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幻境隧道之后再出來,頭頂已經一片艷陽天,一隊休息歇整的軍團剛剛操練完畢,經過各大軍團營地,隊伍肅整有序。
江裂撓撓頭,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隨后來到營帳,洗了一遍冷水澡,換了身新衣服,隨后就來到了第五營地的控制系軍團,找到了田烽。
田烽看見江裂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打趣道,“少主,本來我都替你請好三天假了,你倒好,第二天就回來了,不怕女朋友不愿意嗎?”
“行了,少打岔。”
江裂淡淡一笑,“最近沒什么事吧,趙叔那邊軍隊調動的情況怎么樣?”
田烽收斂笑容,正色道,“目前來看沒有異樣,一切都在循序漸進地運轉,趙公爵已經把三分之一的兵力分批駐扎在了我們鄰近的燁水城、天方城等幾大城池。”
“因為那幾個地方毗鄰鋼鐵要塞,目前正在開采鐵礦和稀有的玄鐵金屬打造兵甲器械,正需要人手,往常這種事情,調動軍隊也是合乎情理,所以不會引起什么注意。”
“借助這個緣由,我們不僅把兵力分批換調在了幾個城池,而且又掌握了大部分的金屬材料,剛好在大戰之前,可以再趕工制造一批優良戰甲,用在我們的自己人身上。”
江裂點點頭,“目前為止,軍隊這方面的事情我還不太熟悉,再加上我身份特殊,不便引起太大注意,你們就多多費心了。”
“這是自然,少主你放寬心專心修煉吧,其他的事情我們來想辦法,我想,最多半年,我們就要真正地開始行動了。”
田烽一臉嚴肅,“所以,在此之前,努力地提升你的實力吧,戰場上瞬息萬變,就算封號斗羅踏足,也有喪命的危險。”
江裂神色一動,“這些我知道,對了,這三個月我的操練基本功也做好了,給我安排后續的訓練任務吧。”
“剛好我也準備通知你,那今天下午,我帶你去適應比武場挑戰訓練,這個挑戰主要是考驗魂師的個人綜合應戰能力,跟斗魂場差不多。”
“具體怎么個比法?”江裂一愣。
“就是各大軍團混雜的一種軍隊形式,點名挑戰,也可以自己上臺,對戰不同實力的對手,人挺多的,基本上每人一天至少就要上場兩次。”
“比武場挑戰…這個就算了。”
江裂搖搖頭,“雖然這里都是我們的自己人,但如果我在比武場上展現實力,恐怕會引起星羅皇室的注意,就不好我們接下來的安排了。”
田烽一愣,“少主你是說,你怕自己的武魂暴露?還是說,你怕你的第六十萬年魂環引起轟動?”
江裂忍俊不禁,“如果真讓我展現實力,就不是引起轟動那么簡單了,田叔,你之前說想跟我來一場戰斗,現在還有沒有興趣?”
田烽一愣,雖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已經滿臉戰意,朗聲笑道,“求之不得!”
“換個地方打,最好沒有一個人。”
“跟我來。”
很快,田烽帶著江裂離開了軍營,來到了附近一個人煙荒寂的山丘,此處還是背風坡,不受陽光直射,一片陰影,一股股清涼的山風吹來,山上的綠海搖搖晃晃,波濤陣陣。
田烽站在江裂對面,微微抱拳,“在下八十七級控制系魂斗羅,武魂不死熒柳,請賜教!”
說罷,他的身上,一點點白色的晶瑩光芒開始運轉,一株碩大的奇異柳樹在他身后幻化了出來,那一條條柔嫩的枝條在陰影處閃爍著微微亮光。
身上,兩黃兩紫四黑八個魂環在柳樹的腰身上上下漂浮。
江裂淡淡一笑,也沒打算隱藏實力,向前踏出一步,黑、黑、黑、黑、黑、紅、青、紅八個魂環交替閃爍,一股強大的氣魄釋放,幾乎以壓倒性的氣勢降臨。
田烽整個人都傻了。
本來他還戰意升騰,全神貫注,時刻準備好出手,結果江裂身上的魂環升起那一刻,他的表情逐漸呆滯,整個人都麻木了。
五個黑色的魂環,比他還多一個!
更重要的是,兩個紅色的魂環,簡直就跟不要錢似的。
還有那個青色的魂環,那一圈神秘的青色浮光,看得他心里直發毛,繞是他習軍二十余年,此刻兩腿也是忍不住一顫。
江裂身上的八個魂環,已經超脫他的常識和理解范圍了。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三個月之前江裂剛來的時候,也只是魂帝吧。
這這這…才三個月,直接魂斗羅,他的世界觀已經在崩塌的邊緣!
十六歲的魂斗羅,他想都不敢想。
“田叔,出全力吧!”
江裂淡淡一笑,眸光鎖定田烽,精得他一個哆嗦,到底是從軍二十年,心理素質不錯,立即反應了過來。
“第七魂技,武魂真身!”
田烽第一時間發動了武魂真身,四肢上的脈絡和血管處,居然延伸出如同樹根須發的黑色紋理,不死熒柳在身體表面幻化,異樣非凡。
“鬼面蛇沼!”
江裂單手一揮,田烽的腳底下,一大片慘綠色的蛇沼浮現,田烽還未有所動作,腳底下猛得一空,整個人直接深陷泥潭。
“呲!”
與此同時,足足六條游蛇自蛇沼之中沖天而起,化作頑固的粗壯蛇線,層層纏繞上田烽的身體,發動噬咬,毒潭之上,一層層綠色的毒泡在爆破,凝起一片毒氣。
田烽面色一變,想要掙扎,結果一雙雙詭異的黑色雙手死死地鎖住了他的腳踝,六個鬼差自蛇沼中浮現,抬著棺材,蜂擁而上,頃刻間鎖死了他!
“第八魂技,柳林絞殺!”
田烽的身上,萬千柳條枝葉如同編制的藤鞭般,在原地發動了絞殺陣,席卷的柳條風暴掠過,所過之處游蛇盡毀,幾個鬼差在徹底飛灰煙滅。
不過鬼差畢竟有自身的機制在死亡的剎那,直接復活一秒,再次撲打而去,唰唰地蜂擁而上,在田烽身上抹上了兩條血痕。
“噗通。”
不死熒柳發動的絞殺陣瘋狂席卷,一大片沼澤爆破,田烽總算是沖破了蛇沼的束縛,整個人已經滿臉狼狽,身上還落了傷。
江裂略顯意外,沒想到僅僅一個第二魂技,就把田烽逼得這么狼狽。
“封魔!”
不等田烽反應,江裂腳底下一個順勢起步,鎮魂棺祭出,直接命中田烽,徹底把他轟飛了出去,激蕩起一片浩浩蕩蕩的煙塵。
“等一下!”
田烽倒在地上,胸口一陣氣血翻滾,趕忙舉起手,“我認輸。”
“沒事吧。”
江裂收回武魂,拉起了他,忍不住笑道,“這么長時間以來,我也是第一次跟人對戰,沒想到…”
“我…”
田烽苦笑一聲,看江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胎,“少主,以你現在的實力,恐怕普通的封號斗羅都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此時此刻,他也徹底理解了江裂剛剛所說的話,如果江裂在比武場上展現實力,別說臨郗城,整個星羅帝國,乃至大陸都要轟動不止。
不過這樣一來,不止江裂,他們的計劃也會徹底暴露了,得不償失。
江裂認同地點著頭,“許久不跟人交戰,我對自己的實力也還未完全掌控,既然你都見識到了,以后有時間你就跟我打下手吧。”
“啊?好的…屬下遵命。”
田烽點著頭,心底滿滿的敬佩。
之前他佩服江裂,尊重他,是因為他的身份,以及天賦卓越的原因。
而現在,他是心底里實打實地崇敬,被江裂展現的實力所折服,畢竟在大陸之上,實力為尊,他現在就是單純地敬佩強者了。
“我的實力除了趙叔,以及咱們云騎軍幾大軍團的團長之外,不能向外透露半分,以免節外生枝。”江裂又囑咐了一聲。
“是。”田烽點著頭,遲疑片刻,笑道,“少主,我在你的身上,甚至已經看到星羅崛起的希望了。”
“瞎說什么大實話!”
江裂淡淡一笑,“不過現在說還有點早,等把眼前的事情平定了再說吧,比武場挑戰訓練我是不去了,直接給我安排擬態場地訓練,或者軍團模擬戰吧,記得在底下安排好,知道我實力的人越少越好。”
“屬下明白!”田烽連連點頭,笑道,“那我現在就把你的事情告訴趙琨,還有那幾個家伙,也方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你去吧。”江裂點點頭,再次回到了營地,剛好,在自己的營帳外面,他看見了凌音。
“想我了?”江裂眉毛一挑,看了看左右兩邊,沒人,心底暗暗竊喜,拉著凌音溜進了營帳里,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一番激烈的擁吻。
與此同時,江裂不安分的手已經纏上了凌音的腰肢,就準備深入行動…
“唔。”
凌音面色一紅,掙開了他的懷抱,面露狡黠,“說好的了,軍事重地,不能有過分的逾矩行為。”
江裂按捺下身體里躁動的邪火,無奈扶額,“可是這還有半年呢,你讓為夫怎么忍得住?”
“那你就忍著…”
凌音說完,又是面色一紅,輕哼道,“再說了,饑渴的又不止你一個。”
江裂一愣,點頭笑道,“好吧,看來我小瞧你了,畢竟在以前的時候,你也是跟我并駕齊驅的天才。”
“以前是,現在也是。”
凌音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說正事,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完成花神一考了,現在五十八級!”
“你…”
江裂整個人都凌亂了,“這才半天時間吧…不對,你上午的時候不是還在操練嗎?你逗我呢?瞬間通過?”
“不是瞬間,不過也差不多。”
凌音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這個花神本身就是為我而生的,我完成一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比修羅一考簡單多了。”
“是嗎?”
江裂眨眨眼,面露思忖,“花神是二級神邸,考驗不會太難,再加上你天賦異稟,或許大概是這個原因吧,這么看來,你很快就能追上我了…”
凌音抿抿唇,深吸口氣,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突然說道,“江裂,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
江裂一愣,看著她這異樣的反應,“什么事?你…懷上了?”
“什么呀,你認真點!”
凌音面色一紅,說道,“這件事,其實一直都是我的秘密,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說出來。”
江裂眨眨眼,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內心一個咯噔,“算了,既然是你的秘密,還是別說了…”
凌音撲哧一笑,“你這是什么反應?你不說我偏要說,其實,我的身體里面,一直都…”
“我不聽我不聽!”江裂捂住耳朵,頭搖得像撥浪鼓。
凌音拉開他的一只手,笑道,“你聽我說完,其實我總覺得,我的體內,仿佛沉睡著另外一種力量。”
“嗯?”
江裂滿臉驚愕,“什么意思?”
“具體我也說不清楚,從我六歲覺醒武魂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非常奇怪。”
“直到前兩天獲得神邸傳承時,我又感應到了體內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逐漸蘇醒,很奇怪,說不上好與壞。”
“但是我知道,這么多年以來,我能夠領悟那么多的魂技施展能力,在自身的武魂上走出一條大路,自創魂技,甚至跟你打出平手,再后來越級擊敗邪月,都和它有關。”
凌音眉頭一蹙,“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而且我發現,伴隨著我實力的增強,這股力量也在壯大,滋長,就像…”
“就像什么?”江裂眼皮一跳,內心比凌音還要忐忑。
“就像種子一樣,生根發芽,甚至我害怕有一天,它會鳩占鵲巢,占據我的身體。”凌音面色一白。
江裂眉頭緊皺,“你是說,這股力量很有可能是一把雙刃劍?”
“是的。”
凌音點著頭。
江裂怔愣片刻,問道,“除此之外,你沒有其他秘密了?”
“都告訴你了。”凌音淡然一笑。
“那就好…”
江裂的心底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凌音。
他剛才好怕凌音說自己其實是穿越者,還好還好,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