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法師間的戰斗

　　“看來你就是她所選擇的那個人。”自己的手下如此輕易地被解決掉，卡西利亞斯并沒有做出過多的反應，甚至他的追隨者亦是如此。

　　靈魂被黑暗維度的力量腐蝕，使得他們的情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缺失，甚至連自身的意識都被扭曲了，一開始卡西利亞斯只是尋找復活自己妻子的方法而開始研究黑暗魔法，在汲取了一定的黑暗維度的力量之后，他開始忘卻自己最初的目的，反而只是單純地追求起強大的魔力與永恒的生命。

　　在舉行了接觸多瑪姆并從黑暗維度汲取力量的儀式之后，多瑪姆這位黑暗維度之主更是直接扭曲他們的意識，讓這群狂熱者以為將地球獻給它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至尊法師古一一手創建了現有的地球防御魔法陣，在不得不汲取黑暗維度魔力延長生命時，也無法避免被多瑪姆的力量腐蝕，更何況是這群人呢。

　　“什么選擇的人？”斯特蘭奇一手刀一手盾，嚴陣以待地盯著卡西利亞斯。

　　卡西利亞斯說到:“繼任至尊法師之位的人…看來她把你教導得很好。”

　　“但是，你接觸學習魔法的時間太短了，并沒有接觸到高深的魔法。”

　　說罷，卡西利亞斯雙掌一合，空間與物質開始按照他的意識開始扭轉，整個紐約至尊圣所如同被一雙無形大手扭動著的魔方，開始不規則地旋轉起來，空間開始紊亂。

　　鏡像空間中的一切都被切割然后重新拼接起來，形成了一個迷宮似的奇特環境，一個火花四濺的傳送門剛要打開便被扭曲到不知哪里去了，連帶著試圖通過傳送門進入鏡像維度的那位法師也遠遠地被拋到了別的地方。

　　“她一直在觀察著我們，卡尼爾法師死在我手里的時候，她沒有出現，莫度被放逐的時候，她也沒有出現，你遭受危險了，她立刻便出現了。”

　　卡西利亞斯緩緩地說到，剛才打開傳送門的是古一法師，在自己摧毀倫敦至尊圣殿之后，她肯定會知道自己下一個目標就是紐約至尊圣殿或者HongKong至尊圣殿，親自來一趟確認一下是必然的，但是這個斯特蘭奇醫生并不清楚，自己可以用語言來誘導他走向墮落。

　　自己挑選的繼承人卻擁抱了黑暗，那時的古一將會是多么地悲傷，卡西利亞斯都忍不住想要看到那副場景了。

　　但是，現在有更好的選擇擺在他面前，那就是殺掉這個天賦異稟的家伙，讓古一體會到那種無能為力的悲哀——一如當初的自己。

　　多瑪姆賜予了他力量之外還有鏡像維度操控上的知識，他可以拖上古一法師一會兒。

　　不需要語言，兩個法師前踏一步，因為空間的扭曲，他們的身形頓時消失，然后從斯特蘭奇的視角范圍之外鉆出，透明的空間長刃刺向了他在魔法盾防御之外的身體。

　　斯特蘭奇卻在那一瞬間動了起來，仿佛全身骨骼被折斷了一般，又像是最高明的瑜伽大師，他的身體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然后手中的盾牌順勢甩了出去，鋒利的盾牌邊緣將一個狂熱者攔腰斬斷，斷成兩截的尸體掉落而下，因為空間的扭曲不知落到了何方，而他手中的魔法長刃擋住了另外一名狂熱者鋒利的空間刃。

　　“你的刀，太慢了。”

　　用魔法長刀架著空間刃，斯特蘭奇模仿著韋修明的腔調一字一頓地說到，在日常格斗訓練的時候，韋修明一邊拎著短棍抽著他，一邊用這句話刺激著他，讓他變得心浮氣操起來，然后被情緒影響下，他的動作便會出現失誤，然后被一棍子狠狠地抽在身上。

　　下意識地，斯特蘭奇便學了起來。

　　話音落下，神圣之劍便如瘋魔一般被斯特蘭奇胡亂地揮出，狂風驟雨般將那名狂熱者淹沒。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發了狂的人胡亂地砍，一招一式毫無章法，但在高明行家眼中會發現他的每一刀都很穩，并且永遠為下一刀創造機會。

　　幾十次的刀劍碰撞使魔力的火花四溢，如同煙花般綻放，將兩人的身形籠罩起來。

　　這名狂熱者非常憋屈，論學習魔法的時間，他鐵定比斯特蘭奇要長，各種經驗要豐富得多；論魔力，他前不久才獲得了多瑪姆的青睞，血管里奔騰著的已經不是血液了，而是純粹的黑暗魔力。

　　即便是這樣，斯特蘭奇卻在交手的時候壓著他打，令他幾乎快回不過氣來，但斯特蘭奇接下來的舉動更加挑戰他的神經。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刀太慢了！”

　　“快點，快點，再快點，你的刀再快點，再快點！”

　　常人說話時二倍速的語速令斯特蘭奇可以在一瞬間就說出很多單詞，他不斷地用語言刺激著狂熱者，聲音中帶有意思瘋狂，但是他的眼神卻非常冷靜，一雙眼睛在刀劍碰撞中連眨都不眨一下，即便眼睛再干澀也不會眨的，因為眨眼的那一瞬間就可能會流逝一個非常寶貴的機會，那一瞬間也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地步。

　　這是他與韋修明對練中靠著無數次慘痛的教訓積累下的經驗，是真正意義上的血淋淋的教訓，而這也是韋修明教授給他的最寶貴的東西。

　　戰略、策略、戰術、經驗的組合和力量的使用方式，也就是推向完全境界的方法，雖然斯特蘭奇并沒有走磁場轉動的路線，但這些東西在應用上卻是相通的。

　　斯特蘭奇并不知道這群被黑暗魔力操控著的法師有什么手段，但將其拖入近身格殺就對了，以狂風暴雨般的戰斗糾纏著對方，使其無法使出多余的手段，拿出自己的最強與敵人拼殺，從而做到以弱勝強。

　　垃圾話同樣也是戰術應用的一種方式，雖然韋修明沒有刻意地去教，但斯特蘭奇卻學得非常好。

　　“你的刀這么慢，還怎么出來當法師，回愛達荷州的鄉下老家削土豆去吧！”

　　在斯特蘭奇的壓制與言語刺激之下，疲于招架的狂熱者出現了一絲慌亂，然后被長臉醫生抓住了這個機會，金色的刀繞著狂熱者的身上一轉，對方瞬間便被削成了人柱，兩條手臂連同肩膀一同被切了下來，右腿從胯部開始脫離了身體，左腿大腿中截向下也被斬斷了。

　　斯特蘭奇左手扭著對方的頭發將其即將傾倒的身體提了起來，然后在其發出慘叫的瞬間一刀削首。

　　戰斗結束得非常迅速，甚至戰斗的范圍都沒有離開被切割分離的一個基礎空間單位里。

　　三兩腳將被斬斷的肢體從腳邊踢開，余光瞄著它們從遠近不一的地方出現，斯特蘭奇向卡西利亞斯的方向舉起了那名狂熱者的頭顱：“這就是你的手下嗎？未免太弱了一點。”

　　挑釁完之后，斯特蘭奇將那死不瞑目，仿佛驚艷與斯特蘭奇致命一刀的頭顱朝著卡西利亞斯丟了過去——但即便兩人之間看著像是毫無阻礙，實際上隔著層層空間，這顆大好頭顱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見此情況，斯特蘭奇心說糟糕。

　　鏡像空間與傳送門的應用，被莫度法師翻來覆去地講過，以維山帝的神圣之劍為基礎開發的各種刀槍劍戟屬于白魔法的范疇，稍微謹慎點都不會受傷，而鏡像空間與傳送門雖然好用，但卻非常危險——例如在鏡像空間之中丟失了懸戒，那就永遠被困在這個次位面了；如果傳送門提前關閉，空間之力將切斷其中的任何事物。

　　并且鏡像維度是非常容易被扭曲折疊的一個維度，強大的法師會將其塑造成對自己有利的場地，你原本筆直地向前跑著，但是扭曲的重力場卻令地心引力出現在墻壁上，或者原本緊挨著的兩個點忽然被分開。

　　在敵人完全掌握著地形的情況下，根本沒法打，因為對面的身前永遠是你到達不了的現實，他將那個狂熱者的身體削成數段，然后向著不同的方向踢出去，就是靠著他的尸體測量出身邊的空間通往何處。

　　但卡西利亞斯明顯非常謹慎，斯特蘭奇身邊的空間沒有一個能夠直接靠近他附近的，尤其是古一在側，他將自己包裹在了層層空間屏障之中，令斯特蘭奇原本的戰術安排全部落空了。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空間又一次被拆解組合，與卡西利亞斯那扭魔方的手法不同，此時的空間就像一個復雜的機械結構一樣開始運轉組合，堪稱華麗的變化將原本掌握在他那一方的地形重新打亂，這一過程中斯特蘭奇腳下的空間不斷進行補充，不再局限于那方寸之間，而卡西利亞斯那一層層的屏障被像剝洋蔥一樣層層剝開，他的門徒腳下的地面被強行拉到一起，分散在各處的狂熱者被集中到了一起，拼湊成一個如同決斗場般的完美的圓形。

　　然后他們的頭頂出現了陽光，原本屬于至尊圣殿的屋頂像翻書頁一樣翻開，然后腳下的地面忽然抬升起來，升到城市的最高處，可以俯瞰任何一棟大廈的位置。

　　至尊法師古一從天而降，手中握著一把扇形的魔法兵刃，落在斯特蘭奇身前：“做得不錯，斯特蘭奇，莫度和肯特兩位把你教得非常不錯。”

　　“可能吧！”斯特蘭奇不知可否，原本連斬三名狂熱者的驕傲蕩然無存。

　　從至尊法師出現后，斯特蘭奇發現自己在維山帝的神圣之劍這項法術上還有得要學，因為人體無法容納龐大的魔力，所以才有了將法術固定在器械中的“法器”存在，卡瑪泰姬各種法杖就是這個原因。

　　而至尊法師另辟蹊徑，將維山帝的神圣之劍的原理打造了一個實體化的魔法陣，雖然他才淺學疏認不出那個魔法陣有什么作用，但比他的刀劍盾牌要強的多。

　　“不愧是至尊法師。”

　　這時一個傳送門在斯特蘭奇身邊打開，帶著海水咸腥味的莫度從中踏出，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后，他向古一行禮道：

　　“法師。”

　　莫度表示，剛才是他進入神秘側以來最為艱難的一仗了，剛踏入紐約至尊圣殿的范圍，他就被丟進了傳送門當中，然后直接被傳送進了海底當中，差點沒被淹死，如果不是一只路過的海豚將他頂到了海面之上，他估計已經尸沉大海了。

　　就在剛剛，莫度發誓，自己以后一定要成為一個海洋生物保護者，主打海豚生態這一塊。

　　“莫度法師，你來得剛好，我需要你做個見證。”古一恬淡地說到：“從現在開始，至尊法師之位就交給了史蒂夫·斯特蘭奇法師，我今后將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師。”

　　“法師…”莫度非常不理解古一法師的安排，他承認斯特蘭奇非常有天賦，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走完了他人數年的路程，并且有肯特·克拉克進行教導，成就不可限量，但現在的斯特蘭奇依然非常稚嫩，不足以挑起至尊法師這副重擔。

　　“不…這不可能…您從黑暗空間中吸取了力量…”可是當莫度看到古一法師的正臉的時候，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又崩潰的神色。

　　因為古一法師的額頭上出現了與狂熱者同樣的印記，那是使用黑暗力量不可避免留下的符文，至尊法師背離了她制定下的信條。

　　雖然雙方的目的不同，但古一法師與對面的狂熱者屬于同一類人。

　　“這就是我不再擔任至尊法師的原因，一個墮落者是無法承擔這個正義的名號的。”古一對于莫度的態度并沒有說什么，然后扭轉空間，將莫度與斯特蘭奇送到遠離戰場的地方，自己走向了角斗場，迎來自己的終結之戰。

　　斯特蘭奇雙手掐印，將手中的維山帝神圣之劍拆分成一根根的魔力線條，然后飛快地重組著它。

　　莫度不解地看著斯特蘭奇的舉動，問到：“你在做什么？”

　　“去幫古一法師的忙。”斯特蘭奇雙手就跟編花繩一樣操控著那些魔力線條，一把奇怪的劍在他手中被逐漸塑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