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覺連忙跑到倉持泉身邊。
之前喂養給她的怨氣在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幸好,另外一股來源未知的怨氣在倉持泉體內勉強維持著她的存在。
就好像是攻擊者對著倉持泉來了一波進攻,試探性地進行攻擊,結果卻發現倉持泉實在太鶸,被直接干倒。
為了不讓倉持泉暴斃,還特意留下自己的力量來維持倉持泉的生命。
看到這樣一幕,上野覺眼角略微抽搐。
這也,太弱了吧?
你距離酒吧門口頂天也只有三米遠,遇到在恐怖的敵人,連三米都逃不掉嗎?
丟人!
想歸想,上野覺還是默默地把倉持泉身子翻過來,手上的怨氣開始匯聚,慢慢流淌進倉持泉的身子里。
“嗯…”
倉持泉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
“裝不下了,我已經吃飽了。”
上野覺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個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東西。
他面色一黑,正想一拳錘在倉持泉的臉上,卻發現這個時候倉持泉正好睜開了雙眼。
“欸,阿覺你怎么在這啊?”她看了看上野覺微怒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重新凝視的雙手。
“你怎么又突然給爺喂東西了,難道你覺醒了什么喂食play的興趣嗎?”
她沒有理會上野覺越來越黑的臉色。
倉持泉此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大街上。
“⊙∀⊙!我為什么躺在大街…”
話還沒說完,倉持泉的表情一瞬間就從疑惑變成了驚慌。
“阿覺!有鬼!”
她一下子就彈射坐了起來。
她的手在不停地揮動。
“有個女孩,不對,是女鬼!她跟在日野有咲后面,對著我笑!她,她,她還可以讓我看不見東西。還有好多怨氣。”
倉持泉的話語因為驚慌失去了邏輯。
“總之,阿覺,有鬼啊!”
上野覺臉色更黑了,如果不是周圍的路人已經開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上野覺的話,他可能已經重拳出擊了。
他一只手提著倉持泉的衣領,把對方拉著,朝著旁邊一個無人的小巷走去。
說是無人,實際上也是有著在談生意的交流著報價的男男女女。
他們看著上野覺進來,并沒有什么意外。
不過又是一個喝醉了酒,發酒瘋的人而已。
“阿覺,有鬼啊。”
很明顯,倉持泉已經被嚇破膽了。
“你不也是鬼嗎?”
其實上野覺很納悶,倉持泉之前明明就是一個探靈主播,自己本身還是一個輪回了千年的老女人,怎么真的遇到了靈異事件就害怕成這樣。
這次是這樣,上次在鬼屋時也只有她被嚇著。
看著上野覺的目光,倉持泉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安全了。
她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從上野覺的目光里也讀出了他的想法。
“這又不能怪我啊,我之前探靈的時候都是人工拍戲啊,我還真沒遇到什么靈異事件。”
“而且,說是活了千年,可對我來說就像是看了千年的電影,還全是日常系的。”
“我怕鬼不是很正常嗎?”
倉持泉露出無辜的表情,似乎是要證明自己怕鬼的合理性。
上野覺忍耐住自己的暴脾氣。
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你先告訴我,你遇到了什么。”
上野覺雖然知道倉持泉應該是遇到了水樹麻衣,但他需要知道更多的細節。
從水樹麻衣的存在來看,上野覺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日野有咲欺騙了自己。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在那天晚上,日野有咲很有可能預先猜測到了上野覺會來找她,所以提前讓水樹麻衣的鬼魂離開會所。
她們甚至還清理了怨氣的痕跡,從而讓上野覺無法在表面上根據怨氣看出端倪。
上野覺之前還是低估了日野有咲的心機。
能夠在歌舞伎町最大的會所里面,混上頭牌的女子,無論她表現得有多么純良,有多么可憐,都不應該去相信的。
日野有咲的演技很好,甚至超過了許多專業的演員。
畢竟,對于演員來說,演技不好只是賺不了錢,可對于日野有咲這種人來說,演技不好,關乎的,是能不能活下去。
“那個女孩,就是之前在日野有咲臥室的合照上看見的那個女孩。她身上有著很多的怨氣,比我見到的所有鬼魂的怨氣都要多。”
冷靜下來的倉持泉收回了緊張的神色,此刻的她,表情已經轉化為了嚴肅。
她并不是一個只會嚶嚶嚶求助的廢物。哪怕剛才她的確被嚇破了膽,但這并不能說明她沒有分析處理事物的能力。
倉持泉很詳細地告訴了上野覺,她遭遇水樹麻衣時的場景。
從開始意識到不對,當后面突然眼前一黑,說得事無巨細。
“最后,我在黑暗里看見一團火。”
上野覺愣了愣。
“對,一團突然出現的火。”
倉持泉表情有一些凝重。
“在看見那團火的瞬間,我逃跑的想法就瞬間消失了。我反而覺得那團火很溫暖,能讓我感到安心,所以,我就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最終就失去了意識。”
“而且,與其說是昏迷,更像是睡著了一般。”
倉持泉接著又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
“這團火,現在想來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火焰,它反而更像是一種象征。”
“象征?”
“對,一種對幸福和美好的象征。”
倉持泉雖然是猜測,可卻是用的一種篤定的語氣。
“就好像甘露之于干涸的大地,那團火焰,代表著一個人內心的向往。”
上野覺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鬼魂的能力千奇百怪,可它們的能力卻往往與自身經歷有著關系。
死于火災的操控火焰,淪喪欲望的勾起其他人的欲望。
那么,自殺死去的水樹麻衣又有什么特征呢?
心懷希望卻在絕望降臨時因為逃避而死去。
她在死去時,是怎樣一種心情?
悲恨?
迷茫?
無數的負面情緒反而襯托出了希望和理想。
那么,她渴望的幸福在死后,化作了她的能力似乎也說得過去。
“還有一件事情。”
倉持泉打破了上野覺的思考。
“我感覺,她不想殺我。”
上野覺點頭同意。
“我知道,不然就你這種丟人的戰斗力,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