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學習
6月2日，周三，上午，晴，云霧湖。
光怪陸離滿是白霧飄渺的森林湖畔，兩道身影雷鳴般交鋒，烏爾多、夜雨香和玉啼靜觀默察這一幕，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蹙眉。
“速度不夠，掌度不夠，你要像流水纏繞指尖一樣柔和，又要像驚濤拍打海岸一樣兇猛。”寒雪游刃有余擋住莫文的所有進攻，并耐心指導道，“天崩十八掌重在持續，連綿不絕，‘勢’屬于非常關鍵的節點，凝聚自己的勢，才能夠發揮百分之一百的威力。”
“勢”？莫文一邊近戰揮掌一邊皺眉思索。
這段時間，他儼然分析過，自己的遠程作戰能力很強，各類復合魔法也是得心應手，還有“炎魔”這張森羅萬象的底牌，可近戰方面是明顯的弱項，當初在明朗與羅森學習過騎士近戰技巧和格斗，但羅森畢竟只是第一階層“騎士”，教導的東西上限不高，已經完全無法滿足他與強大職業者的戰斗所需。
尤其與夢先生交戰后，他更是深刻體會到近戰的重要性，敵人不可能永遠和你拼遠程火力，這就好像兩個法師戰斗，一方如果突襲一個戰士或刺客，纏上法師，那就危險了！
因此，莫文打算提升自己近戰能力，而寒雪當時輕松重創天之驕的掌法歷歷在目。
得知情況，寒雪也沒藏著，只要趕路途中休息時，就教導莫文“天崩十八掌”，這是她所創的招式，在擊殺上任“雪王”，成為七王一員后，她向“夜王”申請進入紅月塔禁忌密室，得到奇遇。
砰，兩掌碰撞，莫文被震退幾步，整條手臂發麻，反觀寒雪，紋絲不動，云淡風輕，如若謫仙臨塵。
“速度有了，不過，毫無‘勢’的氣息。”雪白秀發飄舞，寒雪輕微搖頭道，“天崩，是憑借‘勢’，從內部擊潰敵人，哪怕面對防御極強的敵人，也可以通過這一招造成傷害。”
“今天到此為止吧，你消化一下，學習這類超凡招式，努力和天賦很重要，還要有不錯的理解性思維。”
“呼…”莫文吐出一口濁氣，渾身酸痛，手臂多處淤青。
雖說實戰教學他們沒有使用靈能，但寒雪非人類的身體素質，加上暴雨般攻擊，他也是吃盡了苦頭。
運轉靈能，莫文釋放“牧師”治愈能力，淤青逐漸消退，疼痛減弱，精神狀態稍微恢復些許。
他和寒雪走過去，夜雨香溫柔地遞給妻子濕毛巾清理灰塵，玉啼也是遞給莫文一條濕毛巾，并打趣道：
“天天被寒雪姐揍，是不是很舒服？”
莫文白了她一眼，用濕毛巾清理額頭汗水，“我又不是天之驕子，學習和領悟也達不到一學就會的程度，被揍幾次很正常，至少…我覺得越來越能夠把握寒雪的攻擊節奏了，對招式的理解進步了一些。”
“得了吧，寒雪姐明顯沒有認真，否則同樣不動用靈能的情況，她一掌就能夠制服你！”玉啼笑著打擊，將暗紅外套遞給他。
穿好外套，莫文半開玩笑，“寒雪我肯定是打不贏，制服你倒是輕而易舉。”
“滾蛋！”玉啼一腳踢出，卻踢了個空。
莫文表情一正，語氣偏低道：
“好了，不開玩笑，你暗中幫我監視荊棘會和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的人，有幾天夜晚，我看見黑影獨自遠離過營地，達爾諾也有一晚躲得很遠，似乎在用什么東西和誰溝通。”
“你是懷疑黑影想要背叛我們，達爾諾在與第一基地聯系？”玉啼眉頭微皺反問。
莫文輕輕頷首，側頭望向樹林另一個方向，徐徐青煙升騰。
“烏爾多，陪我去那邊一趟，你們先回休息處。”
旋即，寒雪、夜雨香和玉啼拿著東西去了休息營地，烏爾多和莫文朝著反方向奔跑了許久，駐足在荒涼寬闊的平原處。
趴在烏爾多肩膀上的白狐看見幾只兔子，頓時來了玩性，一躍飛出，來了一場狐貍追逐兔子的游戲。
“你又要進行‘初代冥想’？”烏爾多凝視盤坐在地的男人問道。
莫文“嗯”了一聲，喃喃低語：
“我清楚這種行為很瘋狂，也很危險，頻繁進行‘初代冥想’，會導致我精神與‘靈界’隔閡變得微妙，最近，我每晚都會聽見囈語繚繞腦海，甚至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我，即便如此…”
他頓了一下，語氣堅定，“我沒有太多時間來慢慢穩固每次‘初代冥想’帶來的后遺癥，我的敵人是整個荊棘會，我必須快點變強！”
唉，你這樣下去，會害了自己，終有一天會變成“怪物”…烏爾多并未勸住，他尊重莫文的任何選擇，正確也好，錯誤也罷。
暖風吹拂青草，白狐抓住了白兔，莫文調整心神，僅三秒就進入深度冥想狀態，意識完全空靈剎那，“普通冥想”瞬息轉變“初代冥想”。
“命運之下，順命而為，命運之上，戲命而為，吾順著命運河流，追溯過往真實，吾逆著命運河流，窺探未來虛假…”
霎時，以他方寸之地為中心點，數千龍線蔓延，每一條龍線尖端凝聚出一面鏡子，鏡子產生鏡像，而這些鏡像，有的是明朗的過往，有的是匪夷所思的未來。
過往的鏡像只有一面，其余全是未來鏡像，不同選擇，不同結局。
烏爾多瞬間提起小狐貍退到千米之外，紅霧擴散，直接封鎖了附近，避免有誰來干擾。
他看著那些鏡子，一片空白，畢竟不屬于他的過去和未來，無法窺視，當然了，如今思維空靈狀態的莫文也不知曉鏡像內容。
這種異象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相比第二階層“魔法使”的各種摧毀與破壞，第三階層“戲命人”顯得平靜，卻更加神秘詭異。
喀嚓，喀嚓，鏡像支離破碎，龍線快速蜷縮，莫文睜開眼簾，雙目赤紅如血，莫名疼痛刺激腦海，虛弱得仿佛一碰就倒。
緩和了好一會，精神疼痛消失，他手指劃過空氣，游戲面板展現：
姓名：莫文.維爾多。
分類：NPC。
職業：戲命人（第三階層）。
精神力：17（可升級，上限為20）。
靈力值：13.3（可升級，上限為20）。
悟性：13（可升級，上限為20）。
幸運：1（不可升級，上限為10）。
道具：占星的星幣（未綁定），3級233“天使和惡魔”（未綁定），初始（以綁定），童話（未綁定）。
簡單閱覽一遍屬性值，莫文很滿意增幅程度，根據貓咪老師預估，等精神力達到19，就能夠晉升第四階層了。
不過，一個階層，“初代冥想”次數越頻繁，增幅越少。
他第一次“戲命師”階層“初代冥想”時，增幅了1.5的精神力，這一次，只增幅了0.5，但他已經很滿意這個增幅了，比普通冥想快。
“沒事吧？后遺癥有沒有變強？”烏爾多帶著白狐走近詢問。
“沒事。”莫文站了起來，為了不讓烏爾多擔憂，幽默一笑，“我早就習慣了后遺癥影響，也許…產生了免疫。”
不等這位吸血鬼始祖開口，他打起精神說道：
“回去吧，學習‘天崩十八掌’，又進行了‘初代冥想’，肚子挺餓，我應該可以吃下一整條羊腿！”
“嗚嗚…”白狐一聽，瞬間不服，拍著肚皮叫喚，還伸直兩根小爪子，似在表述，“我可以吃下兩條羊腿！”
烏爾多和莫文啞然失笑，小狐貍“傲嬌”的性格，加上喜歡模仿和比較事物，總會逗得他們不亦樂乎。
原路折返回到營地，目之所及，三個很大的火堆架著鐵網，幾位女士和男士圍在鐵網邊緣烘烤新鮮肉類和蔬菜，香味伴隨濃煙飄散，引得不少人味蕾分泌唾液。
“吃飯了！”伊莎利亞側頭呼喊了一聲。
蹲坐樹邊和古冰瀾聊天的歐陽小雅立馬站起，撒腿就跑過去，“干飯了！干飯了！先到的多吃，后到的收拾餐具！”
這個吃貨，做什么都無精打采，唯有吃飯最積極…莫文遠遠看著青澀的歐陽小雅，又轉向身旁烏爾多道：
“過去吃一點？”
烏爾多聳肩搖頭，“不了，超凡的我早就無需進食，身體只是一種形態，形態對我并不重要，我能夠回到少年形態，也能夠回到人類形態，維持這些形態的是靈魂，而非食物。”
說完，他轉身就走到遠處樹木旁靠著，白狐則跳到莫文肩膀上。
戴維爾懶洋洋地想要拾起一塊冒油的牛排，手還沒碰到木棍，就被路蘭克一把奪走。
“喂，這是我狩獵的野牛，你簡直不講武德。”
“在食物面前，只有手快與手慢。”路蘭克玩味一笑，將這塊最好的牛排送入嘴里，“真香，伊莎利亞的廚藝又進步了。”
你大爺！戴維爾默默地對他豎起了中指。
溫莉莎相對比較優雅，用餐盤裝了一些肉和蔬菜，退后幾步，切一小塊，細嚼慢咽，“好燙，要是涼一點，口感會更佳。”
她剛說完，盤中的牛肉就蒙上了一層冰塊，寒氣撲面襲來。
我…淡定，溫莉莎，你是淑女，不能罵粗鄙之語…溫莉莎自我平復了兩秒，轉身瞪著海納斯。
“你要涼一點，我幫你，不用謝。”海納斯語氣平淡無波瀾，毫無開玩笑的意思，真——“直男”的思想你永遠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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