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怪物
哐當！哐當！
總警廳私人馬車快速行駛，車廂內的氛圍沉重壓抑，老安迪開口問道：“是誰被‘靈界’感染？‘黑化’程度如何？”
“感染者戴著純白圣紋面具，這是‘管理者’的標志，具體是誰不清楚，根據匯報，‘黑化’程度達到百分之七十，疑似第二階層職業者，已經開始瘋狂破壞。”羅森本就黝黑的臉龐更加黑沉。
莫文聽得瞳孔縮小，第二階層職業者被“黑化”，那么瘋狂程度絕非輕而易舉能夠壓制，怪不得羅森要來偵探事務所請求霍爾探長支援，他們前往不一定有用。
轉念一想，朱莉娜女士去通知探長，還有一名“騎士”前往圣德教堂尋求支援，應該很快就有職業者抵達牧山，莫文稍微安心，不行就打輔助，拖延時間即可。
伊麗雅與老安迪相顧對視，嗓音冷漠道：
“百分之七十‘黑化’程度，沒有挽救可能，只能抹除。”
同屬明朗命運女神教會職業者，抹除同伴這種事情，無疑艱難萬分。
窗外景物變換，馬車以平時兩倍速度行駛，周圍公共馬車和路人看見廂體警局圖紋，紛紛遠離讓道。
很快，車速減緩停止，羅森立刻打開車廂，朝著前方奔跑。
皺紋醒目的老安迪手持鑲金手持，西裝嶄新，速度并不慢；伊麗雅更快，黑白警察制服襯托英姿，瞬息趕上羅森；唯有莫文，昨天訓練“后遺癥”還未緩解，雙腿肌肉陣陣酸痛，跑起來顯得別扭。
蹬蹬蹬！
穿過牧山邊緣區域，他們來到山腳大理石道路旁，潛伏半蹲，凝望遠方楓樹圍繞的雨亭。
“就在那里！”羅森拳頭緊握，灰色眼眸鋒芒閃爍，氣勢蕭殺，低而不沉道：“作戰組成員提前封鎖牧山附近區域，防止普通平民遭受襲擊。現在兩名第一階層‘騎士’正在利用護符牽制感染者，我們可以嘗試圍攻，如果失敗，果斷撤退，等待支援！”
“明白！”老安迪嚴肅點頭回應。
莫文精神力凝聚雙目，視線范圍內的事物變得清晰：
雨亭里，一名身穿陳舊古樸長袍，戴著純白圣紋面具的人形生物跪在地面，仰天痛苦嘶吼！
沒錯，那不是人，而是人形生物！
純白圣紋面具和肌膚融合在一起，輕微一動，就有撕裂痕跡，血液溢出，看著觸目驚心——最重要的是怪物露出的手臂布滿神秘符文，蔓延到脖子處，細小骨刺緩慢破開血肉生長…
“這還是人嗎？”莫文捫心自問，有些不忍直視，太慘了！
羅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說道：
“記住，感染者沒有意識，只知道破壞，不會使用職業能力，也不會施展護符或水晶道具——但是，感染者的靈能會全部轉化邪惡，增強體魄，導致外貌變異…破不開他的防御，我們就殺不死他！”
“你小子別靠近，遠程使用能力輔助我們。”
緊接著，羅森沖刺而去，速度之快，短短五秒接近雨亭，朝著另外兩名“騎士”吩咐：
“你們先撤退，準備困住感染者的水晶儀式，有符咒就全部砸出去！”
兩名“騎士”果斷撤退到外圍區域，得以緩和，額頭布滿汗水，腹部和手臂有著多處傷痕，靈能消耗極大。在沒有支援，他們就只能逃跑，否則，性命堪憂。
莫文踱步接近，手持左輪手槍，瞄準感染者，不，應該說是怪物！
伊麗雅握住圣紋匕首，健步如飛，一刀朝著怪物脖子劃過，金屬碰撞聲刺耳，火花飛濺。
“啊！啊…”
怪物捂著腦袋嘶吼，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伊麗雅，十指尖端長出鋒利骨刺，隨手劃過地面，如同切豆腐一樣輕松，痕跡醒目。
“力量強化！防御強化！”羅森右手手臂肌肉膨脹，衣袖幾乎撐爆。
砰砰砰！他猛烈攻擊怪物腦袋，純白面具崩裂細小紋路，打得怪物連連后退，撞擊雨亭石柱！
轟！怪物毫無章法，胡亂揮動拳頭，左側石柱碎裂，雨亭重心失控，石塊墜落，主梁斷裂，轟然倒塌！
幸好伊麗雅與羅森反應迅速，提前撤出雨亭。
下一秒，怪物從廢墟中站起，完好無損，雙臂骨刺二十厘米左右，宛如刀刃般堅硬鋒利，隨手揮動，速度之快，羅森根本躲不掉，左手手臂劃出巨大傷口，血液飛濺。
莫文精神力凝聚成“光”，壓縮到子彈里，抓緊機會，深吸…砰！純白光束幻化“貓咪老師”模樣，迅如疾風，快如閃電直沖而去！
喀嚓！
加持“光”的強化版驅魔子彈完美命中怪物左側臉頰，面具裂紋擴大，血肉蠕動，剎那愈合，彌補裂縫。
“麻煩了，他原本是第二階層職業者，被‘靈界’感染后，防御力并非我們第一階層職業者能夠擊破。”老安迪遠遠指著怪物露出的肌膚，“你仔細看，那是鱗片，類似魚的鱗片，防御性太高。”
“盡量牽制，我想，探長很快就到。”莫文話語剛完，瞬間寒毛聳立，死亡氣息撲面而來。
怪物盯著他，右手高舉，將骨刺甩飛出去！
莫文第一時刻側身，骨刺穿透左肩，疼痛差點讓他暈厥過去，在心里吶喊：
臥槽！又是左肩！你們怎么就喜歡攻擊我同一個位置！
強忍疼痛，他拔出骨刺，終于忍不住慘叫一聲，唯一性“泉水”和治療雙重加持，血液止住，肉眼可見速度恢復著。
砰砰砰！砰砰砰！
老安迪雙槍連發，幾秒打完所有子彈，即便如此，也只對怪物堅硬外殼造成輕微傷害。
怪物恐怖眼神盯著他們，面具裂開，露出一排惡魔獠牙，撲向莫文！
“滾！”
伊麗雅拋棄圣紋匕首，靈能覆蓋雙拳，單拳砸在怪物腦袋，擊退五米。
接著狂暴連擊拳，一拳又一拳狠狠攻擊怪物太陽穴薄弱位置。
左側腦袋微微凹陷，怪物憤怒嘶吼，肩膀長出骨刺，劃破伊麗雅美麗臉頰。
頃刻間，羅森撞擊怪物，兩者砸向山坡巖石，塵埃漫天。
霎時，地面突兀冒出骨刺，半米長，間隔一米，覆蓋周圍百米，放眼望去，白骨森森，陰冷至極。
四人退到骨刺外圍，凝眸緊盯繼續變異的怪物。
“沒事吧？”伊麗雅瞄了一眼莫文肩膀傷勢，關心詢問。
莫文強顏微笑道：“放心，早就習慣了，死不了。”
沐浴在陽光下的羅森捂著受傷手臂，沉重說道：
“感染者現在的程度應該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越來越危險——如果感染程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他就能吸收靈界的能源，更難消滅！”
頃刻間，怪物穿梭骨刺間，沖向他們！
“光芒所指，驅惡退邪——驅邪！”莫文單手凝聚光，改變形態，長槍帶著圣潔力量，拋出，直擊怪物胸膛。
光之長槍炸裂，怪物步伐停頓兩秒！
“果然如此，感染者正在被靈界‘同化’和‘改變’，某種意義而言，他此刻類似靈，光可以造成傷害，只不過傷害太弱。”莫文無聲分析，快速朝著左側遠離。
“善惡之罪，善惡終結，命運洗禮！”
伊麗雅直面怪物，單拳粉碎骨刺，于此同時，詠唱咒語。
陽光下，純白光點宛如雪花，落到怪物鱗片表面，圣潔火焰燃起，堅硬如鐵的鱗片呈現融化趨勢。
伊麗雅反手肘擊，拳頭連續擊打怪物腦袋，純白面具碎裂一角，露出暗紅色肌膚。
“墮落深淵的靈魂，接受女神救贖之光…”
老安迪手持魔法水晶，遠程詠唱古老咒語，黑白光柱困住怪物。
“這樣，應該可以困住他一段時間，等待教會支援。”
“不！沒有時間了！”伊麗雅退到老安迪身側，慎重注視黑白光柱中的怪物。
她抓住莫文肩膀，與羅森對視，做好撤退準備。
“我…”怪物血紅眼睛恢復一絲神智，痛苦捶打腦袋，“我是誰？我…..我是誰？啊…”
感染程度持續擴散，怪物身軀膨脹一倍，骨骼擠壓斷裂的聲音傳入莫文耳畔，看著就痛。
“沒辦法，防御太強，暫時撤退，我已經讓兩名‘騎士’在外圍布置水晶儀式，至少…”羅森話語停頓，側目看見有人靠近。
霍爾.布雷恩黑發黑眸，戴著黑色禮帽，風衣隨風擺動，表情從容，步伐穩健，右手握著一把圣紋短劍。
“探長！”
見到霍爾的瞬間，養老政壇事務所三人深深松口氣，打消撤退念頭。
“可憐的家伙，連‘靈界’的蠱惑都抵擋不了。”霍爾緩步接近怪物，自顧自低語：“你一定是企圖借助‘靈界’的力量，從而被感染。”
怪物感染程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二，目光變得呆滯，揮舞左臂，粉碎黑白光柱，猶如提線木偶般，動作僵硬高舉拳頭，砸向霍爾。
喀嚓！
霍爾單手握住怪物手腕，輕松捏碎，靈能凝聚右拳，揮出！
純白圣紋面具仿佛玻璃一樣脆弱，碎塊掉落地面。
“再見…”
圣紋短劍直接貫穿怪物心臟！
霍爾內心沉重，擊殺被“靈界”感染“黑化”的同伴。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更不可能是最后一次，職業者的世界就是那么殘酷。
沐浴陽光下，沒誰清楚霍爾此刻在想些什么。
怪物龐大身軀倒地，濺起灰塵，慢慢恢復正常體型，一張臉血肉模糊，嗓音沙啞道：
“謝謝…您，霍爾…探長。”
靈魂脫離肉身，轉瞬即逝進入“靈界”，徹底死亡。
老安迪走過去，望著體無完膚的尸體，嘆息道：
“去年在雨林山同樣發生職業者‘感染’的事件，同樣是‘管理者’小隊成員。他們經常接觸禁忌物品，經常被蠱惑…”
“我還算幸運，‘學者’提升腦域，對于‘靈界’具有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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