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有些奪目、刺眼的鮮紅,鮮血布滿了整張潔白的床單,在其上留下早已經干涸、凝固的斑斑血跡,像是一位畫家在臨死前,表情猙獰畫出的最后一幅畫作。
少年就在這幅畫上的中心,身軀赤果,臉龐上的神色茫然又無助,只能輕輕環抱住自己,微微蜷曲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著。
原本雪白如玉的肌膚上到處都是水泡,但這些水泡在此刻又全都破碎了,鮮血正從其中流出來。
許冰在脫.掉蘇言的睡衣后,瞧見了少年滿身的傷勢,不僅沒有絲毫憐惜,反而像是被觸怒了一般,面色陰沉似水,連異能都沒有使用,就直接這樣再一次要了少年。
直到少年在過程中哭喊著暈了過去,許冰內心的怒火這才得以發泄出來,結束了這場虐待。
而少年則是在昏過去后,被她強制清醒了過來,此刻的一切痛苦都躲避不掉,只能硬生生承受著,雙眼已然無光,臉龐徹底淡漠,身體快要疼到麻木了。
疼,好疼,真的好疼。
但是,只要像以前那樣忍耐著,習慣起來,應該......就不會再疼了吧?
媽媽就算繼續打我,我也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渾噩之中,蘇言眼前好似浮現出了往日的畫面,暗淡無光的眼中再度流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身體的顫抖頓時更加劇烈起來,仿佛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見此,已經重新穿戴整齊的許冰,眉頭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少年就這么害怕她嗎?
她是不是......
同情之心、憐惜之意剛剛升起,許冰就瞬間驚醒過來,而后無情的將其粉碎了。
許冰抬眸掃了一眼傷痕累累的蘇言,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有些做得太過了。
但是,她想要的,就是少年害怕她。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一看見自己,便感覺到痛苦。
同情?
他不配得到自己的同情。
許冰這樣想著,一顆心再度冷硬下來。
但看著少年的傷痕,她最終還是伸出了手,將其治療了一番。
隨即,直接離開了房間。
而那股強制蘇言清醒的力量消失,困意猛地襲來,他總算是沉沉睡了過去,倒在血跡之中。
系統:您不是要今天動手的嗎?什么時候動手?
寂靜無聲......
系統慌了:宿主?宿主?!宿主!
宿主他不會真的被折磨到昏死過去了吧?
許久過去,蘇言總算出來‘冒了個泡’。
蘇言話語虛弱:別吵了,讓我睡一睡,昨晚玩的太累了,我得休......
系統:???
玩?太累了?
虧它剛剛還在擔心他!
它呸!
蘇言著實太累了,本來那樣的事情當中,男性就處于弱勢地位,力量、體力都差距了太多,完全是被許冰主導著走的。
而許冰動用了異能,強行讓他清醒著,不給他第二次昏迷的機會,那簡直是......
痛并快樂著。
老經典了。
此刻得到機會,就算是蘇言都撐不住了,先瞇一會兒再說。
當然,他還是有分寸的,只睡了一個小時,在林叔剛剛醒來的時候,也清醒了過來。
他正打了一個哈欠,房間外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他趕緊收回那了副慵懶、愜意的表情,一臉疲憊、虛弱之色的躺倒在床上,眼底是濃濃的絕望。
“林叔......”
他虛弱的喊了一聲,林叔似是聽見了,趕緊推門走了進來,然后看著這樣的一幕,眼淚忍不住的就流淌而下。
“小言,林叔對不起你......”林叔泣聲道,緩緩走到床邊,看著倒在被鮮血沾染的床上的少年,雙手都有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林叔,別哭了......”蘇言安慰著林叔,話語很輕,像是輕到會被風吹散,道:“我想喝粥了,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你要吃什么林叔都給你做。”林叔止住了流淚,然后就想先把少年清洗一下,但看著后者疲憊的神情,覺得還是讓他先休息一把吧。
“小言,你趕緊睡一會兒吧,粥做好了林叔叫你。”
蘇言緩緩點了點頭,沉沉閉上了眼。
然后,在林叔離開房間里后,蘇言又猛地睜了開來。
蘇言:就現在,出手吧。
系統知道現在是關鍵的時候,也沒有再來打擾蘇言,而是直接打開了那個道具。
淡粉色裝飾的房間之中,一位少年正靜靜躺在床上,那張俏臉之上是安詳又甜美的睡顏,因為身體長久沒有運動,顯得很是纖細、瘦弱,面色也有些蒼白,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惜。
此刻,他正在睡夢之中,但恬靜的臉龐上突然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夢到了什么不太美妙的情景。
那是昨晚他聽到那聲哭喊后,久久難以釋懷的情緒所導致的,就算是在睡夢里,他也難以將其忘記,總能看見一幅他姐姐和蘇言相依在一起的畫面。
不......不可以。
姐姐是只屬于他一個人,怎么能被其他人搶走!
想到那樣的畫面以后可能成真,許純便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隱隱一痛,讓得他眉頭更加緊蹙起來。
但很快的,心臟抽疼的感覺再度傳來,許純直接就從睡夢當中被疼醒了,小臉上的神色滿是驚慌和恐懼。
他的病又犯了,但是姐姐呢?
以往,他發病的時候,姐姐總會陪在他的身邊,他這才能夠得以挺過去。
但現在,疼痛來得太過突然,許冰已是早早離開了家,去往了研究室,根本無法現在就來到他的身邊。
想到這里,許純趕緊下床,就要去找林叔讓姐姐回來。
突然,一股難以形容的疼痛感從胸口之中傳出,就仿若是有一只大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另外一只捏住了他的脖頸,瞬間就倒在了地上,面色煞白萬分,再無一絲血色。
三波有些緩慢的疼痛襲來,而后就是源源不斷的心臟抽疼開始,許純再沒有了喘息的時間,直接被淹沒在了痛苦的海洋里。
不,這樣的話,他真的會死的。
在極度的恐懼之下,許純強忍著疼痛,哭喊出聲:“救我!”
但是聲音微弱至極,林叔根本聽不見,唯有房間之中的蘇言,聽到了這聲蘊含著一絲希冀與求救之意的絕望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