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靈異六課的傳統
警車徐徐開進警署。
“兩位，我們到了，請下車。”負責開車的警員說道。
三人進入澀谷區警署的大廳，隨即在警員的帶領下走入右邊的走廊。
“請跟我來，往這邊。”
這話主要是對白木俊說的，羽川嵐顯然是這里的常客，一進入便有不少人主動和她打招呼，她也不斷笑著揮手回應，人氣頗高。
走廊盡頭，三人進入電梯，隨即往下落去。
幾秒鐘后，電梯哐當一聲停住，一絲冷氣從電梯門縫里飄入。
“二位，靈異六課到了。”身旁的警員面無表情道。
白木俊面容嚴肅。
只見電梯門緩緩分開——
一陣五色的光，照進了電梯間。
不是夸張的描述，或是修辭的手法，而是真真切切的五色光芒。
光芒的來源是大廳上方旋轉的燈球。
白木俊驚呆了。
空曠的辦公大廳，此刻被人群占據。
不約而同的手臂舒展，雙腳踩著動感的節拍，陣勢唬人。
不遠處的辦公桌上還有人專門負責打碟，聲線渾厚且狂野。
這景象，讓白木俊一時以為來錯了地方。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警員的制服，白木俊真覺得是來到了某個酒吧。
莫非是正在舉行什么喚靈儀式？
身旁的警員向兩人鞠了個躬，隨即魚躍而出，也混入人群之中，激動的與人擊掌。
看到白木俊二人到來，桌上無情的打碟機器取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了大和警部的那張臉。
雖然看胸肌也看得出。
白木俊頓時很想吐槽。
你跑這么快，就是為了回來當DJ？
“諸君！”
大和警部高吼一聲，渾厚的聲浪直接蓋過了背景音樂。
“這一次我們全員凱旋，多虧了羽川法師和偶然路過的白木神官！”
“全體都有，讓我們向他們表示感謝！”
大廳內的人群瞬間停下了動作，轉向這邊，整齊劃一的鞠躬。
表情認真，看出來是受過訓練的精銳。
他們齊聲喊道。
“多謝羽川法師！多謝偶然路過的白木神官！”
面對此景，羽川嵐默默靜聲，合掌回禮。
而白木俊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怎么著，這就開始迎賓了？
不會還要進包廂開始計算酒水消費吧？
察覺到白木俊的疑惑，羽川嵐在旁小聲解釋道。
“白木君，這是靈異六課的傳統。如果在執行任務之后全員歸來，就會舉行一場這樣的慶功會。”
“或許白木君會覺得他們小題大做，但很多時候，這里都不是慶功會，而是追悼逝去的戰友。”羽川嵐的聲音也有些傷感，像是回憶起了什么。
白木俊頓時默然。
法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普通人在面對靈異時，的確束手無策。
拳頭打不到，槍械也不起作用，一切只是徒勞。
就像墜崖時，看著手中僅剩的繩索一寸寸繃斷。
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非常痛苦。
看著身前那一雙雙包含感激之色的眼睛，白木俊突然感到有些沉重。
自己還是個學生，平常還是以課業為重。
能出手一次，但也沒辦法次次都到場。
就像是即便有滿天神佛，也做不到一人一尊。
而且，只要靈異存在一天，便總會有些無辜的人橫遭厄運。
除非，讓普通人擁有對抗靈異的力量。
有可能嗎？
白木俊在心中新起了一個課題。
......
慶功會非常簡短，很快，第六課也恢復了秩序。
警員們默契的打掃完場地，重歸井然有序而又忙碌的工作之中。
大和警部依依不舍的把打碟機鎖進辦公柜里，揮手叫白木俊與羽川嵐去做筆錄。
做完了筆錄，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白木俊率先走出審訊室，靠在走廊上玩手機。
做筆錄的同時，他也給手機充了電。
剛開機，就看到了神明的幾個未接來電，line上也有神明的留言。
“白木神官，回來的時候幫本神帶一本最新的jump吧，阿里阿多~”
“白木神官，十一點了，還不回神社嗎？”
“？？？”
“白木神官，發生什么事了？”
最后一條消息截至到七分鐘之前，看出來神明有些著急。
看到這一串信息，白木俊頓時覺得心里暖暖的。
他打字回復。
“稍等，在賺錢。”
......
神社的本殿內，坐墊旁光芒亮起。
神明拿起手機，看著白木俊的回復，小臉上浮現出大大的疑惑。
大晚上的，怎么就去賺錢了？
而且竟然連她這個神明的消息都不回復，還有沒有個神官的樣子——
神明忽然一怔。
心里有些不安。
無論何時，神官都要及時回應神明的神諭，這是神官的本分。
但今晚，白木神官卻遲遲沒有回應。
難道......
白木神官，不想干了？
......
警局里的白木俊當然不知道神明的想法，他隨后給九重玲奈發了條消息，告知她小鳥游佑理的情況。
這時，大和警部走到白木俊身旁，掏出只煙作勢要點，看了一眼白木俊又收了起來。
和白木俊搭起話來。
“白木神官，應該還在上學吧？”
“是的，在秀之院高中，正在念二年級。”
“秀之院？”
大和警部一聽來了興致，好奇的打聽道：“是那所有許多大人物的后輩就讀的高中？聽說非常難進啊，白木神官莫非家世顯赫？”
他知道有不少大家族會選擇優秀的后輩入職神道專業，抬高自己的身份。
莫非白木俊也是其中之一？
白木俊擺了擺手，謙虛道。
“警部想多了，只是入學考試得了全校第一而已。”
他只能簡單的解釋一下。
說多了總感覺是在炫耀，和自己低調的人設不符。
雖然白木俊覺得沒什么。
學霸神官？
大和警部有些驚訝，也有些同情。
“白木神官課業如此繁重，還要擠時間來除靈，想必每天都要苦讀到深夜啊。”
“倒也沒有，如果神社沒有雜務的話，一般每天晚上八點就能休息了。”
白木俊也沒有隱瞞，十分坦誠。
大和警部一愣。
學習好，睡覺早？
邏輯不通吧？
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用自己從警多年的經驗來解釋。
“是因為平常除靈的壓力太大，所以要養精蓄銳，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對吧？”
白木俊撓了撓頭：“也有點關系。”
主要是人聰明，學得快。
這時，羽川嵐也走了過來，她與大和警部說了兩句，便示意白木俊可以走了。
大和警部也沒有挽留，他還要寫報告，將青石公園的情況上報。
他隨即安排了兩部警車送羽川嵐和白木俊回去，便返回辦公室中，繼續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