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局?”
尤金目露疑惑,翻開文件閱讀的同時,問道:“這件事明明跟超凡有關,調查局接手能查出什么?再說…”
莫妮卡顯然有備而來,淡淡的道:“因為調查局之前就經辦著雅格公司的調查,接下來由調查局接手,理由很充分。”
尤金看著文件下方醒目的簽名,頓時明白這件事做不得假,盡管對莫妮卡這種行為很惡心,但不得不捏著鼻子道:“行吧,我知道了,這…”
“好個屁。”
上方忽然傳來一陣冷笑,閆宇手里提著冷藏箱,慢悠悠的降了下來:“老子的戰利品,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做主了?”
莫妮卡笑容一僵,下意識喝道:“你的戰利品?這是拜爾…”
“拜尼瑪。”
閆宇都沒正眼瞧她,只是點了點尤金:“這是最后一次,你們的強盜邏輯,隨便在哪用都無所謂,最好別用在我身上。”
當看到這身熟悉的戰甲時,她瞳孔劇烈收縮,皺眉問:“你就是閆宇?”
閆宇徑自拔出短劍,來到尸體身上開始解剖,同時口中說道:“赫拉,聯系納爾,問問他的人到了沒有。”
見自己被這般無視,莫妮卡差點背過氣去,冷眼望向尤金:“尤金局長,這就是你的下屬?”
尤金連忙擺手,一套否認:“誒,化可不能亂說,他可不是我的下屬,他只是我們安全局聘請的專家而已。”
“住手,把東西…啊…”
話音未落,莫妮卡頓時住嘴,慘叫著被閆宇踩在地上,臉皮與坑洼的路面親密接觸,磨出稀碎的皮肉:“你說說你,怎么就給臉不要臉呢?”
“別動。”
“放開莫妮卡議員,否則…”
隨行而來的士兵見狀,當即舉起了手里的武器。
“我是…”
莫妮卡竭力掙扎著,嘶聲咆哮:“你敢這么對待我?你是不是要叛…啊啊啊&”
“我知道你是議員。”
閆宇彈了彈手指,把心臟放進冷藏箱:“那又如何?就算你是總統,搶我的東西,也得洗干凈脖子等死。
你們玩政治的應該知道,進入一個圈子,就要守圈子里的規矩,在我的圈子里,就要守我的規矩…因為,你太弱了。”
說著,不屑的一腳踹斷了她的鼻梁骨,靴底在地上蹭了蹭,開始搗鼓羊首的腦袋。
“殺了他,殺了他…開槍啊!!”
“開槍啊!!”
莫妮卡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捂著面目全非,鮮血橫流的臉,狀若瘋子般吼道:“快給我殺了他,現在,立刻馬上…”
可她帶來的士兵們,卻似木偶般僵立不動,壓根沒有扣扳機的意思。
他們不傻。
在拐角等待的時候,他們親眼目睹了戰斗的過程,很清楚面前這家伙到底多恐怖。
如果一般的安全局的人倒無所謂。
可這家伙…關于他的新聞里,死的普通人可不少,沒見他有手下留情過。
自己若是開槍,后果…呵呵。
索性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就這么直愣愣的舉著槍做樣子,就當沒聽到莫妮卡的吼叫。
就在這時,納爾提著一根紳士杖,從商務車里走了下來,遙遙打招呼道:“嘿,閆,好久不見,看來你又有收獲了。”
閆宇關上冷藏箱,拍了拍尸體,笑瞇瞇的道:“把這東西給我運回去保存好,應該會有不少人對它感興趣。”
納爾打了個OK的手勢,舉目掃過,視線落在她身上,挑眉笑道:“哦?莫妮卡女士也在這?替我向唐納德先生問好。”
“你…納爾先生。”
莫妮卡臉色慘白,她是認識納爾的,不對,應該是她背后的人認識納爾,她只是偶然見過對方一兩次面。
但她清楚的記得,背后支持她的人,對納爾一直是很尊敬,并且再三警告過她,千萬不要對納爾產生好奇心,否則…
“世界很復雜。”
納爾瞇了瞇眼睛,似笑非笑的對她道:“市議會,州議會,眾議會,國議會,上議院…你用了幾十年,才把半只腳踩進上議院里,可千萬別搞砸了。”
議員的身份,在常人眼中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可實際上議員也分三六九等呢。
莫妮卡現在還是國議會的一員,但抓住這次機會,以及背后的人的推動,她已經被列為上議院候選人名單了。
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候出了岔子…
莫妮卡迅速聯想到了一系列后果,冷汗唰唰的往外滲,連疼都顧不得了。
越往上爬,越清楚人人平等就是個笑話。
莫妮卡看的很透徹,她知道哪怕是上議院的政客,甚至是議長,總統…其實都是被推出來,站在大眾面前的遮羞布而已。
真正主導拜爾曼發展的,從來不是他們這些政客,而是背后那些財大氣粗的,勢力龐大的資本集團,她認為納爾就是其中之一。
而閆宇對納爾這般語氣…豈不是證明…
莫妮卡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覺得現在看到的世界,就像海面上的船,它真正的面目,一直藏在深不見底的海里,超凡的出現就是個例子…
水,太深了啊。
疼痛將她的思緒扯回,此時的莫妮卡,再看閆宇時的目光,已然充滿了警惕與敬畏。
“該死,我早就該想到的。”
莫妮卡下意識看向尤金,心里暗恨不已。
她覺得這次是尤金的算計,老家伙肯定早就知道閆宇的身份,否則不可能給他顧問的名頭,而且在面對自己逼問的時候,他一直在閆宇的事情上含糊其辭…
感情是等著這一出呢?
好陰險的家伙。
法克!
如果不能爭取閆宇的原諒,納爾也不會罷休,他的態度會影響到莫妮卡背后的人,屆時為了消除怒火,緩和彼此關系,那個人肯定會把她當棄子丟掉。
種種思緒看似復雜。
可流露在表面上,莫妮卡僅僅發呆了幾秒。
當機立斷,她發揚了政客最擅長的…不要臉。
見她強忍著疼痛,驀得放下手,沖閆宇猛地彎下腰,顫聲道:“對,對不起,閆先生,請原諒我的魯莽…”
“沒關系。”
閆宇散去戰甲,接過納爾遞來的濕巾,擦拭著沾著鮮血的手:“不知者無罪嘛,以后記住教訓就行了,看你傷的挺嚴重的,趕緊回去看醫生吧。”
說著,他目光落在尤金手中的文件上:“只是這個…文件都簽下來了,好像有點麻煩啊…”
“請閆先生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莫妮卡連忙奪回文件,臉上掛著劫后余生的慶幸,懇切的說道:“請務必給我補償的機會。”
對政客來說,變臉是家常便飯。
臉是什么?
不知道。
“剩下的你跟尤金商量吧。”
閆宇點點頭,對尤金說道:“關于交易的事情,真相我過幾天會告訴你,你別忘了要履行的條件,有問題嗎?”
“沒有。”
尤金當即搖頭,閆宇跟納爾的關系,肯定是非比尋常的,中介所可是個龐然大物,安全局也不想平白樹敵,跟閆宇保持現在的關系即可。
“納爾,我們先走吧。”閆宇丟下濕巾,信步離開了這里,留下或懵逼,或震驚,或敬畏的一幫人面面相覷。
拉上車門,納爾當即松了松領帶,感嘆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從海上回來以后,我就不太習慣穿正裝了。”
閆宇將烤好的雪茄遞給他,示意霍克自便,隨即點燃了手里的那支,隨口問道:“你那邊聯系的怎么樣?”
納爾吞云吐霧著,回答道:“應該算順利,我已經將這件事上報中介所,中介所決定全力配合,但有個條件…”
說話的時候,他余光時不時瞄一眼閆宇,觀察著他的反應。
沒辦法。
時至今日,各大勢力包括國家,對閆宇的資料都有了詳細輪廓,誰也不敢輕視這個家伙。
擁有強大戰斗力的同時,還有著數不清的底牌,知道太多古文明的東西…
這讓他們一方面極為忌憚,另一方面又很眼饞,心情就很糾結 不過有一點讓他們松了口氣。
閆宇很瘋狂不錯,但前提是敵人。
一般情況下,這家伙也樂得做交易。
正是這一點,讓包括中介所在內的勢力,初步定下了對閆宇的基本基調——不為敵,不親密,正常做交易。
很奇葩,但確實如此。
政治的精髓,不就是妥協嘛。
對一個瘋子妥協…不寒顫。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教會就覺得,妥協很寒顫。
很他么的,寒顫。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呼…”
閆宇并未惱怒或者皺眉,語氣依舊平和:“條件?說來聽聽?”
清了清嗓子,納爾笑道:“對外要宣稱,是咱們雙方聯手舉辦的拍賣會,而且中介所也想出售一些東西。
中介所還想邀請你成為顧問,幫忙鑒定古文明遺物,作為回報…我們可以包攬你的日常所需,鑒定一定數量的遺物,我們也會給予你報酬,具體需要另談。”
意思很簡單。
你閆宇是生意人,我們中介所也是啊。
咱不如聯起手來,建立個較為牢靠的渠道,大家一起賺錢,雙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