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見面

　　你難道不是個傻子？

　　有哪個不是傻子的少女天天想著求著要侍寢呢？

　　衛言心頭暗暗吐槽。

　　剛到門口，便聽到小院里傳來了劉解憂唧唧喳喳的說話聲和劉病已心不在焉的應答聲。

　　衛言用力敲了敲門，粗著嗓門道：“誰家的小麻雀在里面嘰嘰喳喳叫喚，抓起來拔毛，吃掉！”

　　小院里安靜了一下。

　　隨即，便傳來了劉解憂針鋒相對的大喝聲：“誰家的小狗狗在外面狂吠，抓起來拔毛，閹了！”

　　衛言：“…”

　　“吱呀！”

　　院門打開。

　　劉解憂一身鵝黃襦裙，俏生生地站在門里，笑嘻嘻地道：“言哥哥，就知道是你。”

　　衛言推開門，一把揪住她的小臉，用力扯了扯，方道：“既要閹了小狗狗，為何還要拔毛呢？”

　　劉解憂“哎呀”了一聲，掙脫了他的魔掌，道：“宮里太監閹割時，就要脫衣服呢。”

　　衛言嘴角一抽，一伸手，又要去揪她，卻被她笑嘻嘻地躲開了。

　　“來呀來呀！來追我啊！”

　　俏蘿莉開心地在小院里跑了起來，一蹦一跳，看著頗為興奮。

　　衛言并沒有再理睬她，目光看了劉病已一眼。

　　劉病已搖了搖頭。

　　果然，這俏蘿莉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否則，今天也不會這般興奮了。

　　“畫兒，你陪小憂去玩。”

　　衛言對身后的畫兒吩咐道。

　　畫兒生氣的時間就只有幾分鐘，乖巧地跑了過去，笑道：“小憂，我來追你好不好？”

　　劉解憂立刻停下了腳步，興致缺缺地道：“算了，我還是聽言哥哥和大哥說話吧。”

　　衛言正在與劉病已小聲討論著今晚的計劃時，見這俏蘿莉湊了過去，立刻停了下來，從兜里掏出了那枚金手鐲，道：“小憂，送給你的。你去跟畫兒姐姐比一比，看誰戴著好看。”

　　畫兒又撅起了小嘴。

　　這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嘛。

　　劉解憂開心地接過手鐲，戴在了手腕上，喜滋滋地道：“謝謝言哥哥。”

　　但是她并沒有離開，好奇地道：“大哥，言哥哥，你們在鬼鬼祟祟說什么呢？有什么我不能聽的嗎？難道你們今晚準備狼狽為奸去逛青樓？”

　　劉病已臉色一僵，瞪著她道：“別胡說！我與言哥在說今晚吃飯的事情呢。”

　　劉解憂一聽，連忙拍著胸脯道：“言哥哥，你問我，我什么都知道。大哥知道的，都是我告訴他的呢。”

　　這倒是事實，她就是個傳話筒。

　　衛言沒什么可問的。

　　這丫頭連那人的面都沒有見到，能知道什么呢。

　　劉解憂見他不問，忍不住自己開口道：“那人叫吳青，聽說史家嬸嬸說，又矮又胖，家里是開布店的。媒婆還說，那人還準備開一家酒樓呢。媒婆把他夸上天了呢，搞的像是姐姐不嫁給他，就會后悔一輩子呢，聽了都惡心。”

　　衛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那你姐姐是什么態度？”

　　劉解憂蹙眉道：“姐姐答應今晚見面，而且還在媒婆的要求下，帶上了那枚玉佩，準備今晚就互送信物定親呢。姐姐沒見過那人，只是聽了媒婆胡說八道，便決定要嫁了。也不知道她在急什么，是怕嫁不出去嗎？”

　　劉病已嘆了一口氣，道：“舞憂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因為她沒有嫁人的緣故，史家每年都要多交一份稅。她應該不想拖累人家吧。”

　　還有一點他沒有說。

　　以他對那個丫頭的了解，估計那個丫頭這么急著嫁人，而且還要找一個家境富裕的，恐怕也是為了他和小妹吧。

　　劉解憂撅起小嘴，埋怨道：“這是什么破規定嘛，十六歲之前嫁不出去就要交稅，太欺負人了。”

　　此話一出，劉病已頓時臉色一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看了看大門，方低聲嚴厲訓斥道：“休要再胡說！這是陛下規定的，是為了我大炎人口增長。小憂，管住你的嘴，小心禍從口出！”

　　如今的他們雖然已經淪落為普通百姓，但是依舊還有很多小人盯著，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

　　劉解憂也知曉輕重，立刻雙手捂住嘴巴，搖頭道：“不說了，我再也說了，大哥別生氣。”

　　劉病已責怪地看了她一眼，看了看天色，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去找舞憂了。”

　　出門后，衛言讓畫兒先回去。

　　人家本來就沒有邀請他，如果他再帶上一個丫鬟的話，那就更惹人嫌了。

　　畫兒不想回府，道：“公子，那我去醉仙樓等你。”

　　衛言點了點頭。

　　劉解憂卻突然道：“什么醉仙樓？青樓嗎？”

　　衛言滿頭黑線，道：“酒樓，我在那兒做事。”

　　“哦。”

　　劉解憂松了一口氣。

　　史家府邸。

　　當衛言與劉病已兄妹來到門口時，劉舞憂剛好與一名穿著大紅衣服頭上戴著一朵大紅花的婦人出來。

　　這是媒婆王嬸。

　　劉病已上前打招呼。

　　當劉舞憂的目光看到衛言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蛋一紅，眸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這種時候，他怎么會來呢？

　　劉病已并沒有理睬她，而是對媒婆解釋道：“王嬸，這是我兄弟，今日無事，剛好帶著他去一起看看，不知可否方便？”

　　媒婆打量了衛言一眼，滿臉笑容道：“當然當然，人家吳公子可是很大方的，來再多的人都沒問題。”

　　“真的？”

　　衛言頓時目光一亮，道：“那我可以再多喊十幾個兄弟去嗎？”

　　媒婆：“…”

　　劉舞憂秀眉微蹙，走到劉病已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大哥，這種事情，怎么能…怎么能帶他去呢？”

　　畢竟之前她曾拒絕了他，這種情況，大家都會很尷尬。

　　劉病已笑道：“是我邀請言哥的，言哥見多識廣，待會兒可以幫我說說話，我怕去了沒話說。”

　　劉舞憂紅著臉，沒有再說話。

　　王嬸連忙道：“時候不早了，快些走吧，免得讓人家吳公子久等。”

　　一邊走著，還一邊啰嗦：“按說男女雙方，在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若不是你們哀求，老身才不愿意破壞這個規矩。不過你們可記好了，只準這一次，下次在成親之前，可不能再私下見面了。若是被人家左鄰右舍看到，影響多不好啊。”

　　劉舞憂低著頭，沒敢吭聲。

　　劉病已只得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