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還是要確保消息的真偽再做打算。”
潘多拉環視著眾人,淡淡地說道,“雖然我對布朗配置的吐真劑很有信心,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要有足夠的把握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計劃。”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人類魔法的起源者的話,那他的實力勢必高深莫測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能存活這么久,不管是以什么形式存活,都令人想想就毛骨悚然。”
布朗教授沉聲說道,臉上帶著擔憂。一向沒有發生什么大事的德姆斯特朗在迎來這么大的一場災難后,竟然還有可能要面對一個從上古時代追溯過來的魔法至強者,這讓他對德姆斯特朗乃至于魔法界的未來感到憂心忡忡。
會議室內一時陷入沉默,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如山般的壓力撲面而來。
寂靜了半晌之后,才有一道聲音響起:
“擔心這么多干什么?黑魔教存在這么久了,也沒見那個黑斯廷斯冒過頭。”
梅瑞狄斯握著魔杖緩緩說道,“而且,就算他真的重新出現在這個時代,面對的也是不同的魔法體系,到時候他能不能適應還不一定。”
諾林心說姑娘你實在太天真了,一個堪稱古今以來最了解魔法的人怎么可能被現代的魔法體系所困擾,而且如今魔法的威力與上古魔法界相比…簡直不堪一擊。
現代魔法體系中,最致命的無疑是阿瓦達索命咒,由實力不弱的巫師施展的話,中者必死,是一道相當可怕的即死類魔咒。
但阿瓦達索命咒只是一個單點擊殺的魔法,而范圍傷害類魔咒的話,諾林所知的寥寥無幾。
說白了,現代魔法體系中大多是為生活服務,類似清潔咒、漂浮咒等等,充分體現了魔法的美妙與神奇,但用于戰爭的話,就太上不了臺面了。
而上古魔法…諾林曾在無名之書的第四頁幻象中看過一場上古巫師的戰爭。那場面堪稱波瀾壯闊,毀天滅地。
無數威力巨大的魔咒充斥著整片戰場,如果不拉開距離,稍有不慎就會失去生命。那才是諾林心目中,巫師戰爭該有的樣子。
不過,諾林雖然在心里不以為然,嘴上卻沒有說出來。梅瑞狄斯的這兩句話稍微緩和了一下會議室中壓抑的氣氛,諾林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為教授們添堵。
“先這樣吧。”
潘多拉教授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道,“先安撫好學生們的情緒,以及爭取得到死者家長的理解和原諒,哪怕他們的態度再惡劣都不能對他們惡言相向,畢竟我們沒有能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諾林,你留下來一下,還有你,卡卡洛夫。”
教授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會議室,他們還在苦惱于如何告訴死者家長們這個對他們來說無異于五雷轟頂的噩耗。
很快,會議室中只剩下了諾林、潘多拉教授和卡卡洛夫三人。
“我知道你對卡卡洛夫有很多疑問。經過這次事件之后,你已經贏得了德姆斯特朗最高的敬意,只要你想知道的,我們都絕對不會對你隱瞞。”
潘多拉教授盯著諾林的雙眼,語氣緩和。
諾林眨巴了下眼睛,醞釀著如何開口。
“潘多拉·洛夫古德是我的孫女。”
潘多拉教授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口道。
諾林心中一跳,又聽他說道:
“沒錯,就是你曾救下的那個潘多拉·洛夫古德。她給我寫信說明了這件事情,所以我才對鄧布利多提出了交流的想法。我想看看那個被我孫女在信中推崇備至的天才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實,而如果附實的話,鄧布利多不會讓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過來。”
“如今看來,她在信中的描述還是過于保守了。”
一直存在于諾林心中的小小疑惑總算被解開。他本來還納悶于德姆斯特朗為什么會突然地提出交流學習的要求,原著中可完全沒有這回事。
“這么說的話…那頭客邁拉獸也是您…”
諾林躊躇了一下,試探性地說著。
“沒錯。你剛到德姆斯特朗的時候,我就想試試你的實力如何,故意將你引向了客邁拉獸的藏身之處。如果你不敵的話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只不過我不會再對你有過多關注。如果你贏了…那就有資格得到客邁拉獸體內的東西,也算是我對你救下我孫女的謝意。”
“你是說…那個皇冠?”
諾林馬上就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那個皇冠至今還在他的兜里待著。他閑來無事時也拿出來研究過,卻對皇冠上的那串符文沒有絲毫頭緒。
“它是德姆斯特朗的創始人,內麗達·沃卡諾娃遺留下來的皇冠,作用至今不明,但被她珍而重之地保留了下來,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諾林默然點頭。他也曾想過那個皇冠是否只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但它上面歲月流逝的痕跡和那串神秘的符文又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接下來,就由卡卡洛夫給你解釋吧。”
潘多拉教授說完之后,扭頭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卡卡洛夫一眼,淡漠地說道,“記住,卡卡洛夫,你只是一個校長,而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
諾林還在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他就已經走出了會議室,輕輕帶上了門。
卡卡洛夫坐在校長位上,雙手交叉著支在桌上,泛白的指節體現著他心里的憤怒和不安。
“說說吧,怎么回事?”
諾林靠坐在椅背上,語氣沒有絲毫對校長的尊敬。
卡卡洛夫神情復雜地看著諾林許久,半晌才澀聲開口說道:
“你可能已經猜出來了,我這個校長只不過是個傀儡。”
諾林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如果事到如今他還看不出這個校長形同虛設的話,那他智商就出了點問題了。
“繼續。”他抬了抬下巴。
“德姆斯特朗里有著由一群老家伙組成的校董會,但他們不愿拋頭露面,讓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便挑選一個校長來當學校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
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很不幸,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