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情況
安迪.奧尼爾轉身抓住扶手，登上馬車，示意莫文進來坐下，等馬車緩緩行駛，由慢到快，才繼續言述：
“抗衰老魔法藥水材料珍貴，調配消耗時間，只能減緩身體衰老速度，不能增加壽命，說白了，華而不實。”
“我覺得愛美女士肯定喜歡這種魔法藥水。”莫文順著話題含笑道。
“如花美眷，也抵不過似水流年，克羅王國人平均壽命也就七十五歲左右，美麗的花，也有凋零的時候，何必過度追求外貌？追求真實自我不好嗎？”安迪儼然陳述自己觀點。
輕緩撫平禮帽褶皺，莫文凝視窗外變換景物，思緒萬千。
沉靜片刻，他故作隨意輕點空氣，游戲面板清晰展現：
姓名：莫文.維爾多。
分類：NPC。
種族：人族。
職業：牧師（第一階層）。
精神力：2.2（可升級，上限為10）。
靈力值：1.2（可升級，上限為10）。
悟性：1.2（可升級，上限為10）。
幸運：1（不可升級，上限為10）。
道具：復活幣一枚（以綁定，融入體內）。
嘶！我不會眼花了吧！“復活幣”！…莫文雙目呆滯，直勾勾盯著道具后面的介紹，心跳突兀劇烈！
我明明已經消耗了最后一枚“復活幣”，怎么又有一枚？
難道開啟初始職業可以獲得“復活幣”？
安迪見他如此神情，有些自責，語氣舒緩安慰：
“別擔憂，探長我們會妥善處理你的情況，盡最大程度幫你，我們守命者第三小隊沒有教會那么多規矩，更在乎自己人，好好調整一下心態，相信我們，也相信你自己。”
緩過神，莫文知道安迪有所誤會，卻依舊誠懇道：
“謝謝您，安迪先生，加入養老偵探事務所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安迪嘴角展露笑容說道：
“霍爾眼光一直很好。”
旋即，莫文不動聲色靠著舒適沙發，眸光注視游戲面板，沉思默想：
職業顯示第一階層“牧師”，那么開啟初始職業過程中肯定出現什么我和安迪先生沒有察覺的異變。
精神力提升1.2，靈力值、悟性提升0.2。
這三種屬性值后面有加號，游戲面板提示擁有1屬性值可以自由分配。
理理思路，簡單分析，開啟初始職業，莫文獲得一枚“復活幣”和1屬性值分配權…他猜測就像是玩家升級一樣，獲得屬性點分配。
木已成舟，初始職業肯定無法改變，他只能接受。
“1屬性值，無法分配到幸運上面，那么該分配到什么上面？”莫文腹誹自問。
短暫思索，他決定穩一穩，三種屬性，精神力、靈力值、悟性，哪一種屬性對于職業者更加重要，他現在不清楚，胡亂分配容易吃虧。
畢竟，從零提升到第一階層才獲得1屬性值分配，說明屬性值極其重要，要慎重。
轉瞬即逝五分鐘，馬車到達蘭云街三十二號樓。
拿起禮帽走下馬車，莫文掏出懷表，啪嗒，表蓋彈開，9：35分，他們離開偵探事務所一小時不到。
蹬蹬蹬，快步來到二樓，安迪推門而入，無視驚愕茫然的瑞琪，直接沖向第二間辦公室。
開門，霍爾身穿白襯衫、黑馬甲，手持典藏卷煙，瀏覽案件資料。
“莫文開啟初始職業遭遇意外情況。”安迪微微喘息，簡明扼要道。
工作室動靜驚擾了另外辦公室工作的成員，伊麗雅披著純白外套走出第四間辦公室…第五間辦公室木門打開，這是一位面目溫和的女士，黑色正裝，暗紫色齊肩卷發，淡棕色眼眸，白珍珠項鏈彰顯高貴氣質，眼角皺紋明顯，年齡應該五十多歲。
“伊麗雅，怎么了？”會計人員朱莉娜女士出聲詢問。
蹙眉搖頭，伊麗雅望向海藍秀發少女，瑞琪聳肩，表示自己同樣不知道。
她們頗感好奇走進第二間探長辦公室。
莫文先一步到達，剛才來不及與瑞琪打招呼，此刻看見三人，頷首致意，默默無言。
霍爾.布雷恩隨意瞄了眼她們，視線轉移到安迪臉龐，語氣低而不沉問道：
“什么意外情況？”
室內氣氛忽地凝重，安迪緩和幾秒，一本正經說道：
“莫文…叛變了！”
“叛變了！”瑞琪驚詫驚呼，膛目結舌，比聽到房地產公司股票下跌還要吃驚百倍。
拜托，這種時候能不能正經點？…莫文拇指按揉太陽穴，苦笑道：
“事實上，我準備開啟‘命運’初始職業。天紋儀式、魔晶、職業牌，一切都正常，結果…”
話語停止，他從衣兜拿出職業牌，輕緩放到辦公桌。
瑞琪趕忙走近，定睛一看，難以置信道：
“這…..‘牧師’？怎么可能？命運女神教會沒有‘牧師’天紋儀式，我記得探長提及過，‘牧師’屬于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的天紋儀式。你該不會真的叛變了吧？不行，不行，我跟你說，叛變會受到最為嚴重的審判！”
相比瑞琪喋喋不休的震撼，霍爾，伊麗雅，朱莉娜保持沉靜。
“朱莉娜女士，麻煩你帶著瑞琪出去一會，關好工作室大門，別讓人進來。”霍爾莊嚴肅穆囑咐一句。
“好的，探長。”朱莉娜微微點頭，拉著絮絮叨叨的瑞琪緩步走出辦公室，關好木門。
窗外陽光照耀而入，室內歸于安靜。
伊麗雅奪過霍爾典藏卷煙，熄滅，態度嚴肅，就像是女兒禁止父親抽煙一樣。
“詳細說說怎么回事？”霍爾黑眸深邃注視莫文眼睛。
斟酌幾秒，莫文語速不快不慢地講述一遍事情經過，以及安迪先生勘察后毫無頭緒的看法。
安靜傾聽，霍爾手指輕緩敲擊桌面，盯著職業牌，喃喃低語：
“天紋儀式不可能出錯，這種情況確實匪夷所思…老探長曾經跟我說過，他發現第三紀元所羅門帝國遺留的文獻，上面有類似記載：神靈賜予天紋儀式石板，不可褻瀆，不可摧毀，不可篡改，然而，帝王掌握黑暗魔法儀式，強行覆蓋天紋儀式，改寫儀式固有能力，轉而另外一種天紋儀式。”
“那種黑暗魔法儀式，被稱之為——唯一性。”
唯一性！
莫文手掌瞬間出汗，有種被人窺視秘密的感覺，那是一種極其緊張、極其忐忑、極其慌亂的感覺。
夢琉璃慎重提醒過他，關于唯一性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
當然，探長的話，讓他腦海浮現另一種猜測，唯一性改變天紋儀式？
“唯一性？”安迪眼角皺紋堆積，大概判斷道：“唯一性能夠改變天紋儀式？這種事情我從未聽說過，況且，歷史往往都是神秘和未知，文獻內容不一定真實，普通人掌握唯一性的情況聞所未聞…我們都沒有見過唯一性，莫文更加不可能接觸過唯一性。”
霍爾雙肘拄著桌面，十指相扣，平淡道：
“討論這些其實沒有意義，莫文已經成為初始階層的‘牧師’，我們應該考慮如何從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弄到完整職業鏈。”
“可能性為零。”安迪拿著鑲金手杖搖頭道。
“不，任何事情無絕對。”霍爾沉著冷靜分析，邊思索，邊出聲說道：“幾年前，我在處理超自然案件中認識一位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成員，她的初始職業就是‘牧師’，我可以委托她教導莫文關于‘牧師’方面的基礎能力。至于完整職業鏈…正常情況，想要完美掌握低階層職業能力，一般需要兩年至三年時間，慢慢來，總有辦法。”
莫文頻頻點頭，禮帽放于胸前，微笑道：
“探長，謝謝您，我不會因為這點挫折而頹廢，實在不行，就一直停留第一階層，我心態不錯。”
說完這句話，他內心默默補充：停留第一階層？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停留在第一階層，既然知道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掌握完整職業鏈，那就絕對有辦法獲得！
霍爾舒展眉頭，轉而說道：
“以我們守命者第三小隊而言，你成為‘牧師’的價值，遠遠高于成為‘命運’。一名掌握治療和驅邪的‘牧師’，能夠使隊伍在危險任務中的傷亡概率降低百分之五十。”
“那我更要努力去學習治療和驅邪。”莫文微笑回應。
他表現得輕松樂觀，不想讓探長他們過于煩惱和沉重，事情發生，那就解決，他相信自己能夠找到辦法。
幾人交談片刻，因為職業出錯的事情，霍爾讓莫文先回去休息一天，調整心態，明日帶他去見‘牧師’初始階層的職業者。
夜幕降臨，城市街道燈光昏黃，微風送爽，忙碌一天的上班族拖著疲憊身影緩步行走。
莫文坐在臥室窗戶邊緣，褐色的眼睛幽幽注視夜晚城市街道。
今天，他過得特別愜意，獨自烹飪食材，獨自翻看書籍，獨自嘗試精神力的提升效果，獨自傾聽虛無縹緲呢喃之音…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他舒心狀態。
起身，莫文踱步鐵門面前，開門，艾米婭身穿淺棕色連衣裙映入眼簾，微微一愣，他問道：
“你怎么回來了？今天周一，你不是應該住在學院？”
“學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明天放假，所以我就回來了。”艾米婭嗓音甜美回答。
“放假？”莫文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右手伸進外套內，握住左輪手槍，退后幾步，意味深長說道：“不好意思，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精神力的影響對我無效。”
陰風掠過，屋內煤氣燈詭異晃動，蜷縮角落的黑暗開始吞噬光芒，窗外雙月朦朧，赤紅顏色籠罩一切。
艾米婭擺放背包的動作停頓，緩緩抬起腦袋，那是一張恐怖臉龐…
銀制鳥嘴面具，護鏡內雙目空洞流血…
墻壁、地面、天花板，“血手印”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