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蘇誠對此不以為然的站在講臺上,看著除了不打算參加此次會談的正一派之外,十佬中唯一與柳小江關系還算不錯的陸瑾,道:
“我很清楚陸家與那柳小江的關系,畢竟也是陸老爺子您親自將通天箓傳給了他,而且玲瓏小姐似乎也與他有過幾次交集……”
“但…”
“就算與那柳小江的關系再不錯,他也并非是屬于你們陸家的門客,對于一個總共沒見過幾次的外人,又如何能夠清楚辨明對方的為人,何況這點就連正一派也沒能做好。”
“陸老爺子,他柳小江本來就是這種人,你們和公司此前卻一直沒能察覺,這件事在如今看來也很有可能是真的……不是么?”
“而且…”
說到這里,
他看向會議室內其他眼神懷疑的大佬們,道:
“我們現在也已經確認了,之前唐門老門長唐妙興的死,四家之一王家的滅門,曜星社社長曲彤的死,也皆是柳小江利用嬴勾的身份親手所為……”
“我們眼下再談論他做這些事的理由,哪怕接下來認定了他確實有難言之隱,難道還要放過一個已經犯下了諸多罪行的全性妖人么?”
“東北大區死了很多人,甚至就連負責人高廉,也被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我蘇誠作為公司的負責人,不管他柳小江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無論他做這些事又是否有什么難言之隱,也絕無可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必須為自己所行之事付出相應代價。”
“我不否認小江那孩子,最近做的確實有些過分。”陸瑾仍有些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道。
“但若是按照公司所定下的規矩,異人之間的廝殺并不能算作是大罪,至于對王家的人趕盡殺絕,對公司的員工們下殺手,倘若他確有某些難言之隱,我個人認為理應視情況饒他一命。”
“畢竟,他曾經也是公司的一員,此前更是在國外立下了大功,若真有什么難言之隱的話……”
“功不抵過…”蘇誠沒等陸瑾把話說完,便是直接開口否定了這種事。
“現在因他而死的人太多了,他之前所做的哪一件事單拿出來,即使考慮到他之前所立下的那些功勞,也都足夠讓公司判定為終身監禁了,何況他幾天前又在東北大區那邊犯下了大罪。”
“陸老爺子,現在不管是按照公司的規矩來定奪,還是讓社會的正常司法機關來做決定,他全性掌門嬴勾也都皆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聽到這話,
陸瑾眉頭緊鎖的想了想,隨之也就變得沉默了起來,明顯也是認為柳小江有些太過分了,蘇誠今天所說的一切也都確實很有道理。
“唉…”唐新坐在陸瑾的后面,見到陸瑾已不再為柳小江辯解,也不免有些唏噓的搖了搖頭。
“天妒英才啊……”
“哼…”呂慈就坐在陸瑾的右側,聽到身后唐新所發出的唏噓,不由得倚靠在座位上抱起雙手,有些瞧不起似的瞥了對方一眼。
“他張之維是個老怪物,想不到這從龍虎山走出來沒多久的年輕人,現在居然也成了一個會讓我們所有人感到棘手的小怪物,甚至還不得不選擇聯手應對……”
“異人,相對于他們這種程度家伙來說,我們又到底算是個什么東西……”
“嘿…”唐新明白呂慈并非只是在針對自己一個人,自然也就根本沒把對方這種所謂的輕視當真。
“這一代的年輕人都很優秀啊……”
“阿彌陀佛……”坐在呂慈右側的解空大師卻并未參與這種話題,而是抬眼看向講臺上那位滿身欲望的年輕人,道:
“蘇施主,關于此次的會談,老僧雖然是帶著弟子來了,但并不代表靈隱寺也會參與進來……”
“那位年輕的柳施主與我靈隱寺無冤無仇,在不清楚這位施主為何會變成怒目金剛的情況下,老僧覺得任何人可能都沒資格來指責這位施主,更不想為了解救眾生而優先考慮殺害眾生。”
此話一出,
在場的大佬們紛紛看向蘇誠與解空大師,但似乎也都并不意外于解空大師所做出的決定,因為他們都知道對于解空大師這樣的人來說,殺人從來都不是可以用來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
何況…
柳小江身上的問題很不明朗,之前又是公司員工中的一員,更是在國外立下了不少的功勞,這種人怎能不搞清楚狀況就直接給殺了?
見此,
蘇誠望著看似低眉順眼的解空大師,顯然很是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與理念,一時間根本不知該怎樣勸說靈隱寺也加入自己的陣營。
“解空大師…”一旁十佬位置上的陳金魁賠笑道。
“您老人家這么說不是為難公司的領導么,之所以會找咱過來商量對付全性的事,并像您所說的那樣打算解決嬴勾這個不安因素,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么……”
“金魁啊…”解空大師合掌看了眼陳金魁道。
“各位在場的施主,都可以算是出類拔萃的智者,若真想找尋其他解決問題的辦法,老僧相信這以各位的智慧其實并不難,一上來就決定了要殺……這與誤入歧途的柳施主有何區別?”
“實不相瞞…”
“老僧也曾與這柳施主有過一面之緣,雖然這么說確實有些過于狂妄自大了,但我認為陸施主方才所說的一切并沒有錯,起碼在老僧這渾濁的雙眼看來,柳施主的為人有種罕見的純粹。”
“解空大師,這種從一開始就加入了全性,并抱著某種不純目的混入公司的家伙,到底又有哪里能體現出身上罕見的純粹?”蘇誠微笑道。
“他從一開始就是全性的人,在來公司前便主動接觸過全性的沈沖,之后從龍虎山離開不久,更是和沈沖一起找上了呂家,并毫無理由的在呂家村大鬧了一番……”
“柳小江這種從一開始便是虛假的人,您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他其實很純粹的?”
聽到這話,
咯…咯……
呂慈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神瞬間兇狠無比,接下來更是將拳頭緊握的咯咯作響了起來。
“柳小江,他就是當初的那個面具人,那當初在我呂家村胡作非為的,就是現在這幫全性妖人的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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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誠表情無比確認的點頭道。
“公司也是在柳小江叛逃之后,才終于調查清楚了這一切,畢竟在嬴勾終于開始現身于圈內之后,即便與當初在呂家村時的情況不完全相同,為了掩藏身份也一直都有戴著臉譜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