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強基
“你好，我是祝慶田。”
“我是李雁。”
“我是劉蕓。”
來人介紹了一下自己，就各自入座了。
三人中以祝慶田這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為首，就坐在蘇航和黃坤的對面。
馬志松則是坐到了蘇航邊上，許助理也被叫到一旁入座。
在一番非常無聊的開場之后，祝慶田開始講明他們的來意。
強基計劃是上面的一項政策，主要目的在于增強種花家的各方面基礎實力，包括數學、物理等一系列投資時間長、回報周期長的基礎學科、研究所及正在投身于其中的企業相關項目。
一方面，在高考中降低分數線或者綜合素質加權高考分數，來提前錄取報考相關專業的考生，吸引更多青年將目光轉向基礎學科。
另一方面，就是在社會、高校研究所支持類似的研究項目及應用項目。
對于具體支持的標準，祝慶田沒有詳細說明，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算籌”。
自從大賽委員會組建之后，螞蟻公司與各大高校就有了連接的橋梁，一些工具箱需要的數據、材料也被馬志松安排分包給了一些高校研究所。
因為這些要做的東西是發不了論文的，只能用錢來請動這些研究員輔助開發工具箱。
這些要做的范圍非常之廣，包括數學、金融、數字信號模擬、神經網絡還有機械、化工等一系列需要的數據、代碼，僅憑一家小公司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必須分而化之，分包給不同學校去完成，然后再由公司來進行統一標準化。
而在這一過程中，強基計劃專項組找上來了。
基礎工業軟件自然也在他們的名單之內。
祝慶田表示，他們可以代為聯系更多高校進行協同開發，并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
條件自然是有的，螞蟻公司的股份不得隨意變動，優先接受科學院的投資等等。
蘇航和黃坤兩人對視一眼，馬志松也在等待著他倆的決定。
自從蘇航和黃坤的天航投資有限公司對螞蟻公司投資后，就已經成為了最大股份持有者，雖然執行董事兼經理還是馬志松，但是這種重大決策還是要他倆拍板。
蘇航覺得是可以的。
原因很簡單，目前的資金壓力太大了。
雖然目前有了一些營業收入的苗頭，不過就算是把整個數據處理市場都占有了，還是很難填滿“算籌”開發的天坑。
不提資金，一些關鍵的數據就不是一家私人企業能夠花錢買到的，其中必須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大手來支撐。
蘇航對此早有預料，只不過沒想到來的這么早。
黃坤看蘇航微微一笑，立刻明白了蘇航的意思。
“可以，但是之后的收益等方面不要搪塞，我們需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祝慶田那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起又很快舒展開來，這是一個商人的正常反應，在商言商，自己必須盡快適應和企業之間的接觸。
許助理和劉蕓都在記錄著雙方的談話。
蘇航也開口了。
“我也覺得可以，不過其中有沒有一些保密的協定？”
祝慶田露出了笑容，這小伙子倒是很上道嘛。
關于利益分配這一塊其實要說麻煩也很麻煩，因為有一些專項組提供的支持是很難用金錢來衡量的，例如將開發項目按照指標分配給研究院，又或者召集專業學者對某些關鍵問題進行深入研究。
但是要說簡單也很簡單，改制重組，讓科學院作為第一股東，那一切都好說。
至于保密協定，對于強基計劃倒是沒有太大的保密性，而是強基計劃面對的項目才是真正的保密對象。算籌開發中的核心、底層代碼，其中涉及到的一些工業、化工數據等等，都需要不同程度的保密。
這里說的保密，就不是商業機密的那種保密了。
祝慶田起身，伸出手。
“既然同意了，那么后面的事項就可以仔細地商量商量。”
蘇航兩人也起身依次和他握手。
后續六人又進一步就合作事宜進行了商討，不過是馬志松和李雁作為主導了。
許助理就這樣默默地站在邊上記錄著，不參與討論。
…一上午過去了…
一些大方向的問題已經達成了共識，剩下的具體協議還要進一步商討。
蘇航兩人就先一步回去學校了。
路上蘇航接到了張念東的電話。
“喂，蘇航，恭喜你獲得了高教社杯。”
“謝謝。”蘇航淡淡地說道。
他還沒搞清楚張念東到底要做什么，上次突然跑過來放狠話，現在又來恭喜自己，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我是想來問你一下，明年的數學建模國賽你還去嗎？美賽呢？”
蘇航想了想，回答道。
“應該都不會去了。”
“行，蘇航，就從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開始，我一定會超過你的，你可不要掉鏈子了。”
說完，還不等蘇航反應過來就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蘇航嘲諷他。
黃坤在副駕上回過頭來。
“誰啊？”
蘇航收起手機，“張念東。”
“他，他打電話來做什么了？要不是學習太趕，我就要去‘偶遇’一下他，好好嘲諷一下。”
“算了吧，感覺他被嚴導訓了一頓已經很收斂了，現在又來向我挑戰學習，問我參不參加明年的比賽。”
蘇航聳聳肩，后面的黃坤也聽到了，蘇航不打算去參賽。
“要是我來，我就這樣說。”
黃坤咳咳兩聲，捏著嗓子道。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覺得自己可以隨隨便便拿國一的吧，寧可是真夠自信的呢。”
蘇航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陰陽怪氣給嗆到了。
平時不茍言笑的許助理也哈哈地笑了。
這略帶嘲諷與玩弄意味的語氣，嘖嘖，要是以前的張念東一定要發上幾條朋友圈的。
難怪張念東會給自己打電話，而不是來寢室找自己，一定是害怕黃坤這個“大陰陽師”嘲諷他吧。
掛斷電話的張念東心情平靜，之所以打電話，也許是不想自己被忽視，又害怕自己被嘲諷，發消息又害怕他故意忽略不回復。
雖然得到的答復也在意料之中，拿下最高獎項之后，他的確沒有必要再去了。
想到這里，張念東打開手機，翻開學妹組，找到“葉子（海王）”，回復道。
“明年我不打算參賽了，你另找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