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未曾察覺到許冰語氣中的寒意,道:“應該只是在床上待得太久了,想要下床活動活動吧。畢竟一直躺在床上,確實挺難受的。”
聞此言,許冰眸中的那抹冷光才消散了下去,點了點頭,道:“嗯,我去看看他吧。”
她緩緩向著二樓走去,內心深處壓抑著的濃郁情緒,又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
她已經太久沒有看見少年了......
就算她自語了無數次,也暗示了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想他,但依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少年那粉嫩的紅唇、濕漉漉的眼眸,還有柔軟似水的肌膚,讓她日日都會回憶起來,又豈是那么輕易就能忘記的?
正是因許久不見,所以才分外思念。
她盡自己最大的毅力,能做到的也只是不去見少年而已。
但現在,少年自己卻給了她一個機會和理由,她......
總算能夠再看見他一次了。
來到房間門前,許冰收斂了眸中的眷戀之意,這才推門而入。
她喜歡他,還是不要讓少年知道了吧。
“你來啦。”
許冰走進房間,還未看見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就率先聽到一聲清脆的、熟悉的,她記憶當中一直出現的聲音。
她美眸之中的瞳孔止不住的一顫。
“嗯。”
許冰輕輕應了一聲,抬眼看向床上的少年,十日不見,他依然是那樣的絕美,眼尾處的一點媚.紅,哪怕未曾鮮艷起來,還是勾人奪魄的樣子。
修長的睫毛、春.水蕩漾的眼眸、挺翹的瓊鼻、粉嫩的紅唇......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回想之中的模樣。
但最讓她感到震驚的,還是少年對待她的態度。
雖然少年之前也曾如此溫柔以待過她,但那都是懷著感謝或是愧疚情緒的情況下。
溫柔,是出于性格。
可此刻,少年黛眉彎彎、明眸含笑,櫻唇中以自然的語氣,吐出三個字來,那般言行就仿佛......
就仿佛是一位等待妻子進屋休息的丈夫一樣......
這個想法過于露.骨,以至于許冰清冷的表情都再難保持下去,隱隱有了破碎的痕跡。
她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收到背后狠狠掐了一下,疼得眉頭都蹙了起來。
這才使得眼底的眷戀不曾流露而出,還有內心深處,那些更加陰暗、見不得人的情緒......
突然,許冰想到了某種可能,心臟都抽疼了一下。
她話語有些顫抖,卻故作平靜的道:“你是打通了沈星的電話了嗎?”
聞言,蘇言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閃過幾絲清晰的失落之色。
這樣看來,蘇言還是沒有跟沈星取得聯系?
那少年對她如此溫柔的原因是什么?!
許冰心跳速度仿佛在一瞬之間加快了許多。
她原本以為,少年之所以這樣對待自己,是因為打通了沈星的電話,此刻的情緒很是開心,這才流露出如此柔和的笑意。
可是,少年他根本沒有跟沈星聯系到,那么他的溫柔,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難不成......
是只屬于她的嗎?
許冰忽然打了一個激靈,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個想法并不露.骨,卻很是有些可笑。
但即便如此,她也愿意相信這是真的,少年的溫柔與笑容,在此刻是只對她展露而出的。
哪怕這只是夢境,她依舊想要沉浸于其中,
就算只是暫時......
這樣想著,許冰臉上的冰冷神色緩緩消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笑意在唇角緩緩浮現。
既然這里是夢境,那么她就不需要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不是嗎?
她來到床邊,低頭看著蘇言,問道:“你是想下床嗎?”
蘇言有些一愣,似是驚訝于許冰突然轉變的態度。
但他很快就回神過來,輕頷首道:“嗯,我覺得我的腿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嘗試著下床走動一下了。”
“我看看吧。”
許冰輕聲道,而后未待蘇言同意,便擅自去掀那床被,可動作卻是極致的輕柔,像是只要少年有些許不愿,便會立馬將其放回去。
蘇言面色微微紅了起來,但沒有任何抗.拒的行為。
這是默認了。
見此,許冰的心像是跳漏了一拍,明明少年只是默認了她檢.查他的腿而已,卻仿佛是默認了什么其他的行為一般。
床被掀開,所見是少年穿著睡褲的兩只長腿,露出的兩只足上,也正纏著幾層輕薄的繃帶。
許冰見過這樣的景象不知道多少次,可不知道為什么,在此刻卻是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
就算是隔著紗布,許冰也能想象到其下的玉足是多么的精致,讓她不由得就抬起了手,把褲腿緩緩卷了起來。
蘇言臉上的紅暈更深,身體也明顯僵硬了起來,顯得有些不自在。
畢竟,男人的腳在古代,可是異常私.密的。
雖然現在已經是現代了,思想也開放了許多,早就沒了‘足不可露’的習慣。
更不乏有很多放.蕩的男人,將其當成了誘.惑女人的一種手段,把玉足認真打理一番,連腳趾都涂上鮮紅的指甲油后,就穿著對腳沒有任何遮掩作用的鞋子,跑去外面跟閨蜜逛街了。
但,蘇言便是思想有些保守的那種男人,就算性格中有熱情、大膽的一面,也只在沈星面前展露過。
因此,他現在難免感到羞澀。
可只要一想到,這是沈星姐姐囑咐的許冰照顧他,他便強行壓下了心底的不適和害羞。
許冰她......只是來給自己檢查而已。
醫生來給病人看病,這沒什么可害羞的。
蘇言內心的羞意緩和了不少,而后也看向自己的雙.腿,看著緊緊纏繞在其上的繃帶,一時間忘記了害羞,有些擔憂和緊張道:“會留疤嗎?”
許冰已經把兩條褲腿都卷了起來,聽到這番話后,搖了搖頭,道:“沒有動刀,自然沒有疤。”
蘇言猛地松了一口氣,美目深深看著許冰,道:“謝謝你。”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接受自己身上有著丑陋的疤痕。
當然,完美祛疤技術早就被研究了出來,只是價格著實太高,才沒有普及和推廣。
而他根本沒有開刀,那就是最好的情況。
“我看看你的腿徹底痊愈沒有,如果感覺到疼了,記得告訴我。”許冰道。
“嗯。”
蘇言知道這是醫生檢查患者傷勢的方法,自然很是配合。
許冰早已按耐不住想觸碰少年雙.腿的渴望,在得到同意后,有些迫不及待的就抬手摸.上了蘇言的小腿。
但是卻什么也感覺不到,都是繃帶的粗糙觸感。
她不由得輕輕捏了捏。
“唔......”
蘇言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一絲無比嬌細、動聽的聲音,還是從他唇里泄.了出來。
許冰的眸色在瞬間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