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納爾就知道閆宇的目的了,挑眉道:“那盒雪茄?沒問題,但你若是輸了怎么辦?”
閆宇指了指窗外,擲地有聲的道:“要是我輸了,我這就從船上跳下去,游到岸上。”
反正也是玩。
納爾不介意看看閆宇吃虧,當即拍案道:“一言為定。”
閆宇舉手碰杯:“jia,jia,jia,jia!”
“什么意思?”納爾眨眨眼,懵逼的看向赫拉。
赫拉抿嘴輕笑,緩聲解釋:“閆的意思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納爾嘴角一抽,盯著桌上四個圈:“我賭山羊座贏。”
屏幕碎裂前,他注意到是山羊座的狂風劍舞,將馬琪囊括其中,展開了瘋狂的攻勢,他覺得山羊座贏的概率更大。
“我賭馬琪能贏。”閆宇一口悶掉威士忌,嘎吱嘎吱的嚼著冰塊,示意赫拉繼續。
納爾遺憾的道:“估計已經結束了。”
閆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同情的說道:“老人家,你不知道這年頭,有錄像存在嗎?”
納爾眼珠子一瞪,啞口無言。
自己都他么被這孫子整糊涂了。
媽的。
不能跟這家伙待太久,不然遲早會被感染成精神病。
不等他這個想法塵埃落定,注意力便被屏幕中出現的畫面吸引。
卻見一個七八米直徑,由無數光刃組成的光球,瞬間被猩紅的纖細光柱捅穿,濺起數米高的嗤嗤水霧,良久才消失不見。
光芒瞬時潰散。
點點光屑隨風消逝。
卻見二人如情人般相擁在一起,馬琪小鳥依人的倚在他懷中,一只手戳進他的心口,戰甲表面裂紋密布,泊泊溢出鮮血。
而馬琪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戰甲徹底暗淡下來,身上到處都是被砍出的劍痕,甚至有一道將她面甲幾乎砍斷,綿延直達腰胯。
毫無疑問。
這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但山羊座的心臟被戳穿…回天乏術。
納爾駭然失色:“怎么可能?剛剛明明是…”
“只要敵人沒有死,再多的攻擊都是無效的。”閆宇淡淡的道:“黃道十二宮里,山羊座號稱最鋒利的劍。天蝎座的攻擊卻是洞穿更強。”
天蝎座就像蝎子,毒蛇一般,它的技能全都是洞穿力極為恐怖的,一旦露出破綻,黃金戰甲的防御力都扛不住。
不過有利有弊,想要真正發揮技能的殺傷力,最好先消耗敵人的能量才行,等消耗的差不多,沒有太多能量形成防御網,才能一擊中的。
恰巧相反的是,山羊座對使用者的體術要求極高,它就像手持利器的劍客,比起它的技能來說,山羊座的普通攻擊更可怕,俗稱‘平A’流。
“噗…”
戰斗結束的剎那,馬琪驀得散去戰甲,張口噴出一股血霧,嬌嫩的皮膚上遍布著肉眼可見的紅痕,甚是惹人憐惜。
馬琪掉進海里,撲騰了好一會兒,方才艱難的捋下山羊座的手環,狼狽趴在一塊燒焦的木板上,拿出電話撥了過去。
“就這?”
納爾無語的看著投影,無奈的道:“閆,我可以反悔嗎?”
“你可以試試。”閆宇嘿嘿一笑。
“唉”
納爾嘆了口氣,隨即問道:“不過話說回來,戰甲最終還是落在了圣徒手里,不是嗎?我覺得以你的性格,應該在暗中等著撿便宜才是。”
“我是有契約精神的。”
閆宇聳了聳肩,說道:“圣徒現在跟我的關系,死仇也不見得,好友卻說不上。平時陰兩次占占便宜就行,沒必要得罪死他們。”
他還等著克勞恩這個勞模,幫他搞定十二宮,打開雅典娜遺跡呢。
手機震動兩下。
閆宇看看來電顯示,不由笑了:“你看,這不就來電話了嘛。”
納爾瞅著他的動作,不由眼皮一抖:“你還真打算接?”
“怎么不敢?”
閆宇輕笑:“他能順著信號過來咬我?還是隔空一發氣功炮打死我?頂多罵我幾句…而且罵完之后他還得道歉。”
“這是什么道理?”納爾真想不通,他覺得閆宇吹牛比的成分更大。
閆宇老神在在的點下免提,將手機丟桌上:“這不叫道理,叫底氣。”
剛接通,那邊便傳來暴怒的吼叫:“閆宇,你他么陰我?我特法克!)&!)()&)()&)!#&)!…”
閆宇等他罵完,才喝著小酒問道:“我怎么陰你了?”
克勞恩聽得眼皮子直跳,咬牙切齒的道:“你怎么不告訴我,山羊座就在那艘貨輪上?”
“根據交易內容,你毀了貨輪我才告訴你他的身份啊。”閆宇似笑非笑的瞥了納爾一眼,故作恍然的道:“對了,我這就把他的資料發給你。”
“我…我他么現在要這玩意有個屁用?”克勞恩一拳錘在桌子上,憤憤的盯著電腦彈出的郵件提示,差點沒被背過氣去。
閆宇挑眉,反客為主:“那么,我違約了嗎?”
克勞恩腦門的青筋突突顫動,強忍著咬死他的念頭,從牙縫里艱難的擠出一句話:“沒有。”
閆宇哼道:“既然我沒有違約,你為什么罵我?”
一提這個,克勞恩心里就有股子邪火:“因為你陰我…”
閆宇追問:“我怎么陰你了?”
克勞恩啞口無言,我他么的該咋說?
閆宇緊接著又道:“東西你也拿到了,人也沒有死,你這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爹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克勞恩有些傻眼,明明是老子被你陰了吧?我還沒來得及撒氣呢,你他么倒是理直氣壯的罵起我來了?你講不講道理?
“怎么?不服氣?”
閆宇冷笑著道:“你今天若是不道歉,不真誠的對我道歉,咱們以后可就沒生意做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克勞恩氣的牙癢癢:“你以為少了你,星球就不轉了?”
“星球肯定照樣轉,但你能不能轉…就不一定了。”
閆宇掰著手指頭道:“讓我給你算算賬,圣徒現在有幾個黃金來著?算上山羊座,應該才五個吧?除了我以外,還有六個沒影呢。
不止如此,打開雅典娜遺跡最重要的一環,需要一個體制特殊的人,你知道她是誰嗎?知道她在哪嗎?還有…”
“你知道?”
“肯定比你知道的多。”
克勞恩一腳踹翻了茶幾,在客廳來回踱步,無能狂怒了好一會兒,才罵罵咧咧的道:“好,道歉,你要我道歉是吧?對不起,行了吧?”
“聽不見,大聲點。”
“對不起。”
“這么小聲,還想不想做生意?”
“對不起。”
克勞恩歇斯底里的咆哮著,他的眼睛都紅了,這種羞辱感他畢生難忘。
“好,很有精神。”
閆宇在納爾詭異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的剝了個葡萄,含糊的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既然你誠心給我道歉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
咣當!
克勞恩氣的,又是一拳砸碎了鏡子。
閆宇又道:“我相信以圣主大人的氣魄,肯定不只是口頭道歉,我會打電話給中介所,讓他們把你的賠禮送過來的。”
克勞恩眉眼抽搐,幾乎皺成一團:“我…”
閆宇笑著道:“嗨呀,圣主大人盛情難卻,執意要送我五顆能量石當做賠禮,我也只能厚著臉皮收下了呢。”
克勞恩臉色發青。
不等他罵出聲,閆宇急忙塞了個甜棗:“不過你送了這么大一份禮,我也不好意思就這么收下,等我收到你的賠禮,會告訴你金牛座的消息的…”
金牛座?
克勞恩怒容一僵,眨了眨眼睛。
不知咋回事,他忽然就不氣了。
僅用五顆能量石,就換到了金牛座的消息,而且自己之前還罵了他一頓出了口惡氣,這筆買賣貌似不虧啊。
“回見,我等著你賠禮呢。”閆宇笑瞇瞇的掛斷了電話。
納爾怔怔的看著他,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這,這誒…”
閆宇跟他碰了一杯,笑嘻嘻的送客:“電影也看完了,納爾先生,今天你能睡個好覺吧?”
“恐怕,睡不著。”
納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剛剛那通電話太他么夢幻了,閆宇之前說的話還真就實現了,這就他么的離譜,很離譜。
砰,砰!
余怒未消的克勞恩,掛斷電話后,氣勢洶洶的對著墻角的沙袋一頓暴錘,直到沙袋上掛著的標簽被打爛,才停手罷休。
瞥了眼表情怪異的漢子,他沒好氣的道:“看什么?”
漢子摸了摸鼻子,有些憋笑的道:“圣主,我怎么感覺,圣徒組織里,雙子座才是老大啊?”
克勞恩眼珠子一瞪,剛要反駁,可忽然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心里那股氣又散掉了,悶悶的低下頭,再度陷入自我懷疑。
貌似,大概,好像,差不多…對方說的沒錯啊。
自從認識閆宇以后,自己無論做什么事,都會下意識想到這孫子。
尤其在尋找戰甲方面,對方完全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這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