果然雙眸一亮，絕美的俏臉上多了幾分喜色，一副頗為意動的樣子，她見此，便又沖她點了點頭，小丫頭略一沉吟，便蓮步輕移，翩然而去。
冰心玉見她的這般模樣，心中一陣感慨，又有些頭疼，少女的心思，雖然從未跟人提起過，但平日里不加掩飾的言行，他們沒一個看不出來的。
只是，想到那個妖孽一般的少年，心中就難免擔憂起來，多情便罷了，怎的好好的，偏要去招惹那魔教妖女呢？
娶得那兩個師妹個個有著稀世美顏，人間絕色，尤其是那陸師妹，說其是九天仙子都不為過，不論氣質還是容貌皆是天下無雙的，家里兩個好好的絕色美人兒，怎么就還要去招惹那妖女呢？
她想不明白，林驚羽、宋大仁等人自然也都想不通為何，不論是田靈兒還是陸雪琪，這般風姿絕世的絕色美人兒，旁人得其一便燒高香了，怎的就不知足呢？
“唉！宋師兄，只怕，現在天音寺和焚香谷的那些人，還有其他一些門派，正在找掌門討要說法的吧？”
“嗯，這次小師弟可闖了大禍了。”
宋大仁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那依曾師兄所見，掌門會怎么處置小師弟？”
曾書書沉默了下，手指在旁邊的茶幾上敲著，皺眉道：“現在，那些人誣蔑小凡殺人什么的都是小事，一查便知了。”
“只是，唉”說到這里，他略一沉吟，嘆道：“玄火鑒倒是好說，只要小凡交待出來怎么得到的就好了，只是偷藝乃是大忌，小凡他修習了大梵般若，天音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便掌門也絕對會嚴懲的。”
“更何況，他與那碧......妖女碧瑤的事，現在天下人盡皆知，只怕也是一患。”
宋大仁點點頭，腦海中陡然閃過了一道陰毒的臉來，有些忌憚的道：“還有那李洵，那日咱們回來的路上，他突然出現，以他和小師弟的仇怨，只怕也來者不善啊。”
........珞瑜長廊前，張小凡看著前方的桃花林，心中一片歡喜，落花如雨，唯美爛漫。
行走在桃花雨中，芳菲簾下，目之所及，盡是一片緋紅，幽幽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韻苑內，一襲白衣的陸雪琪的靜坐在秋千上，懷中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她的旁邊，田靈兒沏了杯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笑道：“妹妹，小丫頭鬧了一個時辰，你也乏了，給我來抱吧，你去喝杯茶。”
陸雪琪花容綻放，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那冰雪般的俏臉卻是陡然抹上一層嫣紅，輕聲道：“謝謝師姐，不過，你，師姐還是叫我師妹吧，妹妹，感，感覺.......”
她越說越羞，聲音也越來越小，絕美的俏臉更是一片緋紅，似充血了一般。
田靈兒看她這般嬌羞的媚態，本就清純絕色的俏臉上更多了幾分魅惑和嬌艷，當真是驚為天人，她愣了下，卻是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妹妹當真是美顏如玉，嘻嘻，用夫君的話說，就是絕色的小美人兒，簡直美若天仙，連我見了都動心，也難怪夫君那么癡迷你。”
話音落下，她越看陸雪琪那嬌艷欲滴的羞澀模樣越是覺得心動，居然伸出手來在陸雪琪那嬌嫩雪白的俏臉上摸了一把。
陸雪琪驚呼一聲，被她這般看著本就嬌羞無限，現在更是俏臉通紅，只是還待說什么，卻突然瞳孔一張，愣在當場，一臉呆萌可人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田靈兒身后的人。
張小凡鬼魅般出現在田靈兒的身后，無聲無息的，他沖陸雪琪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她懷中的小嬰兒上，頓時呆住了。
那是種奇妙的感覺。
看著那白白的，粉粉的，嫩嫩的小嬰兒，粉雕玉琢，猶如瓷娃娃一般。
白嫩的小臉，精致完美的五官，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萌萌的，一會兒嘟著小嘴，一會兒吐著粉粉的小舌頭，兩只小小手緊握著，小小的白白地小拳拳晃呀晃的，煞是可愛。
張小凡張大了嘴巴，他感覺，他的心都化了。
陸雪琪首次見他露出這般模樣，張大了嘴巴，犯著股傻氣兒，她頓時沒忍住，噗嗤一聲嬌笑出聲。
田靈兒猶然未覺，只輕輕彎腰，伸出手輕輕地拉著小丫頭的粉嫩小手，那雙小小的拳頭頓時松開，小丫頭握住了她的芊芊玉指，咧著嘴吐著小舌頭就嗚嗚呀呀的笑了起來。
“嗚啊哈哈.......”
田靈兒見小丫頭拉著自己的手指露出了笑容，頓時笑顏如花，也沒心調戲“妹妹”了，伸出另一只手來，寵溺地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蛋兒。
小嬰兒頓時做出了自己的反應，粉嫩的小嘴張了兩下，一一丫丫的一扭頭，就向著田靈兒的手指啃去。
頓時引發田靈兒的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這時又恰好聽到了陸雪琪的笑聲，便笑著道：“妹妹笑什么？”
“沒，沒笑什么。”
陸雪琪看著她，心中頗覺好笑，只笑個不停。
“啪！”
田靈兒愈發納悶，剛要追問，誰知屁股上突然被人打了一下，雖然不同，卻也嚇了她一大跳，忍不住驚呼出聲。
“啊！”
“好個色膽包天的丫頭，竟然敢調戲老子的女人。”
田靈兒豁然轉身，頓時呆愣當場，旋即那如玉美顏上便露出狂喜之色。一下子撲進了張小凡的懷中。
“小凡！”
“你回來了！”
張小凡笑瞇瞇的看著她，也不避諱，先是在她那比雪還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田靈兒心中甜蜜無限，縮了縮肩膀。
不料張小凡又在那挺翹的小屁屁上打了一巴掌，笑道：“怎么，不到一個月不見，就不會叫夫君了？”
“你！哼！夫君一回來就欺負我！”
田靈兒大羞，一張俏臉猶如火燒，白里透紅，煞是可人。不過還是立馬道：“夫君快看快看，看看這是誰？”
說著忙拉著他來到陸雪琪身邊。
陸雪琪笑顏如花的看著他，見夫君走來，連忙側了側身，把小丫頭向前托了托，以為他要看孩子。
不料張小凡在她身前彎下身子，伸出手理了理她額前的一縷劉海，一雙星眸靜靜地望著她，柔情脈脈，那眼中滿是憐惜、癡迷和愛意，如潮水般向她涌來。
她心中甜蜜無限，同樣回視著張小凡，這是她的情郎，她一生唯一地愛人，也是她的夫君。
那個憐她、愛她、癡她、疼她，為了她不計生死的情郎。
“琪兒，你受苦了。”
說著便低頭看向正看著他的小嬰兒，那萌萌的雙眼清澈靈動，純凈無邪，看著那粉粉的精致小臉，他的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張小凡愣了愣，然后從陸雪琪的懷中將那粉嫩可愛小小人兒輕輕接過，小心的抱在懷里。
小丫頭現在已然半個多月了，聰慧的孩子已經會認人了，只是小小人兒也不知怎的，忒不給面子，被他接過抱在懷里后，萌萌的看了他一眼。
接著小嘴一撇，就咿咿呀呀的哭了出來，小臉上淚珠滾滾落下，兩只粉粉的小拳拳左搖右晃，小腿也不安生的蹬了起來。
那稚嫩軟糯的小奶音直接就把他萌到了，看著小丫頭的可愛模樣，張小凡心中復雜無比，又是歡喜又是心疼，又是忐忑又是激動，只覺心都化了。
他看著懷中連哭都是這么可愛的小小人兒，呆愣當場：“這是我的女兒。”
陸雪琪見他笑而不語，連忙從他懷中接過小小人兒，嗔了他一眼，輕笑道：“月兒哭了，你怎么還發起呆了。”
張小凡回神，見小丫頭待在母親的懷抱里，頓時不哭了，苦笑一聲，答非所問道：“月兒么？”
“嗯嗯，雪琪妹妹說想讓你為她取名，又說你喜歡賞月，就先給她取了個乳名兒，叫明月。”
田靈兒走上前來，拉著小嬰兒的小手，輕輕晃著逗了一下。
“明月，張明月，月兒，不錯，很好。”
陸雪琪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笑道：“還是要你給她取一個才是。”
“司命。”
張小凡微微一笑，又強調了遍，道：“司命，大名就叫司命吧，乳名還叫月兒。”
“司命？張司命么？”
田靈兒柳眉蹙起，怎么念著都覺得別扭，陸雪琪倒是沒說什么，只輕輕一笑，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小人兒，臉上多了幾分母性的光彩，笑道：“司命......小司命。”
“人生苦短，希望她將來能司掌自己的命運。”
張小凡的話音落下，陸雪琪和田靈兒皆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看向那一臉懵懂的小小人兒。
只是張小凡卻不知道，未來的某一天，當她真的為自己的命運抗爭，為自己的幸福而不顧一切的時候，他的心底，會不會有過后悔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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