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揩油
誰也沒有想到比賽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方明最后的灌籃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畢竟大家都還是高中生，對他們來說，灌籃這個詞離他們還很遙遠。
表演賽一結束，張霄、郭佳浩、黃獻東三個人就灰溜溜地走了，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像是遭受到了人生中的重大打擊。
方明被同學們拋了許久，最后是班主任陳北山一聲令下，眾人才把他給放下來。
“好了，不要鬧了，去教室里休整一下，再過半個小時就閉幕式了。”
三十多個同學熱熱鬧鬧地簇擁著方明回到了教室。
半個小時后。
運動會閉幕式，和開幕式一樣，前面都是各種代表講話，中間穿插了一個頒獎儀式，由各個班的班長把班級內獲得的獎項領過來，緊接著，就是書記和校長的發言了。
“方明，你有兩張獎狀誒。”張超領完獎狀后，走到隊伍最后面朝方明說道。
方明也疑惑道：“怎么會有兩張？”
“一張是5000米長跑的第一名，還有一張是本次運動會最佳運動員獎。”
“是嘛？”方明有些意外道。
張超把兩張獎狀遞給他，高興道：“你這次可在學校出名了。”
方明呵呵一笑，沒有接話。
閉幕會整整持續了一個半小時才結束，結束后，同學們又列隊回到了教室，離放學也是放假就剩最后的十五分鐘，同學們都三五成群的討論起來，教室里一片吵鬧，后來是班主任陳北山走了進來，他先是鼓勵了一下運動會獲獎的同學，然后又說了一下注意事項，等時間一到，他就離開了。
方明將那兩個獎狀揉在一起塞進了包里，一走出教室，就看到郭歡在門口等著自己。
“死胖子，今天怎么這么主動？”
“哈哈，今天你人氣高，跟你走一起，回頭率也高。”
“死樣。”方明和郭歡兩人并肩走到校門口，正如郭歡說的那樣，方明今天的回頭率確實很高，無論走到哪的都有人把目光看向他，有的還會跟自己的同伴小聲議論著。
郭歡很滿足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即使主角不是他，他仍然輕飄飄飄的，愜意十足。
校門口，方明看到ini車已經在馬路等對面等著自己了，就擺擺手說了一句先走了后，朝馬路對面跑了過去。
周六，一大早方明就起了。
沒辦法，身體已經養成了習慣，一到六點半就自然醒，后面也很難再睡著，所以方明干脆起來準備去外面跑步。
讓方明沒想到的是老爸老媽還有姐姐陶宇兒都沒起，家里最懶的姐姐方晴今天卻也早早起了。
“姐，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啊？”
“待會吃完早餐我要去機場接浩存姐。”方晴喝了一杯白開水，看到方明一身運動裝扮，就問他：“你又要跑步去？”
“嗯。”
方晴道：“我跟你一起去。”
“啊？”
“啊什么啊，我這段時間長了一斤多肉，我得想辦法減下來。”
這么一說，方明就理解了。
女生只要出門去見好久沒見的朋友，就永遠都會把最美的一面拿出來，就像考試前的臨時抱佛腳一樣，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走吧。”
“嗯。”
姐弟倆雙雙出門，兩個人沿著街道一直跑到江邊，然后沿著江邊的人行道一路往前慢跑。
方明刻意放慢了速度，始終保持和方晴一樣的節奏。
二十分鐘后，方晴停了下來，雙手杵在自己的膝蓋上，大口喘著氣，額頭上的汗水凝聚在一起，從臉頰兩旁滴落，最后沿著下巴的位置滴在地上，臉上紅紅的，月匈口上下翻涌，簡直秀色可餐。
方明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我們回去吧。”
“好。”方晴不自覺地就攙住了方明的胳膊，主動說道：“待會你有事沒？”
“沒，怎么了？”
“那你跟姐一起去趟機場。”
“啊？”方明撓了撓后腦勺道：“我去干嘛？”
方晴笑道：“你在旁邊我有安全感。”
方明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不是一直說我還是小孩嗎？”
方晴踮起腳，小手高高得舉了起來，按在方明的頭頂上，毫不顧忌地強行摸了摸頭后，笑道：“不小了，不小了，都這么高了。”
方明努努嘴，終究還是沒有反抗。
回到家里，姐弟兩個都去洗個了澡，方明換了一身居家的休閑衣服，而方晴過了很久才從樓上下來，一看就知道是洗完澡后，在房間里化了妝。
去機場的路上。
方晴一邊開著車，一邊囑咐道：“待會見到了浩存姐，她要是想吃你豆腐，你就躲遠一點，她們那群老女人一個個在電視上端莊的要死，其實私底下要多瘋就有多瘋，你才十六歲，可千萬別被揩油了啊。”
“你也沒少摸我的腹肌。”
方晴一巴掌拍在方明的腦袋上，教訓道：“我們是姐弟，摸你兩下怎么了，小時候你還撒過尿在我身上呢。”
方明嘟囔道：“你們都這么說，鬼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難不成我小時候在每個人身上都撒過尿嗎？”
“廢話，當然是真的。”方晴急忙道：“我手機里面有幾百張你小時候的照片，不信你自己看。”
方晴把手機遞給方明，方明開鎖后，翻起了相冊。
底下最近的好幾頁都是方晴的自拍照和一些有關服裝設計的設計圖照片，越往上翻，照片就越久遠，方明翻到最頂上，都是方晴小時候的照片，從嬰兒到小寶寶，再從小寶寶到小姑娘，小姑娘到少女，看拍攝角度，應該都是老爸或者是老媽拍攝的。
方晴瞥了一眼方明，見他在看自己的照片，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讓你看你自己的照片，沒讓你看我的。”
方明嘆了口氣，把相冊往下翻。
小時候的自己出現了，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腦袋，穿著開襠褲，好幾張照片都是樂呵呵的，非常之可愛。
再往下翻就是一些合照，有跟老爸的，有跟老媽的，當然還有跟兩個姐姐的。
接著。
方明找到了一段視頻，點開一看，里面響起了一家人的聲音。
“啊！爸爸，弟弟尿了。”
“我衣服上都是。”
“快，快去換身衣服。”
“老公，還愣著干嘛，快去拿件干凈褲子過來啊。”
“半個小時前不就尿過一次嗎？怎么又尿啊。”
“剛剛喂了奶，尿肯定多。”
視頻的背景是在院子里，半歲多的方明坐在嬰兒車上，穿著開襠褲，兩個八、九歲的姐姐都在他面前逗他玩，穿著開襠褲的方明前面還一直在呵呵笑著，但是突然就尿了，還尿得老高，像一道拋物線一樣。
“哈哈。”方明自己都看笑了。
“笑個屁啊，把手機給我。”
方明把手機還給方晴，方晴直接道：“我沒騙你吧。”
“沒。”
紅綠燈的時候，方晴一把揪住了方明的耳朵，威脅道：“你以后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把這個視頻發給你的朋友，還有你的女朋友，讓他們全都笑話你。”
“什么跟什么啊，我沒有女朋友啊。”
“還說沒有，前天晚上我都看到了。”
“同學，都說了幾百遍了，他只是我的同學。”
“好了好了，你怕什么，我又不會說給老爸老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