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人要見我?”
中郎將府邸校場之中,有一個身高七八尺的披甲將軍,手上握著長槊,而在他對面的,也是一個壯碩將軍。
手握長槊的將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披西川紅錦百花袍,不是呂布又是何人?
“此人有司徒與蔡議郎的名帖。”
“哦?”
今日呂布好不容易得空,自然是拉著高順過來練練槍法了。
當然...
即便是高順,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是故他都不用方天畫戟,而是用長槊來比試。
“另外,此人還帶了他的名帖過來。”
說是名帖,更像是一張金燦燦的清單。
呂布將這份清單打開,原本不在意的眼睛立即變大了不少。
他瞳孔微縮,呼吸同時也變得急促起來了。
美人、金銀、寶物、蜀錦絲帛....
好家伙,量還不少。
便不為司徒與蔡議郎,光光憑著這份孝敬,也得見見這呂煜了。
更不說,此人還與我同姓了。
“接著。”
呂煜將長槊扔向高順,后者單手接住,臉上尚有嚴肅之色。
“如今將軍受董公器重,像是閑雜人等,便不用見了。”
“礙~”
呂布輕輕擺手,笑著說道:“他有司徒與蔡議郎的名帖,如何算是閑雜人等?便是有所請求,只要要求不過分,我答應又何妨?”
他現在已經是被呂煜手上的名帖給吸引住了。
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美人...
這可都是他想要的東西。
呂布生的英俊至極讓人著迷,個人武藝更是超群不俗。
但在實際上,他只是一個軍隊的小統帥,甚至連二把手都算不上。
他名義上是集團老大董卓的義子,可是董卓卻只是想要拿他做近身保鏢罷了,軍事權力并未給他。
西涼出身的董卓,心底里真正信任的還是自己的族人,是故金銀恩賞,美人賞賜,董卓雖然有給,但是大多是自己吞了,即便是賞賜下來,也是些歪瓜裂棗。
如今有人孝敬,他怎會拒絕?
“不必多說了,將此人帶到客堂。”
管事重重點頭。
“諾。”
沒過多久,呂煜便帶著郝昭,以及兩位姿態優美,引人探幽的美人入府。
相比較蔡邕的文雅,司徒府的大氣磅礴,弘農楊氏府邸的詩書底蘊,呂布府邸就簡單得多了。
也無回廊曲折,也無池水流觴,整個府邸都是并州風格。
一路被帶至客堂。
呂煜脫鞋進入其中。
“哈哈哈,你便是呂煜?說起來,你我也算是同姓。”
呂煜才進客堂,便有一聲雄渾如虎的聲音響起,循著聲音望去,那人的輪廓也是在呂煜眼中勾勒出來了。
好家伙!
果真是人中呂布!
見此人,身高七尺開外,細腰扎背膀,雙肩抱攏,面似傅粉,寶劍眉合入天蒼插額入鬟,一雙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懷,頭戴一頂亮銀冠,二龍斗寶,頂門嵌珍珠,光華四射,雉雞尾,腦后飄灑。
身穿粉綾色百花戰袍,插金邊,走金線,團花朵朵,腰扎寶藍色絲蠻大帶,鑲珍珠,嵌異寶,粉綾色兜檔滾褲,足下蹬一雙粉綾色飛云戰靴,肋下佩劍,站在那兒是威風凜釘,氣宇軒昂。
從校場出來,呂布是沒有將身上戰甲換下的。
“在下便是,將軍風采奪目,如今見之,方才令人感嘆真乃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這番評價,如此新奇,但卻正中呂布下懷。
“赤兔確實是天下一等一的良駒千里馬,但我呂奉先,可不是當不得人中呂布這個稱謂。”
“將軍勇力,天下皆知,如何當不得?”
“莫要再夸贊了。”
呂布雖然自負,甚至自負到有點自傲的程度,但他也不傻。
這個呂煜過來,先是對他一頓夸贊,又是送禮,肯定是有事相求的。
“你今日前來,可是有事相求?”
呂布倒也是直率,開門見山。
“不錯。”
說著,呂煜拍了拍手,堂外當即走入兩個美人。
這美人才入,一股香風便是襲人。
而呂布眼睛微瞪,視線也是牢牢的定格在這兩個美人身上。
這兩個美姬,都是李雄精心挑選的,便是衣服服飾,也做了精心準備。
只見為首的那個美姬,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雙均勻如玉般的雙腿裸露著,就連秀美嬌小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令人犯罪的,但這身裝扮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
在她身后的另外一個美姬,身著黃色繡著青梅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兩個美姬質量如此之高,尚在呂布的意料之外。
他現在最想要的,便是盡情享用面前的兩位美人。
美姬來了之后,又有奴仆抬著十個箱子出來,里面放置金銀珠寶絲帛,一下子將客堂都變得金碧輝煌起來了。
而呂布的目光便更顯貪婪了。
呂煜一直在暗地里觀察著呂布的反應。
此人愛才好色,如今看來,也是名不虛傳。
“將軍...”
呂煜一句話,也是將呂布的心神重新引了回來。
“實不相瞞,今日來見將軍,卻有要事相求。”
“咳咳。”
呂布咳嗽兩聲,也知曉他方才已經是有些失態了。
“若是力所能及之事,我自然愿意援手。”
“此事對于將軍來說,絕對非常簡單。”
“哦?”
呂布稍稍愣住,這句話他倒是不太相信。
若此事簡單,你又何必與我如此多財帛,還有姿色如此上佳的美人?
“老弟直說罷。”
見了財帛,呂布對呂煜的稱呼都變得親昵起來了。
“此事與將軍手底下部將有關....”
呂煜緩緩的將李雄與郝萌的事情說出來。
當然,事實是事實,只不過是經過了呂煜的一些藝術加工,馬上將郝萌描述得貪婪無比,將李雄家描述成弱勢群體,可憐無比。
“那李雄也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急病亂投醫,找上我來,我見他實在是可憐,便讓他傾盡家資,覓得一線生機.....”
后面的話,呂布其實已經沒在聽了。
他此時臉色有些難看。
“你是說...三日前,這個李雄與了郝萌財帛千金之數?”
呂煜重重點頭,臉上尚有驚詫之色。
“莫非將軍不知?”
若沒你來,我怎知此事!
好一個郝萌!
呂布頭上青筋暴漲,蒲扇大小的手掌已經是握成拳頭了。
借著我呂布的名頭斂財便算了,得了富貴,居然不分他一半。
好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