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力量的交換
瘦小的孩子一般的鬼怪，陰暗的樣子在天神那宛若龐然巨物的身軀下，顯得格外渺小。
瘦小，高大。
人類，貓咪。
黑暗，光明。
強烈的反差出現了正面對峙著鬼和神之間。
然而，那除了大小完全一致的雙眼，很明顯地彰顯了二者之前存在著一種奇特卻緊密的關系。
天神和鬼怪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它們只是靜靜地對峙著。
漆黑的怨氣被收斂，厚重的光暈也沒有顯現。
過了一會，上野覺終于發現了異常。
鬼怪身上的怨氣并不是沒有被釋放，天神也并不是只是單純地和對方對視，實際上，鬼怪的怨氣一直在釋放著。
可是，那股怨氣，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沖出鬼怪身邊。
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阻礙，不，在不斷地切割著鬼怪身前的空間。由這個怨靈釋放的所有怨氣，都在被釋放的瞬間被切割成碎片，隨后再轉瞬間消失。
上野覺同時也發現，天神身上的氣息卻正在不斷地削弱。
值得注意的是，天神的氣息也并沒有離開它的附近，甚至都沒有釋放而出的感覺，就好像那些屬于天神的力量，就是在天神的內部消失了。
上野覺皺了皺眉，他從來沒想過兩方會是以這種形式開始對壘的。
不，這根本不像是攻擊。
就好像是一個人在不停地自殘，另一個也不停地跟著對方模仿，更狠地開始和對方自殘。
上野覺發現，這個鬼怪身上的怨氣正在大量地減少著。
它那詭異的面容竟然流露出了荒謬的笑容。
就好像，它在期待著自己的怨氣不停被削弱一般。
不，不對！
并不是為自己的怨氣削弱而感覺開心。
它是在為自己的力量正在被進化成屬于天神的力量而開心著。
上野覺已經發現了，隨著厲鬼身上的怨氣的衰減，它身上屬于神明的氣息也在增加。
接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伴隨著厲鬼怨氣的減少，那沉重的天神的氣息也相應地增加著。
然后，沒過多久，天神突然朝后退了一大步，地面隱隱傳來顫抖，天神的手臂開始出現略微的抽搐——就仿佛是有針插入了它的手臂。
上野覺這時才恍然大悟，天神它現在正在干的，其實和白川千尋之前所作所為沒有什么區別。就是要憑借自己那奇特力量可以傷到這個鬼怪，扛著對方的傷害，開始以傷換傷。
上野覺現在并不敢插手，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動手會不會影響到鬼怪和神明這種，看似沒有任何的動作的交鋒。
又過了一會，隨著鬼怪的怨氣已經幾乎消失，大部分所殘留的氣息都已經轉化成了天神的力量時，天神轟地一下倒在了地上，直接跪在雪地上，嘴里喘息宛若狂風嘶吼。
“可以，傷害。”
天神的聲音帶著些許虛弱，卻清晰地傳到了上野覺的耳中。
上野覺聞言，沒有猶豫，直接怨氣附著手心，徑直朝著這個鬼怪奔襲而去。
怨氣大肆地在手里縱橫，為了確保攻擊的有效性，他甚至直接使用了一枚怨氣結晶，確保自己可以在這一擊之后立刻補刀。
一拳，落下。
然而，鬼怪的反應卻和之前截然不同。
在之前，鬼怪是任由上野覺等人和它以傷換傷，根本不在乎自己會受多大的傷害。
可是，現在的怨靈卻是靈活地避開了上野覺這一拳，甚至還反方向一退，拉開一小段距離，接著反手一爪劃向了上野覺。
上野覺一愣，但同樣反應迅速。
怨氣釋放到手臂，他想要抵御住這一次攻擊。
可是，鬼怪的爪子上，這一次并沒有附著怨氣，而是附著了天神身上的那種神秘氣息。
就好像天生就是拿來克制怨氣的，上野覺手臂上的怨氣并沒有過多地幫助到上野覺。
鬼怪的利爪破開了怨氣的保護，一下子刺入了上野覺的皮肉。
如果不是上野覺意識到了不對，從而提早選擇避開，恐怕上野覺的這一直手臂，就算是徹底報廢了。
不過，雖然這一次交手顯得有些危險，上野覺還是發現了又一點和之前不一樣的東西。
雖然這次鬼怪接觸到了上野覺的怨氣，可是上野覺的怨氣并沒有被吸收掉。
反而，上野覺發現，自己釋放的怨氣，竟然成功地腐蝕了對方的身體一部分——雖然僅僅是一丁點表面的皮膚，可這也證明了一件事情。
隨著天神用自己的力量替換了對方的怨氣之后，上野覺有辦法可以傷害到他了。
不過，讓上野覺感覺到有些頭疼的問題是，天神讓鬼怪獲得了天神的力量，這種力量似乎對怨氣的破壞力極強，讓上野覺現在沒辦法如同殺雞殺鴨一樣，干掉對方。
想到這里，上野覺連忙往后退步，同時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對著對方拍下照片。
鏡頭里，明明是邪惡猥瑣的小小鬼怪，竟然有著莊重古樸的氣息，顯得怪異無比。
怨氣釋放，自動鎖定了那個鬼怪。
宛若觸手一般的怨氣翻騰著想要把目標纏繞起來。
鬼怪的爪子斬斷了最前面的那一部分怨氣，可是接下來的怨氣觸手，盡數打在了對方的身上。
對方的氣息猛然一頓。
沒有恢復。
對方沒有任何去吸收并且動用上野覺怨氣的打算。
上野覺嘴角上揚。
只要對方可以被傷害就好了。
仍然擁有大量怨氣結晶儲備的上野覺，壓根不會害怕消耗戰。
相信要不了多久，上野覺就可以打敗這最后一個鬼怪，破除鬼域。
夏庭美奈也可以送下山進行搶救。
關于白川千尋和天神以及神明的秘密或許都可以被揭曉。
上野覺握拳，再次朝著對方沖了過去。
這一次，被除靈相機干擾的鬼怪，速度慢了很多。
甚至，就在鬼怪想要反抗的時候，另一道閃光燈劃過了戰斗的場地。
愛詩綾乃拿著復刻的除靈相機，對著鬼怪不停地按下快門。
砰！！！
上野覺的拳頭直接打在了厲鬼的腦袋上。
厲鬼一下子如同斷線的風箏，一下子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