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歸腦海,回到現實世界。
楚堯赫然發現,隨著自己念頭而來的,還有一絲奇妙的精神力。
這絲精神力,就像之前敖天賜接引自己時,所呈現出的那種赤紅色帶著金邊的印記。
這是云圖的鑰匙。
有了這絲印記,自己以后就可以自由的出入云圖世界了。
只是…
只是,這是母親的一部分嗎?
楚堯不知道。
此時此刻,他臉上肌肉微微抽搐著,心中彌漫著悲傷,但眼前有外人在,于是沒有流露出來。
“發生了什么?”
敖天賜開口問道,帶著幾分好奇。
他敏銳感覺到了楚堯情緒的變化,只是不知道緣起何處。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
看了他一眼,楚堯很想發泄。
“打一架吧。”
“現在,我挑戰你。”
敖天賜是五重境的強者,按照常規來說,實力肯定比自己強一線。
而楚堯這個時候,不想輸贏,只想發泄。
轟轟烈烈的打一場。
敖天賜:???
瞬間就呆住了。
什么情況?
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好端端的,為何要挑戰自己?
雖然說,這是排位積分賽的規則,但剛才聊的完全不是這個話題啊。
兄弟你這思路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滿頭霧水的問道。
楚堯卻沒有回答,只是起身朝門外走去。
“來,戰!砍我!”
嘴角無力抽搐,猶豫了一下,敖天賜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既然楚堯挑戰了,他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宿舍外面。
此刻正是深夜。
月明星稀。
整個軍神院中,偶爾能看到有靈能光芒的亮起。
在其它地方,也同樣有挑戰正在發生著。
楚堯抬頭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天上的星辰,然后看向敖天賜。
“請!”
敖天賜:…
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他打過無數次架,但這一次,是最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
但,你要戰,那便戰吧。
“請賜教。”
朝楚堯抱了抱拳,他當即騰空而起,屹立于高空之上。
楚堯深吸口氣,夜間凜冽的空氣讓全身為之一涼,然后振翅疾飛,朝著敖天賜狠狠沖殺而去。
一拳!
快到極點,也莽到極點的一拳。
十萬八千公斤巨力盡數爆發,楚堯“恩將仇報”,把他當成了人肉沙包。
心中的悲戚之意,隨著這一拳的打出,也為之發泄出不少。
面對這樣的一拳,敖天賜身形急速閃避。
這一拳,恐怖!
讓他本能意識到,不能硬拼,只能閃避。
單純論肉體力量,楚堯應該強橫過自己很多。
而且,楚堯還有戰甲。
這個人,當真是癲。
上來就猛干。
連試探都不試探的。
敖天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徹底拋棄了所有的雜念,把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戰斗上。
他全身悄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猶如夜空中的一尊太陽。
燦爛的金光,驅散了大片大片的夜幕,劇烈的靈能波動,也讓不少人從睡夢中醒來,匆匆跑出來,視線看向天空。
楚堯也看著這一幕。
萬丈金光之中,敖天賜身上,浮現出了一套戰甲。
這套戰甲…
怎么說呢?
自己的青銅甲和它比起來,從賣相上來說,簡直就是“粗布麻衣”和“王侯衣冠”的區別。
而威能上,這套戰甲,想來也是極其的不俗。
戰甲呈現出暗金色,表面有火焰燃燒。
火焰之中有游龍虛影。
青色護心鏡光芒閃爍,有種攝人心魄的威懾感。
在四肢各關節處,都有倒刺延伸而出,看上去格外猙獰。
手中,則是一把和戰甲一體的刀,刀身通體血紅,同樣有火焰燃燒。
才更像是真正的戰甲。
“這是什么戰甲?”
楚堯深吸口氣,問了一句。
不虧是敖家的人,這種底蘊當真是深厚。
這還是楚堯在北境府見到的,第一個除自己以外的戰甲。
況且,自己那青銅甲,也遠遠不能稱之為真正的戰甲。
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戰甲。
“青龍鎧,百年前的戰利品。”
敖天賜淡淡回答了一句,手中的赤色長刀舉了起來,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火焰燃爆了靈能,猶如在夜空中滑落的流星。
“來!”
楚堯長吸口氣,戰意也是澎湃。
黑棒出現在手中。
平心而論,自從拿到這把重量級武器后,楚堯就只有一次,發揮出過它全部的威力。
是在和傅風雷的那場戰斗中,一棒砸死了法相晶核衍生出的猛犸象。
無它。
這武器,太過兇殘,狂暴,一棒砸下去,非死即傷!而現在…
面對強大的青龍鎧,楚堯才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下一秒。
黑棒和赤刀撞擊在一起。
巨大的沖擊波,像是天雷滾滾,音爆聲極其刺耳,在夜空中傳出去很遠。
這要是在地面,方圓幾百米都要被炸成廢墟。
力量的余威向四周傳導,而力場中間的兩人,卻是紋絲不動。
棒,刀,相交。
兩人近的幾乎臉貼臉。
楚堯雙手持棍。
敖天賜一開始是單手提刀,但感知到力量的第一瞬間,便也加了一只手上來。
兩人僵持了十幾個呼吸。
鏗鏘!
赤刀滑著黑棒脫戰,旋即卻是又猛地上撩,刺向楚堯小腹下陰。
這一刀極快,格擋已然來不及。
楚堯腰腹收縮,后退,讓開刀勢,整個人在半空中轉了一圈,黑棒再次下砸。
敖天賜位于楚堯身體斜下方的位置,頭也沒回,赤刀向后橫掃。
借著反震力,再次拉開了距離。
“好武器!”
他不由夸贊一聲。
自己這把刀和青龍鎧一體,算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但面對楚堯這根其貌不揚的黑鐵棒,卻隱隱落在下風。
要不是青龍鎧提供的力量加成,真有可能被打崩。
“再來!”
“先拼近戰!”
敖天賜心中勝負欲已然被激發出來,有種酣暢淋漓之感,赤刀下垂,一聲大喊,便是主動發起了沖鋒。
他的鎧,他的人,以及他的刀,在瞬息間,融為了一個整體。
茫茫夜幕之中。
只剩下一把通天徹地的大刀。
烈火熊熊。
仿佛要把這片天地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