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有些扭捏的姑娘,宿山面帶微笑的說道:“去吧,也就是吃個飯,你是宿馳的同學。哦,對了,你問問你們宿舍還有同學來么”。
聽到宿山這么一說,姑娘望向宿馳的目光立刻充滿了乞求。
被這小目光盯別說是宿馳這樣的愣頭小伙子了,連宿山這樣擱幾年前都抗不住。只見宿馳這小子連忙點頭,說要回去看看,順帶著把宿舍的手機拿上。
宿山自然也就跟著去,等這小子上樓拿手機的時候和姑娘聊了聊。
等著宿馳這小子下來的時候,旁邊還跟著一個戴眼鏡的,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青人,瞅這模樣便知道一準是被宿馳給拉來擋風雨的。
人都齊了,宿山便帶著堂弟往停車場走,到了停車場和宿建國幾個匯合,大家相互介紹了一下。像宿馳這樣欲蓋彌彰的做法一眼便被四個長輩給看穿了,不過大家都當不知道,一派和氣的模樣。
宿馳見介紹完了,張口說道:“伯伯嬸子,爸媽,要不咱們就在教工食堂吃一點吧,那邊的手藝不錯,還有小包間”。
宿山看了一下叔叔和老爸,而此刻宿為忠這時也望向了侄子,然后目光落到了堂哥的身上。
“那就這樣了吧,咱們就按著大馳子說的去教工食堂”宿建國作為最年長的人,自然是有權下這個決定的。
于是大家又跟著宿馳往教工依堂去。
到了食堂要了一個小包間,然后開始點菜什么的,宿山幾個大男人沒什么,但是趙燕琳和趙明霞這一對堂姐妹開始變著法子問桌上的小姑娘,家里有幾口人啊之類的。
總之作為國人都明白的,自家父母差不多也都這樣。
宿馳聽了一會兒,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瞪了自家母親一眼:“媽,吃頓飯罷了,您這還查戶口不成?”
“我就是問問,好奇嘛!”趙燕琳笑瞇瞇的說道。
“沒事,沒事,阿姨問就好了”姑娘這邊連忙和宿馳說自己這邊沒有問題。
雖然這心里跳的跟個小鹿似的,臉也紅的有點發燒,但是姑娘還是想給男友的父親留下一個好印象。
宿山在旁邊看的是真切,叔和嬸子對于這姑娘那是相當滿意的,不說別的只說這名牌大學畢業的兒媳婦就夠兩人吹噓一陣的了。
就在趙燕琳這邊滿意的時候,趙明霞這邊看了一眼自家傻笑的兒子,心下有點擔憂:我家的傻兒子什么時候知道拱白菜呢?
原本宿山這次回來是準備相親的,同時讓母親趙明霞給把個前期關,誰知道輪到趙明霞自己挑兒媳婦的時候,那事情就來了,不是嫌這個長的一般,就是那個屁股太小,自己抱不了大孫子什么的,總之全都是事。
那感覺全世界就她兒子一個人是好男人似的,人家姑娘都上趕著貼。
宿馳這邊見自己的母親還有大嬸子把目光全都聚到了自己的女朋友身上,于是眼珠子一轉,決定把禍事往宿山的身上引。
不得不說這個弟弟,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典型沒良心的玩意兒!
“哥,你這次回來怎么也不帶個女朋友回來?”宿馳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
宿山笑道:“我那邊跟觸的不是馬就是中年婦女,沒什么我適合的姑娘,這次回來原本準備相個親什么的,誰知道你大嬸子也就是我媽,看誰都有點不太中意,于是決定下次,等著明年開春再看看”。
看透的堂弟的心思,宿山也不揭破,而且宿山看這姑娘也挺順眼的,最主要是現在瞅起來性格相當軟綿,這種性子的姑娘娶回來做媳婦,配上堂弟的性格那是相當合適的。
當然了這是宿山認為的,至于以后發展宿山說了也不算,別說宿山這個堂哥了,就是他倆的父母也未必管用。
聽到宿山說自己樂于相親,桌上宿馳的舍友,還有女朋友都有點吃驚了,望著宿山似乎是看一件稀奇的事情似的。
“怎么啦,不能相親?”
“哥,我問你一下,你多大?”宿馳的室友問道。
當聽到了宿山的歲數的時候,宿馳的室友道:“您的歲數也不大啊,怎么就想起來相親了呢?”
這話問出來,連宿馳都起了興趣,現在別說二十多歲的人了,就算是三十歲沒朋友的也不少,對這些年輕人來說相親找對象的模式似乎還是上個世紀的方式,干這事的都是四十來歲以上的人,像宿山這種快三字頭的年青人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宿山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我覺得人與人看的是緣份不是怎么相識的,況且我認為相親這種方式簡單直接”。
“有道理啊!”宿馳的書呆子室友想了一下然后不住的點頭,表示贊同。
扯到了宿山的身上,似乎讓原本有點沉默的年輕人有點放松了一些。
“哥,我聽說您在美國那邊養馬?”姑娘這時張口問道。
宿山道:“嗯,主要的謀生手段就是養馬、賣馬還有參加比賽獲得的獎金…”。
宿山把自己在美國那邊以什么為生大致的說了一下,國內的賽馬業發展的很快,但是大多數人還是不知道什么叫專業的賽馬運動,或者說只是知道一點毛皮,沒有想像過在西方發達國家賽馬業是多么龐大的一項產業。
突然間,宿山就像是在他們的面前輕輕的推開了一扇小窗戶,讓他們看到了外面真實的賽馬產業。都是年輕人,對于新事物的好奇心讓他們聽的津津有味。
“哥,你說的賽馬業這么厲害,咱們國家為什么不搞啊?”宿馳問道。
宿山道:“這里面就復雜了,而且你問我這個事情等于沒問,因為我沒有辦法給你回答,這是上面考慮的事情,不是我這個平頭小百姓可以決定的。不過我覺得開放賽馬那僅僅是時間問題,以前武江市就開放過賽馬業,不過搞的烏煙瘴氣的,最后直接關了了事,賽馬也全都被毀滅了。可能現在重新開,國家會更慎重一些吧”。
武市的賽馬開的那真是太早了,但是出現的問題也大,最后搞不下去那說起來真是太糟心了,說到最后,其實管理層的腐敗才是最大的問題。
其中明顯操控比賽,然后給對手的馬明目張膽的動手腳,反正就那點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這一來,馬迷不干了,馬主自然也不干啊,我花了這么大錢買回來的馬,到你這里還沒跑名次定下來了,不光沒名次,還要被你弄傷了,那馬主不要罵娘啊?
這樣一來,誰有空花錢買馬賠你哄馬迷玩?
最關健的是賽馬這其中牽扯到了利益層太大了,真不好搞什么暗箱操控 賽馬業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哪怕是表面上的公平你也得有,因為賽馬是非常直觀的東西,是現場可以看的明明白白的東西。
你要是做假,第一馬主不滿意,第二是馬迷們不買賬,還有一點是馬主通常可都不是升斗小民,幾百萬上千萬買一匹馬來玩,你和他玩潛規則,誰還買馬啊?
總之賽馬業是個環節爛了,整個產業都成了爛攤子,而且敗的速度會非常快。
說的更直白一些,賽馬業和足球一樣,要爛都是爛在了根子上,也就是管理部門,這你找再多的借口也都是借口,貪污腐敗還是最根本的原因。
當然宿山也沒有辦法和這幾個年輕人說的明白,這要是說起賽馬業的事情來,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投入的成本高么?”宿馳的舍友到是喜歡深入的問。
宿山道:“那看你指怎么投入了,上百萬的馬房也就是入門級別的,上億美元的馬房也不是一個兩個,這東西怎么說呢。如果你要是想搞一個一般的馬房,我說的僅是馬房啊,里面的馬可不算,一匹純血馬最起碼也十幾二十萬人民幣,這是最最普通的,這是炮灰型的馬,要是好馬那就難說了”。
“普通的馬房”。
“我建了一個,差不多要二十萬美刀,差不多一百五十萬人民幣的樣子…”宿山解釋說道。
別看宿山在馬房小,但是里面的裝備那一點也不缺的,再說了缺了也不行,美國佬的事多,指不定就給你來個虐待動物什么的,總之這罪名還是不要頂上,在國內是道德問題,在美國可是刑事問題,真要坐牢的。
一邊吃飯,一邊聊著馬的事情,宿山說的開心,三個年輕人聽的也開心,到是四個長輩們幾乎沒有說什么話,但他們的目光顯然不在馬的身上,而在桌上那略帶著羞澀的小姑娘身上 等著吃完飯,差不多一點多鐘,小姑娘和宿馳的舍友要離開,宿馳這邊也要有事去,宿為忠把帶來的東西交給了兒子,并且趙燕琳還偷偷的給兒子多塞了錢。
等著宿馳離開,趙明霞笑道:“這在家里罵孩子花錢多,誰知道來了之后看到兒媳婦,一下子就大方了起來,這是不是多塞了兩千塊?”
“談朋友總不能顯得太小氣。總不能像他爸似的,談朋友就請我喝過一聽可樂,也就是我傻呼呼的嫁了,現在哪個姑娘能接受這樣的小氣鬼?”趙燕琳笑瞇瞇的說道。
宿山聽了不由的為之絕倒,笑道:“這都可以?”
“可不是,你叔那時候小氣的不知道說什么,也就是我媽,說這樣的男人會過日子…”趙燕琳大笑著說道。
宿為忠道:“哪有的事情,我不是還給你買了一件針織衫么?怎么就小氣啦?”
“你看,你看,一件衣服到現在還記得!”趙燕琳指著丈夫笑道。
“那時候都窮,我和你爸那會兒也沒什么好東西,一是沒什么錢,二來街上也沒有現在那么多東西…”趙明霞也笑瞇瞇的說道。
宿山聽著長輩們的事情,雖然覺得他們那會兒是窮些,不過人可活的真簡單,不由的心生羨慕,既羨慕父母那一代人的簡單平凡的愛情,也羨慕他們那一輩人的生活面貌。
大家聊了十來分鐘,時間不早了,宿為忠開車送宿山一家去高鐵站,宿山一家三口則是坐高鐵去明珠,轉乘飛機飛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