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先一步遁入瀑布。
丁醒與秋素裳緊隨其后,等他們穿過瀑布水幕,本以為會遁入到一座山洞內邊,誰知卻是置身在了天高地闊的荒原上。
一層水幕之隔,竟然是兩個不同空間。
如果讓他印證出苦海河與弱水筆有關,他甚至可以把河中弱水全部抽空,但是有金睛院的羅漢們守在河邊,他不能冒然行動,否則就算他還原了弱水筆,也會被金睛院給奪去。
此事需要緩緩圖謀,不能操之過急。
丁醒的考慮是,既然弱水已經在河中流淌了上萬年,不妨讓它繼續流下去,丁醒可以先在斷金谷內尋找任獨醒的遺骸蓮骨,等他煉化了蓮骨,修為有了大幅提升,再攝煉弱水也為時不晚,到時他會更有把握。
這股洶涌狂暴之狀,即使修士見了也要望而生畏。
直教人擔心,云浪會在下一刻墜落地面。
燕無缺隨即給丁醒解釋,云浪看起來嚇人,其實沒有任何危險,除非文閣禁制徹底崩潰,否則文閣結界內常年如一日都是這種云浪天氣。
丁醒看罷一眼就不再關注,開始環顧四望,他的正前方是一片翠綠森林,即使他散開神念也望不到邊際。
他左右兩側全是綿延起伏的崇山峻嶺,看那山脈規模,甚至比斷金谷內的峰巒更顯雄奇。
守宮道庭的遺址空間如此遼闊,真是出乎丁醒的意料,“文閣疆域這么遼闊,構建它的四件文房之寶肯定不是凡品,那金睛院的羅漢們就沒有想過把文寶取走嗎?”
“怎么沒有想過?那些禿驢也不知進來檢查過多少遍,挖空心思想要把文閣據為己有,但他們根本辦不到!”燕無缺頗有些幸災樂禍。
他笑道:“說起來,守宮道庭的前輩們,神通真是強上了天,他們竟然施法把道庭文閣與整座萬里金山煉融為一,只要萬里金山仍舊屹立,那么道庭文閣就不會倒塌,誰也移不走!雖說萬里金山遭到一次嚴重破壞,變成了現在的斷金谷,但根基沒有損毀,因此道庭文閣才一直堅持到如今,仍舊魏然挺立!”
丁醒卻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金山與文閣煉融為一,那就是蓮骨與文閣煉化在一處。
以丁醒目前的法力,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完全可以把金山從地底抽出來。
他能做到這一點,金睛院的羅漢們會做不到嗎?
他當即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燕無缺聽了以后,轉過身,指向身后的沼澤濕地,“其實斷金谷的同道們,全都有過類似疑惑,后來大家發現,那處水澤遍布深潭,潭底水源偶爾會有弱水滲透,于是猜測潭水與苦海河相連。
甚至有同道更加大膽的猜想,萬里金山下面埋藏了某種奇寶,把文閣、苦海河、甚至是金睛院的赤誠大佛全部煉融起來,這些東西統統不能擅動,否則牽一發動全身,全部都要玩完!”
他說完把頭轉回來,“當然這是瞎猜,未必就是真有其事。”
但丁醒覺得,這個猜想恐怕已經接近了事實,除了忌憚‘滿盤皆毀’,還有什么能夠阻止金睛院的羅漢們收走文閣呢?
想到這里,丁醒臉上忽然起了一絲愁緒,如此一來,他想要祭煉蓮骨提升修為,豈不是暫時無法做到了?他動一動蓮骨,就是在動金睛院的基業,羅漢們絕對不會放任他這么做。
‘空想沒有用,我還是先去探測一番,興許事態并沒有這么嚴重!’
丁醒尋思完畢,讓燕無缺在前帶路,前去尋找朦朧樹。
途中他說:“我一直忘了問你,既然朦朧樹是天地靈根,又被你發現了蹤跡,你為什么不挖掘出來帶回洞府養育,非要留在這里呢?”
燕無缺面色無奈:“這棵老樹極可能也與文閣相連,又探測不到樹根延伸的距離,反正以我的能耐,根本挖不出來!”
燕無缺希望丁醒盡快行動,但他沒有規勸什么,只說:“既然丁兄有辦法遁入苦海,我這就把那座墓塔的方位告訴你,當年在青燈峽,我找你求教萬文卦象,正是為了破解墓塔禁制。”
當初燕無缺與金骷銀魚在河底發現墓塔時,曾在第一層發現了舍利子的蹤影,但受限于護塔禁制,他們只能飽一飽眼福。
從外觀上看,這座瀑布并沒有什么異常,但丁醒隨便運轉一種卦術,都能感應到瀑中水幕上散發的混亂卦力。
“這瀑布是入口之一!”燕無缺介紹道:“守宮道庭的禁制雖然沒有徹底崩潰,卻是殘破不全,構建禁制的篆文卦力全都已經紊亂失控,這入口是敞開著的,任何修士都能暢通無阻,但咱們修有卦術,可以清晰捕捉到入口位置,其他修士只能轄碰!”
次日他們遵照約定,結伴前往守宮道庭的總壇遺址。
其實,丁醒不止擁有隨時入河的優勢。
此塔到底有幾層,又藏了多少寶貝,燕無缺絲毫不清楚,不過首層就有舍利子出沒,想必整座塔身的藏寶加起來,價值肯定要無法衡量。
燕無缺慷慨透露墓塔方位,有報償丁醒救命之恩的意圖,當然如果丁醒決定帶著他一塊闖塔,并愿意把藏寶與他均分,那他也不會拒絕。
“那好,明天我要去遺址處一探究竟,到時要勞煩燕兄引路了!”
當年丁醒與燕無缺在零丁長河分別時,燕無缺就對他講過,守宮道庭總壇其實是一座破碎文閣,只要感應到卦力波動,就能找到道庭入口。
此言倒是不假。
丁醒跟隨燕無缺在斷金谷中穿梭了小半天,午時他們抵達一座山間瀑布。
他問道:“在青燈峽時,你曾經提到一株天地靈根朦朧樹,此樹是長在守宮道庭遺址里,還是苦海河底的某處禁制內?”
“靈根容易找,它就在道庭遺址當中!”
顯然易見,瀑布入口是一座傳送陣門,幫助外來者進入到守宮道庭的總壇結界當中。
丁醒穿瀑之前,本是一個晴朗的艷陽天,此時他抬頭上望,卻是烏云密布的陰沉環境,高空云層急速的翻滾游動,陣勢如同浪濤在連天席卷。
“我樂意之極!”
聊到這里,他們散席離開,返回各自洞府。
丁醒記下了墓塔方位,卻不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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