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我們是講規矩的(大章)

　　金陵大學物理教研室，金嫻拿著一罐咖啡走進房間，坐到她的位置，又開始研究陳旭幫她改的代碼。

　　她越是研究越能感覺到算法思想的高深，心里對陳旭的佩服也就愈加深一分。

　　不過因為她的性格，她從不會表現出來。

　　今天她進入項目代碼，運行昨天的子模塊，眼前忽然跳出來一個由數不清的數字字母組成的心形標志。

　　沒等她回過神來，屏幕上的心形標志又飛散開，像是漫天的星星。

　　這個藏在項目代碼里，由IT直男制作的表白動畫讓金嫻忍不住樂了，她嘴里嘀咕著幼稚，卻掩飾不了她臉上的笑意。

　　“姐！你來了啊。”周金銘從外邊走進來。

　　他看到金嫻已經運行了項目代碼，便知道金嫻應該看到了那個自己為她準備的動畫。

　　他走到金嫻前面位置，偷偷瞥向金嫻，想看看她的表情。

　　而金嫻從聽到有人走進房間就收起了笑容。

　　“嗯。”金嫻冷漠地應付了一聲自己的弟弟。

　　“那個東西，是你加在代碼里的？”金嫻問了一聲。

　　“什么？你跟我說話嗎？”周金銘一愣。

　　金嫻皺眉道：

　　“要不然呢？這個房間還有誰？”

　　“噢，好吧，什么加在代碼里的？我沒碰過你電腦啊。”周金銘裝作不知情。

　　金嫻有些奇怪，又問道：

　　“誰來過這個房間，碰過我的電腦？”

　　周金銘想了想，說道：

　　“我記得昨天陳旭來過，還跟我聊買電腦的事情，他說我們這個項目組需要換一臺更好的電腦，我對他說，暫時沒錢換，他又說，我們學校這么有錢，連超級計算機都有，還能沒錢換電腦？”

　　后邊是周金銘胡謅的，其實陳旭根本沒來過。

　　這是他學會的撒謊技巧，那就是在編纂的謊言中加上細節，增加可信度。

　　金嫻懶得理會他。

　　周金銘湊過來問道：

　　“你剛才說什么加在代碼里的東西，難道你的代碼出問題了？”

　　金嫻搖搖頭，說了一句沒事。

　　周金銘心里偷笑：我這么撮合，我就不信這兩人走不到一塊去！

　　這天下午，陳旭剛巧來了這邊，還帶著李俊海。

　　李俊海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決定聽從陳旭的意見，棄軟從硬，放棄軟件算法，開始研究量子領域的光子芯片。

　　周金銘看到陳旭，笑著跑過來：

　　“陳旭，你又來啦。”

　　陳旭一臉奇怪：

　　“怎么？我來得很頻繁嗎？”

　　周金銘趕忙打斷陳旭的話：

　　“一切為了項目進度嘛，你是得多跑幾趟這邊，辛苦你了。”

　　陳旭心直口快：

　　“你這個項目趕進度催我沒用，你得找金嫻。”

　　金嫻肩膀一僵，她回頭瞪了陳旭一眼。

　　陳旭有些尷尬，這時他見金嫻帶著怒意敲鍵盤的刪除鍵，以為她想不開要刪代碼跑路，便走過去問了一句：

　　“怎么了？為什么要清代碼？”

　　金嫻正在刪那段嵌入項目里的心形表白代碼，她以為陳旭是在裝蒜，忍不住挖苦說道：

　　“還不得感謝某人嘛。”

　　“啊？”陳旭一愣，他沒聽懂金嫻的意思，而且剛才一瞥，對那段代碼沒印象。

　　周金銘防止穿幫，趕忙跑過來救場，他拍著陳旭的肩膀說道：

　　“哎呀，金嫻這是感謝你呢，她就是這樣的人，說話不好聽，心意是真的。”

　　金嫻扭頭瞅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周金銘裝作看不見金嫻的目光，這樣自己就不會受傷。

　　陳旭心想，就算感謝我之前幫你寫代碼，干嘛說話陰陽怪氣的，不對啊，剛才刪的那段代碼也不是我寫的啊？

　　“謝我什么？”

　　周金銘又替金嫻搶答：

　　“不還是感謝你上次寫的代碼嗎？”周金銘故意說得含糊不清。

　　金嫻瞪著自己的弟弟周金銘：

　　“你不了解情況你別胡說。”金嫻以為心形代碼是陳旭寫的，周金銘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他并不知道項目代碼里有這么個東西。

　　“好吧好吧。”周金銘閉上嘴。

　　陳旭則是從頭至尾都不知道心形代碼的事情，這會還以為他們說的是上周的代碼，便嘿嘿笑道：

　　“害，沒什么感謝的，換作旁人，我也就順手寫了。”

　　“嗯？”金嫻蹙眉，這家伙也太渣了吧？他對哪個女孩都用這招嗎？

　　金嫻在心底默默唾棄陳旭。

　　周金銘擔心陳旭越說越失言，便岔開話題，看向站在門口一直等著他們交談結束的年輕人，問道：

　　“這是誰啊？”

　　“哎呀，我帶來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谷歌軟硬件全才，最近正在研究量子芯片硬件方向，叫李俊海，你們后面一起合作，可以分擔你的壓力，你可以騰出更多的精力沖擊諾貝爾。”陳旭走過去，將李俊海介紹給周金銘。

　　“哦？做量子芯片的啊？有些意思，現在這方向在全世界范圍都是最前沿。”周金銘說道。

　　李俊海走過來笑道：

　　“還在學習階段，學的九牛一毛，后邊還需要周同學多擔待。”

　　被陳旭打磨得完全沒了棱角的李俊海現在顯得很謙遜。

　　周金銘笑著點點頭：

　　“好，我正愁這玩意不好做呢，你看這家伙的黑眼圈，就知道是個能做大事的。”周金銘還是那副脾氣，出言無忌，即便李俊海比他大了將近十歲。

　　李俊海因為之前連熬了一周的夜，到現在臉色還沒恢復過來。

　　他尷尬地笑了笑。

　　陳旭在一旁點點頭。

　　他把李俊海正式介紹給周金銘，跟著周金銘學量子芯片技術，他就放心了。

　　硬件雖然難但是前景廣闊，周金銘志不在此，而李俊海未來能在硬件領域走多遠，全看他個人努力了。

　　過了幾天，九日外賣在國內上線，餓了么和美團紛紛避讓，根本不敢和陳旭正面硬杠。

　　因為九日外賣一上線，就免費請用戶吃一日三餐。

　　每個用戶綁定身份信息，可以免費點三餐，價格在二十元以內。

　　上線第一天，九日外賣就燒了二十多個億人民幣。

　　國人驚呼：這也太有錢了。

　　后邊幾天，美團和餓了么也拿出了他們的應對方案：一邊補貼用戶，一邊更新了和九日外賣同樣的客戶定制功能。

　　雖然算法做得不如九日外賣，但是照葫蘆畫瓢，在客戶看來，沒差別。

　　九日外賣這邊的運營部詢問陳旭接下來怎么推廣軟件。

　　陳旭想到自己還有殺手锏：明星大逃亡。

　　這款綜藝，他一直沒關注，但是卻穩穩地站在國內綜藝第一位置。

　　陳旭大手一揮：

　　“把明星大逃亡綜藝接的廣告全都往后推，接下來一個月，全力推廣九日外賣軟件。”

　　運營官有些為難：

　　“明星大逃亡的廣告簽約費很高，如果違約的話，將是一筆天價，因為，咱們簽了太多家廣告商了。”

　　陳旭奇怪道：

　　“九日集團缺過錢嗎？我不是從九日基金撥款了五十億過來嗎？前面花了點，現在應該還剩二十多億吧？”

　　陳旭成立的九日對沖基金狂卷全球資金，然后把這部分的錢拿來投資自己的九日外賣，用投資人的錢捧自己的品牌。

　　被人評為史上最不要臉的操盤。

　　運營官嘆口氣：

　　“如果違約，我們將面臨三十二家客戶的違約金，將近五十個億。”

　　“臥槽？你們怎么簽合同的？違約金比例也太高了吧？”陳旭心里一咯噔。

　　運營官老實回答說是谷歌商務部負責的推廣營收。

　　陳旭沒辦法，這個綜藝的大股東是谷歌，他只占有小部分的說話權。

　　雖然他可以繼續從九日基金撥款過來，但是對投資人來說，他這樣燒錢，有些不利于品牌形象。

　　“明天約一下那些廣告用戶的說話人，我會跟他們商量的，至于谷歌那邊，等我忙完這邊，再跟他們掰扯。”陳旭最后拿定主意，吩咐道。

　　“好的。”運營官點點頭，最后想起來什么，問道：

　　“那約客戶的會議要不要通知谷歌那邊的人？”

　　按理來說，必須通過谷歌那邊，畢竟人家是大股東。

　　陳旭毫不在意地說道：

　　“沒事，今天晚會我跟他們說一聲就行。”

　　“好的。”運營官最后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陳旭交代的任務，覺得沒有遺漏和疑問后，便離開了陳旭的辦公室忙去了。

　　晚上，陳旭泡澡的時候，打電話給了拉里先生：

　　“喂，拉里啊？不忙吧？跟你說個事，明星大逃亡這個綜藝知道嗎？谷歌旗下的，最近我想借用這個綜藝推廣一下我的產品，你那邊怎么說？”

　　拉里一口答應：

　　“沒問題，明天我讓秘書準備好簽字授權文件。”

　　后邊兩人聊了閑呱，拉里先生又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陳，你那邊量子機器準備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重新架構谷歌搜索引擎？”

　　當初陳旭申報十五個億美元制造第二代量子機器，理由就是重新架構谷歌搜索引擎。

　　陳旭笑道：

　　“別著急，拉里先生，機器正在測試呢，要不了多久，估計等我這邊的事情忙完，那邊就可以上線，到時候我親自看著，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拉里放下電話，無奈地搖搖頭。

　　如果他沒猜錯，陳旭就是用谷歌的量子機器炒股賺的錢，還成立了九日基金，但是陳旭守口如瓶，也不知會他，一點都不遵守生意場上的江湖規矩。

　　“這小子一直以來都在資本圈橫沖直撞，令人頭疼的是，還沒人能治得了他。”回想白天時候聽到羅格基金申請破產保護消息的拉里先生嘆口氣。

　　禁止轉碼、禁止模式，下面內容隱藏，請退出模式！

　　“所以，你們是愿意等一個月，還是拿著違約金退場？”

　　在和綜藝廣告客戶約好的會議上，陳旭站在會議桌前，笑著掃視一眼全場：

　　“九日外賣上線國內，需要流量，所以我們公司決定將綜藝明星大逃亡接下來一個月的廣告位都留給九日外賣。”

　　“可能要麻煩你們抬一手。”

　　“當然，我們也是講道理的人，合同白紙黑字地寫在那里，如果你們要以違約性質看待這次九日外賣的插隊行為，我們也有足夠的違約金賠付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