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首詩就水平層次而言,并不算什么千古名篇,也就是中上水平罷了。
但這首詩太應景了,并且很符合皇帝陛下的胃口。
因而才會讓皇帝陛下這么高興,一激動,就將自己心愛的萬方硯給賜了下去。
要知道,這萬方硯可不是一般的硯臺。
其產自于大澤國南方的硯臺山。
這硯臺山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出產硯臺的山脈。
硯臺山的石頭特別適合制作硯臺。
大澤國達官貴人府上所使用的硯臺多數都是產自硯臺山。
而這萬方硯乃是硯臺山里出產的極品。
想想也是,皇帝陛下用的硯臺,肯定是選用最好的材料,精挑細作而出。
像這樣的硯臺,一萬方石頭里最多出產13個。
因而其也就有了萬方硯的美名!
當然,有萬方硯,就有千方硯,百方硯,十方硯,一方硯。
其中一方硯在京城的售價乃是1兩銀子。
十方硯則是七兩銀子。
百方硯和千方硯分別是五十兩,三百兩銀子。
至于萬方硯是沒有價格的,皇帝御用。
但也可以看出這萬方硯的價值恐怕不會低于千兩白銀,再加上皇帝御用的名頭,價值就更高了。
當然,其實際成本沒那么高,但商品就是這樣,在市場上售賣的價格永遠不可能是成本價,不管是挖掘石頭的工人,凋刻硯臺的工匠,還是將其輸送到京城來販賣的商人,都是要賺錢,要吃飯,要生活的。
總之,皇帝對方小悅的賞賜,瞬間就引發了進士們作詩的熱情。
由于皇帝之后沒有繼續點名,因而榜眼、探花、二甲進士紛紛主動站起吟誦自己的詩。
不過這位皇帝陛下倒也大方,只要比較好的詩,他都進行了打賞.....嗯,賞賜。
只不過,之后的賞賜就沒有方小悅那么高了。
有千方硯,百方硯,也有御用毛筆,墨錠等等。
當然,也有沒得到賞賜的。
畢竟像這種需要貼合主題的詩,想要現場做出來,還要做得好,難度還是很大的。
不少進士做詩的水平并不高,因而也沒能得到賞賜。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半個小時沒到,皇帝就顯得有些疲乏了。
作為皇帝,自然就不會去顧忌那些進士的情緒,當即起身,鼓勵眾進士幾句之后,就擺駕離開。
與之前一樣,首輔大人帶著眾官,眾進士跪送皇帝離開。
不過等皇帝一走,首輔也沒有待多久,面容和藹的教導了眾進士幾句之后,他也就提前退場了。
隨著首輔一離開,剩下的閣老以及眾多官員,都紛紛起身告辭離開。
而等這些官員一走,眾進士反倒感覺更輕松一些。
不管是誰,和自己上司坐在一起喝酒,必然很不自在。
但隨著眾官一走,方小悅就成為了眾多進士敬酒的重點對象。
有的進士是真心想要與方小悅交好,畢竟大家從此之后就算是同年了。
之前說過,在官場上,歷代就有官官相護一說。
而官官相護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相互能夠交流、合作等等。
總之,大家都看出來了,此人前途廣大,交好此人,自然不虧。
方小悅和其他人還有著很大的不同。
一番吃喝飲酒之后,瓊林宴終于落下了帷幕。
在太監的帶領下,眾進士面色微紅離開了柳林海。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方小悅又去參加了兩個文會,分別做了兩首詩。
與以前所做的詩相比,現在的兩首詩更傾向于情情愛愛,山盟海誓。
這也就使得方小悅在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圈子里名聲勐漲。
不過方小悅也沒有在京城久待,而是向吏部請了假,打道回府。
新科進士在任官之前,是可以請假三月回家去處理家務的。
畢竟不管是在京城任官還是去外地任官,這一當就是好幾年時間,壓根就沒機會回家處理家務。
尤其是一些家中有老母,妻子的進士,這幾年時間不回家,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情。
因而出于體恤新科進士的緣故,才會有這樣的規定。
領了三個月的假期,方小悅就帶著張元明去車行租用了一輛馬車。
倒不是說不可以坐船回去。
但回去的船都是逆水而行,很多時候都需要岸上纖夫拖行。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船速都是很慢的。
過來的時候,船順水而下,十來天就抵達京城,而回去的船則需要一個月時間。
方小悅的假期只有三個月,差一天都不行,考慮到這次回去,自己還有不少事情要辦。
因而與其慢慢的坐船回去,倒不如從陸地乘坐馬車回去。
這樣的話,最多半個月就能夠到家。
當然,京城的馬車可不便宜,方小悅這趟回去又等于是單程,因而車行開出了一百兩銀子的高價。
要知道坐船回去也就只需要30兩。
但方小悅還是老老實實的掏了這錢。
因為如果他動作再慢一點的話,這馬車就被人租完了。
京城回去的人也不算少,光是這次前來應試的舉人就有五千人之多,可以想象京城車行的生意會有多好。
唯一讓他感覺欣慰的是,或許是狀元郎的名氣導致,車行給他的馬車上配的車夫據說有三十年行車的經驗。
從離開京城之后,馬車都走得很穩,可以讓方小悅躺在馬車里睡覺,減少了不少路途上的疲乏。
車夫是個四十多歲,頭發半百的方臉漢子,其對方小悅很恭敬。
事實上,在大澤國絕大多數老百姓都對當官的很恭敬。
原因很簡單,你得罪了街坊鄰居,或許雙方最多打一架。
但你若是得罪了官員,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大禍臨頭了。
在封建王朝里,百姓如泥,隨意踐踏。
這一路回去,由于馬車再平穩多少也有些顛簸,方小悅暫停了練習書法等等技能。
每天馬車抵達小鎮停下休息的時候,張元明就會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習震天刀訣。
由于長時間堅持不懈的練習,張元明的震天刀訣已經進入到高速提升期。
在方小悅的眼里,張元明的體魄乃至于精氣神三方面,每天都會出現變化。
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最多再過一周時間,張元明的震天刀訣就將真正意義上進入小成階段。
而方小悅自身也沒有放下武曲樁和武曲劍訣的練習。
在歸途第四天,他的武曲樁就提升到了10級,武曲劍訣則提升到了11級。
簡單來說,在這個世界里,技能提升到10級,差不多就是一個大階段的提升。
方小悅每天晚上坐在無人處吸取武曲星力的時候,體內的星力沸騰程度較之以前提升了大半不止。
不過話說回來,這武曲樁,武曲劍訣都提升到這樣的層次了,他都想要來一場實戰,看看自己現在的實力到底是個什么概念。
實際上,這樣的心情,張元明也有,并且比方小悅還要強烈得多。
畢竟張元明以前就有個行俠仗義的夢想,只不過在八歲時,和領居家小孩玩大俠游戲的時候,不小心用木棍將對方戳傷,被老爹暴打一頓之后,那顆行俠仗義的心就沉沒了。
但在方小悅教了他震天刀訣之后,他才明悟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真有這樣神奇的功法。
但練刀這么久,自己到底有多厲害,在他心里還是個謎。
他恨不得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撞見幾個攔路搶劫的盜匪,好讓自己試試震天刀訣到底有多厲害。
只可惜,除了西北邊軍與蠻人部落時不時有摩擦,導致的一些小仗之外,就只有南面的兩個省因為種種原因,時不時掀起一些動亂。
至于其它省份,偶爾的洪水、旱災什么的,就算是有些流民造反,也是皮毛之癢罷了,當地巡檢司的縣兵都能夠輕而易舉的鎮壓。
因而這一路回去,整整一周時間了,別說攔路搶劫的毛賊,就算是張元明想象之中的黑店都沒遇上一個。
這天臨近天黑時,馬車在車夫嫻熟的駕馭下,進入了一座小鎮。
小鎮名叫雞仙鎮。
當方小悅從客棧小二口中得知這座小鎮名字的時候,臉色頗為古怪。
方小悅在路上一貫沒有虧待過車夫。
就連入住這客棧,也是給車夫開了一間房,當然,這房只是最普通的人字號房罷了。
但車夫不太同意,用車夫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老爺別浪費銀子了,我在馬車上歇一晚就行。
而方小悅是決計不肯的,堅決要給車夫開一間房。
當然,這決計不是方小悅擔心車夫睡了馬車,身上的虱子爬到車里又會爬到自己身上。
這完全是擔心車夫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沒法趕車。
總之,方小悅給自己和張元明各自開了一間二樓才有的天字號上房,給車夫開了一間人字號房,就在客棧住下了。
這倒不是他奢侈了,而是這小鎮的客棧價格原本就不高。
天字號上房只有京城客棧的五分之一不到。
既然這樣,何不好好的享受一下呢。
如果不是車夫執意不肯的話,方小悅都想要開三間天字號上房了。
畢竟天字號上房一晚的價格也就500文不到罷了。
并且客棧還提供熱水上門服務,至于地字號與人字號房的熱水就只能自己去廚房打回來了。
讓店小二將熱水送到客房,方小悅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洗去了這一路上落下的灰塵,然后便帶著張元明下到一樓大堂,準備品嘗一下這里的美食。
至于車夫,就不用多提了,讓他下來吃飯,他都是不肯的,自己躲在客房里啃帶來的麥餅。
店小二見到兩位客官下來,急忙殷勤的迎了上去:“兩位客官,要吃點什么?”
“你們這里有什么招牌菜?都說說。”
方小悅可不會一上來就說將你們的菜都上一遍。
那樣先不說是不是傻子,但至少太浪費了,沒必要。
“我們新風客棧的大廚可是從江南特意請回來的,招牌菜有:清燉蟹粉獅子頭、大煮干絲、三套鴨、軟兜長魚、水晶肴肉、松鼠鱖魚、梁溪脆鱔.......”
好家伙,這店小二報菜名就好似貫口一樣,一口氣就報了三十多道菜肴出來。
方小悅問了問張元明之后,隨即就點了清燉蟹粉獅子頭、松鼠鱖魚、梁溪脆鱔、雞汁三絲燕菜四道菜。
要說在方小悅降臨的位面或者世界里,這個世界里的飲食文化也算得上排行前幾了。
從店小二報出的菜名就可以知道,這個世界里的飲食水平很高。
要知道,這個世界還處于封建王朝時代,飲食水平這樣高,也是難得可貴了。
尤其是等到店小二將菜肴端上來之后,方小悅嘗了嘗,感覺大廚的烹飪水平的確不低,雖說沒有烹飪10級那么高,但至少也有烹飪5級的水平了。
在一個小鎮的客棧里,就有這樣水平的大廚,整個世界的飲食水平就可想而知了。
張元明在練習震天刀訣之后,食量大增,其吃飯的速度甚至于比方小悅還要快。
方小悅因為修煉武曲樁,牽引武曲星力入體,對食物的需求暫時還不算高。
就在張元明埋頭苦干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馬車的咕嚕聲。
店小二急忙就迎了出去:“客官幾位?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我們住店。”
就聽著說話聲,從外面進來一群腰間掛著刀劍的漢子,有年老的,有年輕的。
“是行鏢的鏢師!”
看到這群壯漢進來,張元明顯得有些興奮,低聲朝著方小悅說了一句。
這些鏢師進來之后,就讓店小二上好菜,并且一個個目光冷厲,環視四周,似乎在擔心什么。
方小悅倒沒有繼續看下去,和張元明吃了飯就上樓去了。
不過,在客房里,他倒是可以看到客棧院子里停著鏢局的幾輛馬車。
這幾輛馬車與方小悅租用的馬車完全不同,可以稱得上是貨運馬車,馬車上裝著一個個木箱子,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分量并不算重,車輪子陷入泥土不算太深。
馬車上插著一些小旗,顏色不同,一些小旗上還有字:雄威鏢局。
并不是所有鏢師都進去吃飯了,還有四名鏢師守在馬車附近,任何人靠近,都會迎來他們冷冷的目光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