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什么的,發現了一個新的魂器?”赫拉顯得很急切,這是極為重要的線索,無論是對伏地魔或是鄧布利多都是。
“有這種可能,”鄧布利多頓了頓,“但需要我去檢查一下,蒙頓格斯只是在簡單地搜索了一下,他并不敢深入。”
“他一向懂得如何保全自己。”赫拉點點頭,如果去的人是蒙頓格斯的話,那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他總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做最高。
“所以,城堡內的事情,我大概就要拜托你了。”鄧布利多說著嘆了口氣,幽藍色的瞳孔中充滿了疲憊。
“呃,我想米勒娃會做的很好。”赫拉干巴巴地說。
鄧布利多輕輕搖搖頭,“我并不是在請求你,赫拉,你必須這樣做。”
沉默了好一會,赫拉無奈地點點頭。
“很好,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鄧布利多微微仰了仰身子,“真的很好。”
“那我就回去了?”赫拉耷拉著頭,“對了,我還用盯著烏姆里奇嗎?我不認為她膽敢在霍格沃茨做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魔法部在向我施壓,我沒有多余的精力和他們周旋。”鄧布利多閉上眼淡淡說道,他為此很是頭疼,“而且輿論完全不利于我們。”
“我想我明白了。”赫拉起身,恐怕魔法部會通過烏姆里奇這雙手在霍格沃茨內做不少事情,而他就是那個代替鄧布利多站出來牽頭的人了,其他教授八成都很難站出來,他們當然對鄧布利多忠誠,可他們的身份很尷尬。
他們或是代表了學院,或是身后有一大家族,他們不好公然反對魔法部。可赫拉就沒了這方面顧慮了,甚至可以說他幾乎可以無視魔法部,尤其是在有了鄧布利多撐腰的情況下。相信哪怕是伏地魔也會理解赫拉的,畢竟這證明著赫拉已經取得了鄧布利多的信任。
說不定,魔法部中潛伏的食死徒還會暗中阻撓魔法部的動作。
怎么看好像都不吃虧。
赫拉很快離開了校長室,畫框里的菲尼亞斯湊了過來,“阿不思,你一定要保護好赫拉,不管怎么說,他也算是我的玄孫了,布萊克家族已經這樣了,我不想讓萊斯特蘭奇家族重蹈覆轍。”
“菲尼亞斯,這一切都取決于赫拉,看他如何抉擇。”鄧布利多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語氣異常沉重,“我有種預感,可能一切都會在赫拉手中結束。”
“為什么?因為你把老魔杖交給了他?”
“不僅僅是因為老魔杖,也是因為他自身。”鄧布利多緩緩地說,他望著窗外的魁地奇場地,上面正飛過去一群候鳥。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可我依舊搞不懂為什么你一定要把老魔杖交給他。”菲尼亞斯抱著肩膀十分費解地說。
鄧布利多站起身,單手扶在窗框上,語速很慢地說:“這一切可能都是宿命吧。”
“預言里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可哈利他——你知道的,他會蛇語。”鄧布利多堅定地說,目光轉向畫框里的菲尼亞斯,閃過一絲光芒。
“唉,也許你是對的。”菲尼亞斯嘆了口氣,從旁邊的畫框里跑過來一個人影,他同樣是霍格沃茨的歷任校長,他輕輕扯了扯菲尼亞斯的胳膊。“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們活人來吧,我們只是畫像罷了。”
菲尼亞斯無奈地點點頭,鄧布利多望著他們嘴角輕輕勾起來。
“奇跡總是會在人類身上發生,我始終堅信這一點。”
對赫拉來說,那天晚上在禮堂上吃飯著實有些令他受寵若驚了。他同烏姆里奇大吵大嚷的消息不脛而走,即使按霍格沃茨的標準衡量,這樣的傳播速度也快得出奇。要知道,一般來說可只有哈利·波特才有這樣的特權——他總是會做些驚爆所有人眼球的事情。
當赫拉坐在主賓席上開始吃飯時,他看見下面的四張學院長桌上一片竊竊私語。有趣的是,那些討論的人似乎誰也不在乎他回不回聽見他們的議論。恰恰相反,他們好像巴不得聲音再大一些,這樣他們就能看見烏姆里奇如何繼續裝作聽不見。
畢竟烏姆里奇眼下坐在主賓席上可是毫無波動的模樣,仿佛什么都沒發生。天知道她是怎么好意思繼續坐在上面吃飯的。
而弗立維教授也小聲地在赫拉旁邊握拳低聲說道:“干得漂亮!我聽說了你在烏姆里奇課上做的事情,真是漂亮!”
“謝謝。”赫拉低頭輕聲說道,隨后表情很快變得無奈,“但我想我替鄧布利多惹了麻煩。”
“我想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魔法部的那幫人總是不肯面對現實。”弗立維教授低聲咒罵道,他是個真性情的巫師。
赫拉嘆了口氣,低聲道,“但愿吧。”
他并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就用完了晚餐,他在禮堂門口逗留了好一會,直到他等到赫敏和她兩個沒用男人走出禮堂。
“赫敏,你們有空嗎?去我辦公室坐坐?”赫拉走進赫敏低聲說道,走廊上不少人都投過來好奇的目光,但他們沒有停留太久,他們還要回到公共休息室去寫作業。
哈利顯得很喜悅,“再好不過了。”
“看樣子我的小愿望已經視線了三分之一。”赫拉歪頭笑著。在三個小巫師全都點頭同意后,他帶著他們踏上大理石樓梯,朝著四樓的辦公室走去。
一坐下,哈利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我實在不明白,兩個月前鄧布利多告訴他們這件事時,他們怎么就都相信了呢?”
“哈利,你先別著急。或許你應當聽聽旁觀者的看法。”赫拉輕聲安撫道,他打了個響指,考珀端著一個托盤出現在茶幾前面,它躡手躡腳地把四杯紅茶和一些小茶點放在桌上,嘭的一聲消失不見。
“這就是問題關鍵,”赫敏深色嚴峻地說道,“我們沒辦法肯定他們是不是信了。”
“嗯哼,如果我沒有親眼看見,我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回來了。”赫拉輕聲說,捏起茶杯的杯把端到身前輕輕吹了吹。
“你們什么意思?他們為什么不肯相信鄧布利多?”哈利問道,他顯得十分氣憤。
“唉,其實你并不明白事情發生以后是什么情況,”赫敏輕聲說,“你和赫拉從草地中央回來,鄧布利多隨后回來,懷里抱著塞德里克的身體......我們誰都沒有看見迷宮里發生的一切,我們只是聽鄧布利多說神秘人回來了,殺死了塞德里克,當然,還有赫拉。”赫敏無奈瞥了一眼赫拉,赫拉接過話頭繼續說道:
“可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甚至有人懷疑是鄧布利多策劃了這一切。”
“那是事實!”哈利大聲地說。
“我當然知道那是事實,哈利,你需要冷靜,你不能老是這樣大聲嚷嚷。”赫拉不耐煩地說,他感到有些乏力,這就是鄧布利多寄予厚望的救世主?真是可笑了。
“實際上,沒等他們完全理解這個事實,他們就都回家過暑假去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他們讀到的都是什么?我來給你好好說說:哈利·波特是個瘋子,鄧布利多是個老糊涂,而我是個從中試圖利用人們恐懼汲取利益的、沒底線的混蛋。”
哈利有些無力地靠在沙發上,他整個人失去了精神,“這就是他們知道的全部嗎?”
“我還聽到些更難聽的,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想聽的。”赫拉淡淡道。他并不在乎那幫愚民是如何評價他的,他們本來也從未給他貼過任何美好的標簽。
辦公室里瞬間沉默了,羅恩在哈利的后背輕輕拍著,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好朋友,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無論怎么樣,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羅恩用很堅定的聲音說。
說實話,這倒是讓赫拉高看了他一眼,在這種時刻能夠堅定立場是一種很大的勇氣。不過這依舊改變不了他認為羅恩是個笨蛋的想法。
“哈利,你必須要試著學會改變自己,起碼不能讓你的情緒總是表現得如此明顯。”赫拉抿了一口紅茶輕聲說,“而且你沒留意到嗎?你把你的脾氣都撒在你的朋友身上了,他們可是一直都堅定地站在你身邊。”
“對不起。”哈利的聲音很輕很輕,如果不是辦公室內只有赫拉吹拂熱茶的聲音,他們險些都錯過了。
羅恩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一把摟過哈利,“沒關系,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當然。”哈利也露出笑容。
只是赫拉和赫敏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好了,你們差不多也該返回格蘭芬多塔樓了,我知道這段日子絕不好過,但你必須堅強。”赫拉拍了拍哈利的肩頭,同時朝羅恩和赫敏使了個顏色。
“好的,那么明天見,赫拉。”赫敏和羅恩拉著哈利站起來,赫拉朝著他們揮手再見。
他們離開后,赫拉輕輕揮了揮魔杖,桌上的茶盤消失不見,一邊轉身朝著臥室走去,還一邊小聲嘀咕著:“我還真是個不錯的老師......”
而樓梯上的三個小巫師,哈利又開始憤憤握拳了,“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術課從來就沒有過像樣的老師,是不是?”哈利說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海格告訴過我們,誰也不愿意接這個活兒,他們說這份工作中了惡咒。”
“所以赫拉也拒絕了。”赫敏白了他一眼,“可你仔細想想,這幾年,有幾位教授有好下場的?”
“呃......”哈利一時語塞,羅恩也拿手指戳著下巴思考,“這倒是,可是居然請了一位根本不讓我們施魔法的人!鄧布利多在玩什么把戲?”
“那女人還想讓別人給她當密探。”羅恩郁悶地說,“記得嗎,她說,如果我們聽見有誰說神秘人回來了,她希望我們去向她匯報。”
“很顯然,她來這兒就是為了刺探我們的,這還用說嗎,不然福吉要她來這里做什么?”赫敏很冷靜地說,“你們都忘記了麥格教授和赫拉是怎么說的?”
羅恩和哈利張嘴想反駁,但一時找不到理由,所以他們閉上了嘴巴。他們很快就回到公共休息室開始寫作業,他們似乎被孤立了,沒有人愿意坐在他們周圍。
哈利有些接受不了,赫敏倒是很自在,這樣的生活她已經過了好幾年了,在格蘭芬多學院她的朋友并不多,從沒有人會懷疑赫敏在拉文克勞會交到更多的朋友。
第二天早晨,天氣和前一天一樣灰蒙蒙的,細雨綿綿。吃早飯的時候,教工桌子上還是看不見海格的身影,不過赫拉已經習慣了,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坐上自己的位置。
“早啊!”赫拉和弗立維教授打了個招呼。
弗立維教授有些躲閃,他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給赫拉看,“你必須得看看這個。”
赫拉疑惑地接過報紙,是《預言家日報》,首頁上一個碩大的標題:赫拉·萊斯特蘭奇,究竟是什么人?
他看到標題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他順著標題往下看,上面是這么寫的:
沒有人清楚赫拉·萊斯特蘭奇的生身父母是誰,但鑒于那段時間混亂的時局,筆者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我有理由的懷疑他是著名的、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萊斯特蘭奇夫婦的孩子,其中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更是罪惡滔天,她是一個無情而殘忍成性的人。眾所周知,她是神秘人的忠實部下,曾經參與虐待隆巴頓一家,被關在阿茲卡班......
而赫拉·萊斯特蘭奇更是變本加厲,據可靠線人的情報,我們知道赫拉·萊斯特蘭奇曾經和奎里納斯·奇洛是至交好友,他們曾在破釜酒吧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密切交流,我們有理由的懷疑1991年夏秘密潛入古靈閣的不知名巫師就是他們二人......
不知道赫拉·萊斯特蘭奇使用了什么把戲,騙去了校長馬克西姆夫人的信任,于1993年成功在布斯巴頓謀得一個職位,而他更是在去年跟隨馬克西姆夫人回到了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