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小安
兩個世界的神，以天國之門為界限，隔空對望。
唐川見他沒開口，自己也就選擇了緘默，反正又不是我的墻角被撬了，你不急，我還急個啥啊。
終于，還是雷哲率先開口了，聲音平淡，道：“你知道了？”
唐川歪歪頭，道：“知道什么？”
雷哲表情不變，道：“你知道的。”
唐川似笑非笑道：“那你還問什么呢。”
雷哲沉默一陣，又道：“為什么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唐川微笑道：“我答應過一個人，要解救他的同伴，他叫不能忘，或許你不認識，但是最好不要自找麻煩。”
雷哲看向天國之門后的星空，道：“或許我該慶幸？你僅僅只是答應他解救這些怪物，不能忘…我不認識但應該是這個世界舊時代的殘黨吧？”
唐川輕笑道：“是的，你該慶幸，我暫時不想多管閑事，所以，你還在這里干什么，不怕我將你也抹去？”
雷哲聞言卻不退反進一截兒距離，道：“雖然很隱晦，但是起初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戒備，這是不合常理的，你掌握一片星空，或許還是一方宇宙，為何還會對我這樣的蟲子，產生出戒備？”
唐川看出了他的試探，便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你若是真的想試探我的底線，可以再上前一點兒試試。”
雷哲立于空中，心中同樣拿捏不準唐川的底細。
按理說，能夠動搖他創造的怪物獵人世界，并掌握有一片域外星空的人，能夠輕易將他的謊言公之于眾。
整個晨星帝國的積累，都不可能抗衡。
但是眼前這個人，卻費那么大功夫，試圖掩蓋自己的目的。
這讓雷哲摸不清頭緒，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真的對自己的秘密毫無興趣，解救晨星帝國的殘黨，只是為了曾經一個承諾，還是同樣忌憚自己的力量。
權衡再三后，雷哲沒有再次上前，而是隔空說道：“你離開后，還會回來嗎？”
唐川如實答道：“看緣分了。”
雷哲看向近乎完全涌入天國之門的怪物們，道：“那你會替我保守秘密嗎？這個答案，決定我是否對你出手。”
唐川毫無畏懼，道：“看心情。”
雷哲沉默了。
他剛才說的是實話，唐川的答案，確實決定了，他是否會選擇出手。
如果唐川表露出絲毫忌憚，并向雷哲保證，不會泄露晨星帝國的秘密，那么雷哲就會徑直向他出手。
因為只有弱者，才會色厲內荏之后，選擇折中的妥協。
如果他向自己示弱了，雷哲便會篤定這只是個外強中干的角色，早先自己從他眼中捕捉到的戒備，確實不是虛假的。
為了自己好不容易換血后的晨星帝國，雷哲愿意為之一戰，嘗試將這個人扼殺于此。
但是對方卻絲毫沒有畏懼可言，直接告訴自己，他會不會替自己保守秘密，完全是出自于他的心情。
這無疑是強者的態度，而不是那些色厲內荏者，應該展現的說辭。
雷哲的目光從天國之門后收回，重新落在了唐川身上，道：“我可以請求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唐川點點頭，道：“可以，那是你的權利，但不是我的義務。”
雷哲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了，此后，怪物獵人游戲將關閉，光年以外的晨星殘黨，也不再淪為玩家狩獵的對象，晨星帝國，將永久繁榮下去，這是我對你的保證，不管你是誰，我想你知道，這已成既定的事實，晨星牽扯甚大，我的背后，還有更高級的文明存在著，我希望你能夠嚴守這個秘密，這是請求，并不是威脅。”
唐川不為所動，道：“你走吧，晨星帝國的歸屬，不會由我決定，而是那些舊時代的殘黨，他們有朝一日，或許會高舉文明復蘇火把，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雷哲看著那些神志不清的怪物潮汐，道：“也包括他們嗎？”
唐川淡淡道：“不要瞧不起一個文明在遭受難言的苦難后，誓死都要再次走向偉大復興的決心。”
雷哲默然，道：“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機會，哪怕顛覆這個帝國，我也會守護這個，我一手創造的盛世。”
唐川笑道：“將盜竊說的這么偉大，這是野心家必備的計倆，那么未來，拭目以待吧，我也很好奇，失去一切，于滅亡中復蘇的殘黨們，到底能夠走到何種地步。”
雷哲不再言語，身形向后飄退。
本來數據化的游戲世界，在他的力量下，竟開始不斷的扭曲，直通現實世界中的皇宮。
雷哲的身形在高臺之上，匯聚成實體，他的身前，依舊是怪物獵人世界的畫面，他的目光，一刻不離唐川所開拓出來的天國之門。
“吱吱吱（放我出去）！”
身后，那只僅存的猴子，自己曾經的主人，在瘋狂的抓撓著籠子。
當看到雷哲身前，那出現在怪物獵人世界中的一幕后，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東西。
不停的尖叫咆哮著，籠子上早也被他撞出了斑斑血跡。
雷哲轉過頭來，看向籠中的原主人，道：“我今天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不想再失去你，主人，不要為難我，也不要再為難你自己了。”
猴子卻不聽不顧，目光灼灼的看著怪物獵人世界中的一切，道：“吱吱吱（放我出去，你個畜生，強盜）！”
雷哲似乎早就習慣了他的辱罵，面無表情道：“你知道的，我不會與你分開的。”
“吱！！”
猴子瘋狂大叫，以最惡毒的言語，唾罵著雷哲的行徑，并且不斷的自殘，抓撓自己的血肉。
因為他知道，這才會讓雷哲感到心疼，感到痛苦。
果然，盡管這樣的畫面，雷哲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可當看到自己的主人，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自殘后，他的眼眸中，還是流露出了一抹悲慟的情緒。
但是雷哲卻仍舊堅決搖頭，道：“我，不能同時失去秘密和你，停下吧，將怒火都施加在我身上，不要讓自己遭受痛苦。”
“吱！！”
猴子一揮爪子，將自己的血肉，都濺灑在了籠子外的雷哲臉上。
他看到的，卻還是雷哲堅定不變的眸光。
猴子一臉怨毒，最終，他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小安，我最愛的伴侶，讓我去那里，求你了）。”
小安，正是猴子皇帝曾經的昵稱。
請求，是猴子從來沒有對他說過的話，哪怕撞的頭破血流，這些年來，猴子也從來沒有對他說出過一句懇請的話。
當聽到那久違的，熟悉又陌生的昵稱后，雷哲如遭雷擊，堅如磐石的內心，似乎瞬息被融化為水。
（PS、偶爾斷更不要慌，我會補回來的，到現在也才欠幾更，還是能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