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醒的楊杰兒
楊杰兒和吉祥娃娃抱在一起痛哭，劉珍也默默的流著淚。
好一會，楊杰兒和吉祥娃娃才分開，前者幫吉祥娃娃擦了擦眼淚，抱緊手中的洋娃娃，然后拿起桌上的那個穿著鮮紅色衣服的洋娃娃給了吉祥娃娃。
“菲菲，這個洋娃娃是我特意給你買的。本來打算在你過生日的那天送給你，沒想到…現在送給你。”楊杰兒猶豫了一下，說道。
吉祥娃娃緩慢的伸出手接過洋娃娃，說道：“謝謝你，洋娃娃。”
楊杰兒挽起她的胳膊，笑著說道：“我和你誰跟誰啊？客氣什么？對了，今天我生日，你幫我過個生日吧？”
聽聞，劉珍臉色一變，今天不是楊杰兒的生日，她注視著女兒，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吉祥娃娃沒想到今天是楊杰兒的生日，也沒有多想，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啊。”
“媽，你可以給我買個生日蛋糕嗎？菲菲要跟我一起過生日。”楊杰兒的目光看向母親。
劉珍有些慌亂，點點頭，說道：“哦，你看我都忙壞了，媽媽這就去給你買。你要什么樣的蛋糕？”
“我要紅色的洋娃娃蛋糕，紅色是菲菲喜歡的顏色。”楊杰兒笑著說道。
劉珍的身子一震，她知道孟菲菲喜歡紅色，但以前她們過生日，是從來沒有要過紅色蛋糕的。
“好，我這就去買。”
“媽，記得買些菲菲愛吃的東西啊。”
“好。”
劉珍跟張研江等人打了聲招呼，出了門。
劉珍出門之后，楊杰兒拉著吉祥娃娃坐下，倚靠著她的肩膀，說道：“菲菲，你離開兩年，你知道我多么恐懼嗎？那場車禍，你知道我有多愧疚嗎？”
“我應該阻止你的，或者跟你一起，這樣我就沒有失諾于你。可我當時沒有那么做，我也沒有來得及攔你。”
“菲菲，你是不是很痛苦？你是不是在怪我啊？你一定在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沒有跟你一起。”
“我好希望這一切都是場夢啊，醒來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很可惜，這不是夢。”
她把腳上的拖鞋脫掉，把雙腿放在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說道：“菲菲，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好想你啊。”
吉祥娃娃以為楊杰兒是在跟自己說話，抱住她，說道：“杰…洋娃娃，不要怕，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張研江看著這一幕，有些奇怪。
劉珍這么愛楊杰兒不可能不知道她今天生日，更不可能不告訴她們，但通過劉珍的表現，她根本不知道楊杰兒今天生日。
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劉珍心疼女兒，急需女兒快點好起來，忙忘記了。
第二種可能就是今天根本不是楊杰兒的生日。
顯然，第二種可能更靠譜些。
既然不是楊杰兒的生日，那為什么她要說是自己的生日？也有兩個可能。
第一可能是看到孟菲菲“回來”高興，說是自己的生日，或者只是想彌補這兩年來孟菲菲缺席的生日。
第二種可能是楊杰兒雖然整天與洋娃娃說話，把洋娃娃當成孟菲菲，但并沒有傻，只是在逃避好友死亡的事實。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她這么做想干什么？張研江暫且想不透。
無論這兩種情況是哪種，都證明著楊杰兒認識孟菲菲，知道眼前的吉祥娃娃不是孟菲菲。
總算她分辨不出，當她說今天是自己生日的時候大概也知道眼前的吉祥娃娃不是孟菲菲。
孟菲菲不會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天，也不會忘記。而吉祥娃娃并不知道楊杰兒的生日是哪天。
只是他想不透楊杰兒為什么知道吉祥娃娃不是孟菲菲，卻還要把她當孟菲菲呢？難道，他的猜測是對的？
很快，劉珍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還買了一個生日蛋糕。
劉珍下廚把買的東西做了，楊杰兒和吉祥娃娃在客廳玩著洋娃娃。
張研江三人像是透明人一樣，楊杰兒一直沒有理會他們，像是看不見他們似的。
劉珍忙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飯做好，楊杰兒拉著吉祥娃娃在餐桌前坐下，她親自打開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是洋娃娃形狀的，只是不是紅色的，是粉色的。
“杰兒，紅色的洋娃娃蛋糕沒有，我就買了一個粉色的。”生怕女兒看到粉色的蛋糕情緒激動，劉珍慌忙解釋。
“沒關系。”讓劉珍沒想到的是楊杰兒根本沒有生氣，也沒有激動。
“你們也來吃吧。”劉珍見張研江三人沒有來餐桌前的意思，對他們說道。
“不了，阿姨，等會我們回去再吃。”張研江禮貌的說道。
“沒事，你們來吃吧。”說著，劉珍就要上前。
“不用了，阿姨。”
“你們來吃吧。我媽做飯很好吃，菲菲特別喜歡吃我媽做的飯，你們也會喜歡的。”楊杰兒看向他們，沒有問他們是誰，樂呵呵的說道。
劉珍看了女兒一眼，發現女兒今天很反常，似乎見到吉祥娃娃之后，精神變得正常了。
張研江三人對視一眼，還是來到餐桌旁坐下。
楊杰兒把蛋糕插上蠟燭，然后點燃，雙手合十，默默許了個愿，吹滅了蠟燭。
把蠟燭一一拔掉，把蛋糕切開，分給眾人。
不等眾人吃蛋糕，她舉起杯子，說道：“今天謝謝大家能陪我過生日，我很開心。謝謝你，菲菲。”
眾人舉起杯子與楊杰兒的杯子相碰。
眾人把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楊杰兒為眾人倒上飲料，然后看著手中的洋娃娃，笑了。她拿起杯子，把杯子的飲料倒在了一個碗中，說道：“菲菲，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眾人都看向她，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明白她的意思。
在場的幾人，只有劉珍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她又倒了一杯飲料，一飲而盡，然后大口吃菜。
眾人默默的吃著，這頓飯，他們吃的很壓抑，誰都沒有說話。
吃完飯后，劉珍想要收拾餐桌上的碗筷時，楊杰兒制止了她，問道：“媽，菲菲是不是死了？”
眾人一愣，紛紛看向她。
“菲菲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說著，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劉珍的眼睛模糊了，她似乎看到女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