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上站立的,窈窕的身影,狼狽避開圣劍劈斬,蓄力在游艇一點,凌空翻了幾個跟頭,優雅的落在千瘡百孔的貨輪上。
貨輪龐大的體型,注定它不會瞬間沉沒,但馬琪的心卻已經沉了。
“法克!”
站在滿目瘡痍的甲板上的馬琪,面甲下的俏臉已然變成了鐵青色,就像吃了一只綠頭蒼蠅般,惡心的反胃。
她萬萬沒想到,山羊座竟然就他么在貨輪上,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
被陰了!
馬琪迅速便反應過來,整件事的過程在她腦中融合在一起,繼而得出了這個可怕的結論。
克勞恩被騙了,圣徒被陰了。
自己…就是個倒霉蛋。
此時馬琪的心情可謂復雜至極,自己非要湊什么熱鬧啊?本來克勞恩是要派另一個人過來的,自己非要趕著趟。
現在可倒好,掉坑里了吧?
此時她終于明白,為啥克勞恩一提起雙子座,就恨得直咬牙,直跺腳了。
這孫子太陰了。
克勞恩只想到第二層,雙子座是他么第五層啊。
“我算明白了。”
一道金光沖破阻礙,從火海中緩步走出,冷厲的望著她:“為什么那家伙忽然帶人離開,本來以為他是有別的計劃,沒想到是搬救兵去了。讓他滾出來…”
“他?”
馬琪嘴角一抽,我他么也想讓他滾出來,親手錘死他,但我不知道這孫子在哪啊。
要怪只能怪自己動手太快,現在已經惡了山羊座,連帶著對方還以為雙子座也是圣徒的人,這…接下來怎么拉攏?
馬琪干咳兩聲,悶悶不樂的道:“我說這是誤會,你信嗎?”
“我信…”
話音未落,圣劍攜以勢不可擋的鋒芒,瞬間掠過貨輪甲板,就像刀子切牛油般干脆利落,直接將船頭削掉大塊,朝她肩頭砍去。
“誒誒誒,你別動手啊。”
馬琪被嚇了一跳,忙不遲迭的側身躍起,險之又險的避開這鋒芒畢露的一劍,氣急敗壞的道:“你不是信了嗎?”
“我信你個鬼。”
男子看著地上被燒成焦炭的尸體,氣的目眥欲裂,怒發沖冠,爆吼一聲提劍沖來,戰甲能量回路攢動越加急促,儼然是動了真火。
“你別太過分…”
“你別逼急我。”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好意思嘛你?”
“嗡…”
甲板上的建筑,瞬時被切成兩半,整艘貨輪整整被斜切下三分之一,船身轟然震動,咕嚕嚕下沉速度越來越快。
“這是動作片?”
納爾嘬了一口威士忌,從閆宇手里捏了片魚干,含糊的道:“我怎么感覺,這是喜劇片啊?那個女的到底是什么星座?不都是黃金戰甲嗎?怎么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她有顧慮。”
閆宇瞥了眼他的賊手,看在他這是無意識的反應,決定不跟他計較,淡淡的說道:“她有克勞恩的命令,此行主要目的就是拉攏山羊座。
在克勞恩看來,我指定是跟山羊座干了一仗,又拿不下他,所以只能借圣徒這把刀,來個借刀殺人順便尋摸點好處。”
“這也不對啊。”
納爾想不通,皺眉道:“你看看山羊座都氣到這份上了,提著劍追著她砍,這還有拉攏的余地嗎?怕不是要被砍死。”
閆宇笑瞇瞇的道:“現在她壓力還行,還有心思顧忌克勞恩的命令,但很快她就該撐不下去了,還手是遲早的事兒。”
納爾踟躕著道:“可如果馬琪解釋出來,山羊座不就能跟他和解嗎?屆時你跟圣徒之間的仇,可就越來越深了。”
“馬琪可以解釋,但山羊座也得信吶?”
閆宇嗤笑道:“假如我砍死了你兒子,然后跟你說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陷害我的,你信嗎?”
“…”納爾不說話了。
這孫子是把克勞恩跟山羊座肚子里的水,摸得一清二楚啊,都他么算計到骨子里了。
太陰險了。
真是太陰險了。
馬琪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躲過攔腰一斬,回頭罵道:“我這么久不還手,你也出夠氣了吧?別以為我真不是你的對手。”
“呵呵。”
回應她的,是數道交錯的劍芒,摧枯拉朽的將貨輪淹沒。
“猩紅毒針。”
馬琪終于爆發了,冷意十足的盯著山羊座,探手并指咄然點出,只見一抹纖細且無比耀眼的猩紅光芒,似毒針般擦著劍芒射了出去。
較之劍芒而言,這道紅光速度更甚,在夜空中留下一抹矚目的劃痕,下一刻便在山羊座肩頭綻放出絢麗的光屑。
男子退卻幾步,驀得抬手忽然被一陣刺痛刺激到,戰甲的能量回路肉眼可見暗淡大半,接觸不良一樣明暗閃爍。
疼,出乎意料的疼。
男子甚至感覺,就算被千刀萬剮,疼痛也不過如此,這只手臂好似廢了一樣,稍有動作便疼的無法忍受。
“猩紅旋風。”
一擊得手,馬琪心里的抑郁之氣一掃而空,雙掌一合凜然甩出,百千道暗紅色泛著血腥氣息的光刃,驟雨般劈頭蓋臉的朝他蓋去。
“該死,果然難纏。”
男子見狀不由冷汗滲出,暗罵的同時,動作不慢迅速閃身躲避,手中甩出一道光刃,迎著旋風斬了過去。
轟隆…
能量余波瞬間擴散,將半沉的貨輪再壓三分,似一截甘蔗似的,咔嚓爆響間裂成兩段。
“嚯。”
“喝…”
“這招不錯,就是有點歪。”
“誒誒,這一劍漂亮,怎么又被閃過去了?”
兩人,一個智腦,坐在小屋里七嘴八舌的交流著,時不時還帶幾句吐槽。
納爾盯著畫面,冷不丁尋摸道:“我怎么感覺,不對勁呢?”
“什么?”閆宇搭話。
“為什么看他們戰斗,總覺得有點不對味呢?”
納爾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就像…他們的戰斗好像機器人,木偶,遠沒有你打的那么流暢,自然。”
“正常啊。”
閆宇還以為他納悶什么呢,感情是這個問題。
思索半晌,他說道:“他們對戰甲的理解,只局限于一個工具,就像玩FPS游戲,只懂得開槍扣扳機,不懂得走位,站位…”
“原來是這樣。”納爾恍然大悟,如果做比方的話,閆宇屬于高玩,克勞恩他們還停留在萌新的等級上。
閆宇看著屏幕中的戰斗,忽而說道:“戰斗要分出勝負了。”
納爾聞言看去,不由道:“你怎么看出來的?我感覺他們打得還挺激烈啊。”
閆宇分析:“戰甲能量所剩不多,船也快沉底了,不想死就只能…弄個結果,無論是同歸于盡,還是勝負已分,總歸不會再打下去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馬琪雖然出其不意的取得了優勢,可面對山羊座堪稱無匹的劍芒,卻依然不敢太得寸進尺,一時間雙方倒陷入了僵局。
觸及冰冷的海面,馬琪看著已經徹底沒入海里的貨輪,沉聲說道:“再打下去,咱們都得死,你不想困在這漫無邊際的海里吧?”
“你會沉在這,我不會。”
男子眼中冷意閃爍,驀得揚起左臂,隨能量涌動金光越加刺眼,嗡嗡泛化一柄米許長劍,中心幾乎凝成瓷白色。
“你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
馬琪見狀,瞳孔不由急速收縮,氣急罵道:“我都說了一百遍了,是雙子座陷害咱們,我們圣徒也是受害者呀。”
“但是你殺人這件事,我親眼看著的。”
男子眼眸通紅,面甲下那張臉被汗珠覆蓋,顯然接下來發動的攻擊,對他而言也有極大的負荷:“今天我必殺你。”
“你真以為你是他?”
馬琪氣極反笑,你他么真覺得自己很牛比?真以為自己是雙子座呢?一個人能對著圣徒錘,錘得克勞恩都沒脾氣。
食指猩紅攢動,能量盡數集中在指尖,宛若深夜中的螢火蟲,漩渦嗡嗡凝現出來,泛著冷厲且刺目的殺意。
圣劍·亂舞。
男子低喝一聲,踩著水面拖出長長的水幕。
如疾馳的子彈列車,瞬息便臨近馬琪面前,劍鋒嗡鳴間光刃輪轉,百千劍芒瞬時爆發,將其身影強行扯入其中。
猩紅毒針,心宿…
光刃耀眼矚目,馬琪汗毛聳立,眼中狠色迸發,驀得一步踏出拉近距離,狠辣的抬手將指尖戳向敵人的心口。
光幕炸裂。
納爾被嚇了一跳,噌就躥了起來,緊張的瞪著赫拉,旋即目光落在閆宇身上:“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沒了?”
正精彩著呢,忽然就沒了。
你他么賤不賤?
這不存心吊人胃口嗎?
閆宇笑瞇瞇的給他把酒滿上,說道:“別急,咱打個賭怎么樣?”
“什么賭?”
“賭結果。”
閆宇在桌上敲了敲,劃出四個圈圈:“山羊座贏,馬琪贏,二人同歸于盡,二人兩敗俱傷,你想賭哪個?”
納爾張口就要給出結論,可話到嘴邊忽然一轉,狐疑的問道:“賭注是什么?”
閆宇抿著酒,笑吟吟的道:“別慌嘛,小賭怡情,我記得鮑利斯跟我提過一嘴,說你似乎收藏了一盒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