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倚靠在許冰的懷中,看著后者那張臉龐逐漸靠近自己,眼神是小鹿般的慌亂。
直到許冰突然停下,詢問他的情況,蘇言這才猛地止住了眼眶中不斷打轉的眼淚。
原來......
原來許冰剛剛是想關心他嗎?
他還以為是許冰又要對他做出很親密的行為了呢......
不,自己怎能這樣看待許冰?
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她是那樣的善良和樂于助人,連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都會出手相救,又怎么可能會對他抱有那些不堪的想法呢?
就連拭去他的眼淚,應該都是她下意識的舉動,根本沒有其他任何念頭存在其中。
正是因此,她才會在他拍掉了她手后,生出那樣憤怒的情緒,直接轉身就走。
誰的溫柔被踐踏了,應該都會如此的吧?
再加上她還是沈星的好朋友。
既然能成為沈星姐姐的朋友,品行又怎么可能不端正呢?
只是他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而已。
想著想著,蘇言的內心頓時充滿了愧疚,讓他眼眶中又盈滿了淚水,連帶著眼梢處的媚紅都加深了一分。
許冰救了自己的命,剛剛甚至還保護了自己,自己怎么能......
念及此,蘇言突然反應過來,想起了許冰為了保護他,可能讓湯水都盡數潑到了她的身上。
他在許冰懷中扭動起來,讓得后者的面色又是微沉下去,以為蘇言依舊在抗拒自己,要從她的懷抱里掙扎出來。
但是她想錯了,蘇言只是在她懷里調轉了一下方向,而后就停止了扭動,抬起玉手直接掀起她的寬松睡衣,然后探頭看了過去。
僅在一瞬間,許冰的身軀就驟然繃緊,仿佛被定身了般一動不動。
這時,就聽蘇言的抽泣之聲再度響起。
若是尋常以往,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這么多次,只怕許冰早已徹底沉了臉色,叫人便將其直接轟離眼前。
可在此刻,少年的低低哭泣之聲,卻是讓她怎么也聽不夠。
而且......
許冰低頭看去,蘇言正看著自己被燙的有些紅腫起來的腰部,雙眸通紅一片,大滴大滴的淚珠正不斷往下滴落著。
他在因她而哭泣啊。
許冰就這樣直勾勾的注視著蘇言的側顏,仗著他無法看見她的眼神,以一種貪婪,又帶著侵略性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
直到蘇言有些顫抖的話語響起,她才稍稍收斂自己的眸光。
“你......你這里疼嗎?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的......”
許冰本欲安慰蘇言一番,不想讓少年這樣擔心。
可是想到了什么,脫口而出的話便是成了:“嗯,有些疼的,嘶......”
言罷,更是眉頭微皺起來,是一種明明很是痛苦,又在極力掩飾著的表情,讓得蘇言抬頭看了一眼后,眸中的淚水滑落的更多了,其中的神色是慌亂又內疚。
許冰則是被蘇言蒙著一層水霧,因她而流淚的濕漉漉的水潤眼眸,再加上眼角的一絲淡紅媚意,給一眼瞧的渾身更加僵硬了去。
蘇言有些不知所措,可許冰痛苦的臉龐浮現在腦海中,讓得他總算堅定下來,玉指抓起自己的衣袖,抬手就抹去了上面的湯水,哪怕衣袖被浸透之后,他的嬌嫩肌膚同樣在瞬間就被燙紅,也絲毫不在意。
許冰都已是因為他承受了這樣的痛苦,他承受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做完這些,他便松開了沾滿油漬的衣袖,轉而抬起自己的玉手直接貼合上了許冰的腰部。
那柔軟、冰涼的觸感,讓得后者不由自主的就是渾身一顫,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更險些呻吟出聲。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蘇言,雙手不由得愈發用力的環抱住了他。
已經有些不愿意放手了。
蘇言卻以為許冰是因為疼痛才會有如此反應,根本不曾多想,反而又是把責任背在了自己身上,以愧疚、自責,又充滿溫柔的語氣道:
“怎么了,果然很疼對吧?但忍一忍,馬上就好。”
說完,腦袋便是徹底探了過去,那張粉嫩的紅唇靠近許冰被燙紅的腰部,微微嘟起唇便是輕柔的吹出一口氣來。
“呼......”
許冰的雙目在此刻驟然瞪大,而后身軀持續不斷地微微顫抖起來,臉龐都是有些發紅,眉頭緊緊蹙著,牙齒死死咬著,不讓自己發出絲毫聲音。
這反而更加激起了蘇言的愧疚心,吐氣的更加溫柔,像是在對待什么認真的工作般,帶著絲絲涼意的輕風,一股一股的打在她的腰部之上。
一股又一股......
剎那間,蘇言好似聞到了什么味道,但他沒有多想,僅是繼續一邊用手輕輕撫摸那被燙紅的肌膚,一邊用嘴輕柔的吐出涼氣幫許冰緩解痛苦。
正當這時,許冰突然從半蹲的姿勢站了起來,把蘇言重新放回床上后,而后直接轉身就走。
恰恰林叔剛剛趕到門前,就見許冰金絲眼鏡下的眸中,是一片狼狽與似有似無的舒爽之意。
看見是他來了,許冰眼底閃過一絲清晰的窘色,但很快就被她掩蓋了過去,而后以冰冷的語氣命令道:“清理一下,再幫他重新換一套床單和衣服。”
然后腳步不停,側身從林叔身邊走過,急匆匆下了樓。
林叔還未從許冰那通紅的臉龐,以及有些嘶啞的話語中回神過來,在原地愣了很多秒,才總算反應了過來。
他趕緊走進房間之中,然后就看見了滿地狼藉,不由得‘哎呀’了一聲,顧不得說些什么,就沖到了蘇言的床邊,伸出手檢查起他的嬌軀來,口中還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呀,要是皮膚燙壞了怎么辦?你可是個男人啊。”
因許冰的突然離開而發愣的蘇言緩緩回神,隨即俏臉驀然生暈,內心有些許羞澀,但更多的還是一股暖意在流淌。
“謝謝林叔,我沒有什么事的。”
“怎么能沒事,看看這小手,都燙紅了!”
林叔一把拉起蘇言的衣袖,便見后者那條纖細、柔軟的藕臂,手腕附近已是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