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舍不得
去皇都開設酒樓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楊旭知道往來皇都一趟需要數月時間，所以臨走之前，將晉陽城楊家酒樓后續如何發展，和楊興探討了一番，作出了妥善安排。
身為酒樓掌柜的楊興，如今已經熟悉了酒樓的各種事務，能夠獨當一面，就算楊旭不在，酒樓也能運轉正常。
楊旭這次前往皇都，除了楊菁、楊富貴、楊大志三人之外，還準備帶上畫眉。
跟隨在自己身邊日久，楊旭發現畫眉這小丫頭有著很強的學習能力，所以特意抽出時間對她進行了一番專業培訓。
如今的畫眉，儼然已成了楊旭的專職“秘書”。
而且這個“秘書”，不僅要協助他完成各種事務，還要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可謂千依百順，貼心至極。
如果楊旭愿意，完全可以做到有事秘書干，沒事…咳咳咳。
楊旭甚至惡趣味的想著等將來有了空閑時間，就設計出一套現代版的OL裝，再配上一雙高跟鞋，讓畫眉打扮成辦公室女郎形象。
不過楊旭暫時也只能這么想想，他若真的拿出一套OL裝交給畫眉，那前衛大膽的風格，恐怕畫眉死也不會穿上…最多私下里穿一會兒給他看。
去往皇都之前，楊旭又回了楊家寨一趟，與楊紅玉和太爺爺告別。
“你在武學上雖已登堂入室，但遇到高手，還是不夠看的。此去皇都，千里迢迢，一路上雖有富貴他們保護，但你自己也要有點防身的本事…”
太爺爺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和高手正面抗衡，你差的還遠。而武學一道，雖有些捷徑可循，但卻沒辦法速成。所以我現在教你一套‘神行百變’的輕身功夫，遇到打不過的對手時，你干脆就跑。”
楊旭聽到“神行百變”四個字，不由呆了呆，脫口問道：“這不是韋小寶的功夫嗎？”
這回輪到太爺爺一怔：“什么韋小寶？”
楊旭這才回過神來，干笑一聲，隨口扯道：“我以前聽一名說書人說過一個俠義故事，故事當中有個角色就叫韋小寶，也會神行百變的功夫…“
太爺爺頓時來了興趣，扯著楊旭，非要讓他把這故事給自己講講。
楊旭擺手說道：“這故事太長，三五天都講不完。等我從皇都回來之后再說。”
太爺爺不由有些失望，卻也沒有繼續糾纏。
雖然打不過就跑有些丟臉，但什么也沒性命重要，所以丟不丟臉的，楊旭倒是不怎么在乎了。
當下，太爺爺將神行百變的輕身功夫傳給楊旭，又親身演示，讓楊旭跟著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純熟為止。
楊旭這才知道，楊大志那一身在楊家寨里無雙無對的輕身功夫，就是這位太爺爺傳授。
事實證明，楊旭和金老爺子筆下的韋小寶有幾分相似，打架不行，但在逃跑上卻有著很高的天賦。
也就是練習了半日的時間，楊旭居然摸出了一些門道，和楊富貴對戰時，他固然碰不到楊富貴，但楊富貴居然也很難再抓到他。
這讓自詡輕功天下第一的楊大志，都嘖嘖稱奇。
楊旭卻明白，自己初學乍練，想要達到楊大志那種飛檐走壁如履平地的水平，還需要時間。
不過學了這神行百變，他對自保倒是有了更大信心。
依著太爺爺說的，如果他將來內家功夫有所長進，那么對于神行百變會有更大助益。
離開楊家寨之際，寨子里所剩不多的寨民，全都出來相送。
這些寨民們都明白，他們今后的生計，都要依靠這位有著點石成金本事的楊先生。
而楊先生也是有仁有義，自己富起來后，不忘帶著寨民們一起致富。
也正是因為如此，寨民們對楊旭感恩戴德，如今楊旭在楊家寨的威望，甚至已能夠與寨主楊紅玉并駕齊驅。
這也是太爺爺愿意熬制藥水讓楊旭浸泡，并傳授他神行百變的原因。
“寨主，我們這一去，沒有三五個月恐怕回不來，晉陽城的楊家酒樓，你沒事多過去看看。還有巡檢使周家，也要多注意他們的動向。”
楊旭對站在寨民最前面的楊紅玉說道。
今日的楊紅玉，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默，眉宇之間還透出一抹淡淡的悵然，看起來好像心情不佳。
所以楊旭也沒和她多說什么，更不敢和她來一個臨行前的擁抱。
和幾名德高望重的年長寨民聊了幾句后，楊旭這才沖大家揮了揮手，在楊菁、楊富貴、楊大志三人的簇擁下，離開寨子，向晉陽城行去。
他們已經在晉陽城預定好了兩輛馬車，乘坐馬車到貫通南北的大運河后，再乘船南下，便可直入皇都。
寨民們站在寨口，目送者楊旭等四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漸漸消失，這才陸續散去，現場最后只剩下太爺爺和楊紅玉。
山風吹來，楊紅玉發絲飄舞，裙角飛揚，似乎下一刻就要乘風飛去。
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楊旭的身影，等到楊旭等人轉過一處山腳，再也看不到時，她目光暗淡了下去，眉宇間那一抹惆悵似乎更濃了一些。
“怎么，舍不得他離開？”
太爺爺笑瞇瞇地看著楊紅玉，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事。
“太爺爺…”
楊紅玉暈生雙頰，說話的語氣中居然帶上了幾分嬌嗔。
整個楊家寨，也就是在這位年齡和輩份最長的太爺爺面前，她才會流露出這種小兒女的姿態。
她這副模樣，若是被楊家寨的其他寨民們看到，非得驚掉一地眼球不可。
若被楊旭看到，非得起一身雞皮疙瘩不可。
“舍不得就追上去。可別學我當年，太顧及自己的名聲，放不下臉面，結果遺憾終生…”
太爺爺說到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面露蕭索之色，長長嘆了口氣。
楊紅玉知道這位富有傳奇色彩的太爺爺，其實也有著許多心事，只是掩藏的很好而已。
他嗜酒如命，也許就是為了用酒來麻醉自己。
“我只是擔心，此去皇都，路途遙遠，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楊家寨寨民剛剛有些起色的日子，恐怕又要回到從前。”
楊紅玉雖被說破心事，卻死不承認。
“所以我才要你追上去，暗中保護他啊！”
太爺爺笑呵呵的道。
楊紅玉搖頭道：“寨子這邊和晉陽城的楊家酒樓，我不放心，都要看著點…”
太爺爺擺擺手：“這里有我看著，你還不放心？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我和寨民們，全都支持你！”
楊紅玉明顯有些意動，只是就這樣離開，未免顯得太過急切，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我回去再想想…”
說著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太愛面子，臉皮太薄。今后在情情愛愛上面，怕是要吃虧的。”
看著楊紅玉的背影，太爺爺搖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