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或許吧
“我們這些色鬼？除了我，還有誰？”
邦尼維爾聞言表情曖昧起來。
唐川冷笑著，道：“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不要嘗試和我套近乎，那不會影響我的決策，你至多只會白白丟失操守。”
邦尼維爾露出從來沒有流露過的神態，道：“除了神祇，和近乎于神祇的你，沒有人值得我付出感情，若是不會影響你的決策，那何不一試呢？我也想知道，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滋味，或許我們都能夠從中獲得奇妙的體驗呢？”
說著，她的身形往前方欺進，一手枕著下巴，一手再次向著唐川抓來。
唐川毫不留情的將她的手拍開，義正言辭道：“坐直了，這副模樣，可不是一位女皇應該流露出來的。”
邦尼維爾并不氣惱，而是奇怪的打量著唐川，道：“是我的錯覺嗎，我為什么感覺到一絲慌亂。”
唐川正色道：“沒錯，是你的錯覺，至少這一點你的判斷很正確，不要嘗試勾引我，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邦尼維爾表情詫異，道：“那我為什么感覺到你并不抗拒？是我還不夠主動嗎？”
唐川呵呵道：“你們這些低級的生物，成天視欲望為快樂源泉，即便你是女皇，我看也和凡人沒有任何區別，你自己心思骯臟，自然看誰都是齷齪到了極點，我已經將抗拒寫在了臉上，你卻依舊視而不見，我不知道該說你是無知還是下賤。”
反咬一口，他一直很強的。
剛才的唐川，確實是因為以前遺留下的劣性，在邦尼維爾露出如此神貌之后，有一瞬間的失神。
僅僅只是一瞬間，可那眼中流露出的一絲怪異情緒，還是被邦尼維爾敏銳的捕捉到了。
不然這位早已摒棄了塵世欲望的絕代女皇，是不可能如此模樣的，這讓她感覺到了，或許有利可圖。
而唐川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的，當即反咬一口，想讓邦尼維爾絕了這方面的想法。
邦尼維爾雖然心中古怪，可看著義正言辭的唐川，也有些拿不準自己如此下去，到底時好時壞。
便風情萬種又幽怨的瞄了唐川一眼，收斂了自己的行為，嘆息道：“好不容易以為自己可以嘗到歡愛的滋味，卻不想是自作多情，也罷，既然如此，那咱們還是來談生意吧。”
唐川靜看她演戲，道：“收起你的小心思，這對我毫無意義，剛才說到哪了？”
邦尼維爾見獻媚無用，便也不再多做掙扎，正經道：“說到那個極具潛力的文明，將在某種神秘力量的推動下，即將降臨這個世界，我想知道，你口中的那種神秘力量，是神祇，還是你自己？”
唐川搖頭道：“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我能夠告訴你的，僅僅只是讓你提前做好準備，這對你是個十分有利的消息，包括三年內結束戰役，都會是你提前集結有生力量的準備。
當域外文明降臨，你所需要的外部壓力將不會來自于蒼黃大陸，或許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完成對這顆星球的真正統一。”
邦尼維爾思索起來，道：“你所說的，正是我所想的，既然我在你這毫無秘密，那么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我聽到你給出的消息后，第一想法便是乘勢而起，將蒼藍大陸的權柄，真正全數握在手中。
我會在戰役結束之前，促成兩方文明的局部交流，給往后的文明交融，埋下一個契機。
而后在域外文明降臨的時候，我會嘗試成為蒼莽星的最高統帥，在對抗域外文明的同時，嘗試將整顆蒼莽星都收于麾下。
但是其中還有一個盲點，需要你來解疑，如果你能夠給我一些建議，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唐川揚揚下巴，道：“說。”
邦尼維爾繼續道：“那就是域外文明的潛力到底有多強，如果他們的實力，能夠在短時間內，就超過蒼莽星的積累，那么我的一切部署都將打亂。”
唐川想了想，道：“在冥冥中力量的促使下，他們的文明發展，會在稍遜于你們的時候，開始和你們進行接觸，那個時候，就是你的機會。
若是沒有把握住，那么他們的文明將會在短短幾年內，超過你們的存在。
那個時候，或許我的生意，就應該做到對面去了，而你們，幾乎注定會被他們…同化。”
邦尼維爾聞言眉頭緊蹙，道：“他們也同樣擁有神祇嗎？”
唐川搖頭道：“暫時沒有。”
邦尼維爾不解道：“那他們拿什么同化我們？神祇的信徒遍布這片大陸，如果有人動搖神的信仰，那無異于觸動神的威嚴，他們將會在神威下覆滅。”
唐川笑了起來，道：“邦尼維爾，我想你太看得起你們了，或許你和極少數人，確實是被神祇庇護的存在，可其余人…眾生平等！
那個域外文明，雖然現在還處于懵懂期，可是當他們真的出現的時候，也就擁有了自己的神祇，和你們一樣。”
邦尼維爾眉頭緊皺，道：“神會讓他們也成為信徒？”
唐川不置可否，道：“不要以為你們很特殊，神若是需要信徒，那么你們和域外文明，又有什么區別呢，或許僅有的差異只是他們的潛力，比你們更高而已。
神可不在乎區區凡人們的政權，你們信仰神，域外文明信仰神，本質上是沒有差別的。
如果那個文明展現出比你們更強的潛力，那么由他們來掌控你們的社會秩序，你們的教會準則，又有何不可呢？”
邦尼維爾陷入沉默。
良久。
她道：“我知道了，我會做好準備的，不管是蒼莽大陸，還是域外文明，都會成為我的裙下臣。”
唐川笑道：“我就欣賞自信的人，希望你能夠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和昆巴納迥異的路。”
邦尼維爾看向他，道：“我從不喜歡被拿來和人比較，天下萬物皆不如我…但是在了解了一切后，我愿意接受昆巴納的偉岸。”
唐川似笑非笑道：“你說的或許沒錯，但是天下萬物，聽起來無窮無盡，可天上的東西，卻更多啊，只是你無法接觸到。”
邦尼維爾不為所動道：“那祖神也一定是天上最偉岸的存在，而我，終將由凡化神，與吾主為伍。”
唐川攤攤手，道：“那我期待著，行了，最后再給你一個提示，當域外文明降臨在附近星空的時候，將會出現漫天的流星雨，那或許是宇宙誕生以外，從未有過的盛況，如果錯過，那真就可惜了。”
說罷，唐川站了起來，將空酒杯擺放回了托盤，向神眷屋一側走去，道：“這次交流，到此為止吧。”
邦尼維爾看著他毫不逗留的轉身而去，突然問道：“為什么引導我？”
唐川詫異轉過頭來，道：“什么意思？”
邦尼維爾認真道：“我的感覺，感覺你在引導我，卻無法剖析你的目的。”
唐川笑了起來，道：“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而已。”
邦尼維爾問道：“什么機會？”
唐川走入神眷屋，屋子和他的身影皆隱于虛空，聲音傳來，道：“你無需知道，當你知道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邦尼維爾起身，看著逐漸消散的神眷屋，最后問道：“你是神嗎？”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