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忽悠
在一段時間之前，在魔法一途頗有天賦的卡西利亞斯叛逃了卡瑪泰姬。
事情的起因是他的妻子因為疾病去世了，卡西利亞斯迫切地希望使用魔法的手段來挽回她的生命，但在死亡面前他所做的一切都無能為力。
卡西利亞斯尋求古一法師的幫助，但至尊法師卻告訴了他一堆什么死亡不可逆轉、魔法只能喚醒一具只帶有生前記憶的軀體，那并不是他妻子本人之類的大道理，卻沒有給他任何實質上的幫助。
如果卡西利亞斯仔細分析一下，會發現古一已經告訴他徹底復活一個人需要做到什么——他需要直接與宇宙五大神明之一的死亡做交易。
借助阿戈摩托之眼，古一法師曾經瀏覽過多元宇宙，并觀察過時間線，并未在這個位面宇宙中找到宇宙五大神明的蹤跡，這一套是行不通的。
即便是地獄領主墨菲斯托，也只能賦予一個將死之人健康，而無法扭轉死亡這一事實。
又或者集齊六顆無限寶石，以無窮的力量實現一個唯心的想法，直達靈魂深處，遍及所有空間，將其覆蓋在時間線上，并固化為現實，從宇宙的六個基本點扭曲一個事件的存在。
但是卡西利亞斯并沒有聽進去，反而認為是古一法師敝帚自珍，不肯向他們這幫人展示屬于魔法的真正奧秘，于是他便研修起來黑暗魔法，然后窺探到了屬于古一法師的秘密。
古一法師活得太久了，并且并不見其衰老，尤其是大家都是法師，憑什么她那么強大，我們這么弱雞——原來是她偷偷地使用黑暗維度的能量，什么白魔法都是騙人的，黑魔法才能夠給予自己想要的一切。
然后卡西利亞斯糾結了一批被渴望力量而沖昏頭腦的法師逃離了卡瑪泰姬，然后一直與古一法師打著游擊。
可是即便沒有了古一法師的約束，無所顧忌地修習黑暗魔法的卡西利亞斯也沒見自己的魔力進步多少，拼了命地汲取黑暗維度的能量，也無法做到向古一法師那樣強大。
卡西利亞斯認為，原因在于他與他的追隨者并沒有接觸到黑暗維度之主多瑪姆，唯有與這位維度魔神取得聯系，他才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至于所要付出的代價——一個地球夠不夠。
但打電話也要知道對方的電話號碼。平白無故怎么能聯系上多瑪姆呢，那記載著禁忌知識的《卡里奧斯特羅之書》便是關鍵的道具。
卡西利亞斯以部分追隨者為餌，調虎離山，讓古一法師離開了卡瑪泰姬，然后突襲卡瑪泰姬藏書館，斬了圖書管理員的頭顱祭天，然后帶著記載著關鍵儀式知識的書頁逃走了。
圖書管理員是誰，就是當初教授韋修明基礎入門知識的達希爾法師，這份師生情誼在，韋修明當然要向卡西利亞斯報仇，不然他怎么會抽空來摻合卡瑪泰姬這檔子事。
“將身體鍛煉得像鋼鐵一樣？上乘的魔法？”
斯特蘭奇拉長著臉，他怎么分析都想不通這二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但韋修明沒有回答他，莫度手戴懸戒在空中畫圈，打開了一道傳送門，門的另一側是某個雪山的山頂，寒風呼嘯，滴水成冰。
韋修明像提小雞崽兒似提溜著斯特蘭奇，走進了傳送門當中。
“這里是…”夾雜著雪花的山風迅速帶走了斯特蘭奇體表的熱量，讓他的聲音隨著身體而顫抖了起來。
“喜馬拉雅山的山頂——不過不是珠穆朗瑪峰。”緊跟著到來的莫度說到。
“斯特蘭奇，鍛煉身體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肌肉的疲憊與乳酸堆積的酸痛，人類意識中天然存在的惰性，以及潛意識對身體的約束，這些都是阻撓健身進行下去的原因，而這同樣是學習魔法途中的絆腳石。”韋修明胡諏出來一套理論，忽悠著瑟瑟發抖的斯特蘭奇：“我在進行人體相關研究的時候發現人類天然存在一個限制器，它即是人類種族的生命上限，也是人類大腦對自我認知的局限，如果不放下原本已經掌握的東西，是無法接納新的知識的。”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一分鐘不到，斯特蘭奇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能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向外嘣。
“入門鍛煉，人只有在生死危機的時候才會爆發出潛能，而大雪山這種地方正好是一處絕地，作為鍛煉場所再合適不過了。”韋修明說著看似合理的話，然后提著斯特蘭奇走到山崖邊上，接著縱身一躍。
沒等斯特蘭奇慘叫出聲，韋修明便穩穩落地了，落地時的沖擊還沒原地跳高大。
“從我們現在站的地方到傳送門的位置，爬上去最多需要三十分鐘的時間，以現在的溫度、風速，以及你身體熱量流失的速度，你在這種環境下至少能夠堅持四十分鐘，我在上面等著你。”韋修明將斯特蘭奇的手從自己的白大褂上扯下，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半個巴掌大的木盒拍在他的掌心里。
“雖然你能堅持四十分鐘的時間才會凍死，但你五分鐘不到就會休克了，這盒藥蠟拿好，在爬山之前涂抹在身上，可以幫你保護好皮膚與肢體。”
然后韋修明沖天而起，飛到了到來時的山頂處，在滿天風雪中，斯特蘭奇甚至能夠看清他向自己招手的姿勢，他現在落腳的地方距離來時的位置直線距離并不長，放在平地里一分鐘不到就能走過，但是這是陡峭的雪山，寒冷更是致命的威脅，缺乏專業設備的自己一個小時都不一定能夠爬上去，人家阿三哥還知道給自家軍隊配備毛毯，自己只有身上的一件長袍。
打了個冷顫，斯特蘭奇發現自己因為低溫都出現幻覺了，大腦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顫抖著打開了木盒，用手指挖出來一坨黑乎乎的油膏，也不管這是什么做的，就開始向自己沒有被長袍包裹著的皮膚上抹去。
還真別說，涂抹上這些油膏，斯特蘭奇真得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冷風刮過臉部那種如刀割般的疼痛感也緩解了不少。
但這只能給防止自己肢體凍僵、皮膚皸裂，并不能讓自己長久地在這種生命絕地中存活下去，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爬上去，通過傳送門回到卡瑪泰姬。
“有必要這樣嗎？”莫度仰著頭看著韋修明。
雖然至尊法師將斯特蘭奇交給兩人，讓他們負責他的入門，韋修明事先也和他通過氣，需要雪山之巔來一趟，但沒想到韋修明竟然真的把斯特蘭奇往死里折騰。
“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而且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入門方式了。”韋修明說到：“知識及時祝福也是詛咒，它會在打開一個人對整個世界的認知的同時也會限制觀察這個世界的視線——莫度法師，你認為魔法是什么？”
“力量，撬動現實的力量。”莫度說出了他的理解。
“在我的理解中，魔法是知識，斯特蘭奇是個醫學博士，他有屬于他的認知世界，輕易無法改變，突然讓他接觸到靈魂、魔法之類超出他認知的存在，他是無法很快的理解的。”韋修明依然以胡諏的方式與莫度閑聊著：“斯特蘭奇能夠年紀輕輕地成為醫學博士，說明他本人的學習能力很強，能夠短時間內掌握大量的知識，但卻無法很好地使用它。”
“人類在這個時候總會找一些理由來為自己開脫，他那雙殘廢的手有很大的幾率成為他的借口，并且他學魔法的目的并不單純，只有身體上的痛楚才能將他從仇恨中拉出來，不然會像卡西利亞斯一樣走上邪路的。”
韋修明一臉嚴肅地說到。
其實他的目的并沒有那么高大上，只是想折磨一下斯特蘭奇。
他上輩子在工地呆過一段時間，包工頭的兒子那時剛好產生了厭學情緒，不打算繼續念下去了，包工頭就向學校請了一星期的假，把他提溜到了工地上抬鋼筋，三天下來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回學校繼續讀書的時候別提多認真了。
給了斯特蘭奇半個小時的時間，韋修明和莫度也沒直接回卡瑪泰姬喝茶靜等著，但也不能干等著，兩個人圍繞著斯特蘭奇聊了起來。
“斯特蘭奇在魔法上有天分的，至少念誦魔咒比其他人要快上一些。”
斯特蘭奇平時說話的時候就跟開著二倍速一樣，一旦認真起來進入狀態，語速就更快了，同樣的咒語，他只用花別人一半的時間甚至是更短，也就意味著他使用法術比其他人更快。
在法師斗法的時候，敵人釋放一個魔法的時間你能夠放兩個，這就是優勢！
“你給他的那種藥膏，我從上面感應到了魔力的波動。”
“那是被龍血浸透過的泥土，混合著很多藥材用特殊的方法處理過，外涂可以強身健體，但一般人是無法承受它那強大的力量，甚至無法吸收，需要在極寒的環境下通過捶打的方式才能取得效果。”韋修明解釋到：“斯特蘭奇受傷之后到現在，身體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調理，需要將身體的各項機能完全激活，俗話說醫療不如食補，后續還有一系列的藥膳等著他。”
他最擅長的終究還是人體改造，利用巨龍血液賦予斯特蘭奇更加強壯的體魄，有利于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法師。
眾所周知，魔法就是用來加力量、速度等各種狀態的，掄著刀片近身戰斗才是正途。
《復仇者聯盟三》里，奇異博士使用的十余種魔法中，冠以三位一體維山帝名號的，只有維山帝的神圣之劍這一種，也就是卡瑪泰姬一脈法師最常用的那種火花四溢的魔法刀劍，最基礎的能量鞭也在這一范疇之內。
例如在《復聯3》烏木喉和黑矮星的環形飛船降臨之后，飛船上的磁性動力系統掀起了大范圍的沙塵暴，奇異博士驅散沙塵使用的法術名為瓦圖姆之風，是魔神撕裂之風瓦圖姆的魔法。
還有鎖住滅霸左手的賽托拉克深紅鎖鏈，是深紅暴君賽托拉克的力量；被戲稱為“千手觀音”的實體分身名為艾克恩之型，是幻象主宰艾克恩的能力；就連卡瑪泰姬最常用的鏡像維度全稱叫做“多瑪姆的鏡像空間”。
作為至尊法師一脈的靠山，都鼓勵一手魔法盾，一手魔法劍了，可見這是再正確不過的魔法師了。
聽到韋修明的打算后，莫度說到：“這時密宗用來打造護法金剛的手法，他們將礦物藥材與酥油制成的藥膏澆淋在身上，然后通過鍛打的方式使人體吸收。”
“加油，史蒂芬，我對你的預測是三十分鐘能夠爬到我們面前，現在還剩下兩分鐘，我希望你能夠打破我對你的認知。”韋修明對近在咫尺，只差最后一段路的斯特蘭奇說到。
但這最后的兩步路，對斯特蘭奇來說卻是天塹一般，因為寒冷而戰栗的肢體已經不能自如地行動，從口鼻間呼出的熱氣讓他眉毛胡子全結上冰碴，最后一段路程他愣生生地走了兩分鐘之久，與韋修明對他的預測分毫不差。
回到卡瑪泰姬抱著熱茶裹著毯子過了老半天的斯特蘭奇才恢復過來，雖然茶水是咸口的奶茶，而不是他喜歡的紅茶配蜂蜜，但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折磨過斯特蘭奇一通之后，韋修明給他放了個假，關于魔法常識的課程等午飯過后再進行。
“卡瑪泰姬居然有海鮮湯？”雖然體溫已經恢復，但斯特蘭奇依然渾身打顫，作為新人他額外受到關注，其他學徒都是粗茶淡飯，他這里有一大盆足料的海鮮湯，里面的章魚觸手吃起來口感好極了。
但想了一下，法師們可以直接通往山頂的傳送門，他也不意外了。
只是給他打飯的這位法師怎么看上去頗為眼熟，與之前給他寄賬單的聯邦快遞的一位快遞員頗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