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愈演愈烈
“先生，我想您需要看一下這檔節目。”
賈維斯的聲音在托尼·斯塔克完成一階段的工作后響起，用鮮榨果汁替代酒水的斯塔克說到：“是有關于紐約大戰的事情嗎？把視頻畫面轉移到投影屏幕上。”
這是他為賈維斯下達的指令，在全網中搜集關于紐約大戰的新聞，用以評判民眾對復仇者的態度，好為之后的行動以及公眾發言做好準備，然后從中挑選出影響力最大的呈現到他的眼前。
虛擬投影屏幕上，是一個俏麗的金發女性，她看上去不過剛成年，青春期的青澀在她的臉上殘留著幾分痕跡，卻有著國王般威嚴的氣質。
身上不過是樸素的藍色連衣長裙，金色的長發卻被一雙巧手編成王冠的樣式，華麗與樸素這兩種矛盾的元素集中在她的身上，令其僅僅站在那里就透露著一股獨特的美感。
托尼·斯塔克承認，在某一瞬間，他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拉托維尼亞的大使之一。”
是的，這位被記者采訪著的正是金發妹妹。
“賈維斯，這場新聞采訪是什么時候展開的。”
賈維斯說到：“先生，一分鐘之前。”
“把視頻錄下來。”下達命令之后，托尼·斯塔克便沒有繼續說話了，端著果汁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全神貫注地看著新聞播報。
但是采訪進行得并不順利，記者還沒展開犀利的提問，就有一個不明物體砸向了金發妹妹，然后在她身前兩米的地方仿佛撞到了什么物體一樣，向地面筆直地墜落。
攝像機對準了地面上的物品，是一個西紅柿，與能量護盾的碰撞并沒有損傷到它的形體，如果有人把它撿回去，清洗一下依然能夠做菜吃掉的那種。
防彈玻璃——不，那是能量防護罩，在接觸的一瞬間吸收或者抵消掉了西紅柿上的動能。
剛剛結束工作的托尼·斯塔克下意識地從技術層面分析，然后迅速收斂精神，集中在電視新聞上。
“怪物，變異的惡魔，離開我們的國家，正是因為你們，我的丈夫和孩子才會死的！”
扔西紅柿的是一名中年女性，她取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帶有可怖傷疤的臉：“正是你們，奪走了我的一切。”
“賈維斯，調出關于這個女士近期的資料！”托尼·斯塔克看出來這個女人是被人指使的，并且有人有意縱容，因為過去了十幾秒了，警衛依然沒有出現。
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可是拉托維尼亞的大使！
這可是新聞直播，放任本國民眾對他國重要人物投擲物品，并且以侮辱性地辱罵，這怎么想都不正常。
賈維斯立即將中年女性的資料調取出來，姓名年齡之類的已經不重要了，托尼·斯塔克直接忽略掉了這些，然后看起了她的家庭變故。
她的兒子是一名在役士兵，半年前調往了東歐的某個駐軍基地，然后死于一場戰爭當中——入侵拉托維尼亞的戰爭，覆滅那支軍隊的正是這個看起來稍顯柔弱的金發妹妹。
而在前不久紐約之戰的時候，這位女士與她的丈夫工作的地方就在交戰范圍內，然后逃亡中的兩人不幸被一輛被擊落的齊塔瑞人飛艇砸到。
女士的丈夫當場死亡，女士本人也受了較為嚴重的傷——在花光全家的積蓄以及兒子的撫恤金之后，她被救活了，但是醫療費也掏空了家底。
她工作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夷為平地，失去了親人與住所，可以說她現在一無所有。
但是信息到這里就結束了，與這位女士有關的網絡記錄就這么多——賈維斯再強，也無法調取所有監控攝像頭并進行人臉識別信息提取的能力。
這個中年女性仿佛是一個發令信號，圍觀的人群中忽然響起了謾罵的聲音，各種污穢的言語毫不掩飾地潑向了金發妹妹。
如果說這群人沒人組織，那絕對沒有人信，因為賈維斯對比著他們的資料，出聲的都是在紐約之戰中失去家人的人。
從上百萬的人口中找出特定的目標，這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而他們的目的非常純粹，城市被摧毀、城市被破壞的原因歸罪于阻擋外星人的超級英雄們——外星人他們不一定打得過，但是靠著輿論，他們可以打一打超級英雄。
超級英雄是由民眾所評判的，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靠著輿論綁架，他們可以針對超級英雄做到任何事情。
托尼·斯塔克不安地搖起了頭，他知道，坐在那里的那位漂亮小姑娘不是什么超級英雄，而是可以隨手覆滅一只軍隊而連眼睛都不眨的劊子手。
雖然不知道她和她的姐姐在紐約之戰當日出于什么原因而出手，但是大概率是為了整個人類或者自保，絕對不是因為什么超級英雄的操守，也不是為了保護紐約市民。
要知道，在紐約之戰的前不久，拉托維尼亞與美帝還是交戰國的狀態，美帝這邊有上千人的軍隊與上億美元的軍事財產在拉托維尼亞的邊境線上覆滅，其中有一半都是折損在她的手里。
鼓動這群人的那個幕后黑手肯定居心不良，他是故意讓這群人來送死的，讓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自此覆滅。
“賈維斯，激活裝甲，我要出門一趟！”
放下裝著果汁的杯子，托尼·斯塔克匆匆忙忙地起身，激活的裝甲自動裝備在他身上，然后沖天而起，目的地的坐標正是新聞發布會召開的地方。
“賈維斯，把新聞畫面投影過來…同時撥打尼克·弗瑞的電話！”
新聞畫面又出現在托尼·斯塔克的眼前，雖然過了半分鐘，但是群眾們的謾罵依然沒有停止，各種他聽了都感覺不適的話語被用在了金發妹妹身上。
而這位拉托維尼亞大使如一尊女神的雕像般坐在那里不動，任由污言穢語進入自己的耳朵，連一絲惱怒的神色都沒有出現在她那俏麗的臉上。
這更加激怒了群眾們，只有對方感到憤怒、氣急敗壞，謾罵侮辱才起到了效果，口出臟言的人才能從中獲得快感，但是金發妹妹卻不為所動，仿佛他們的聲音就像耳旁風一樣。
“先生，未找到聯絡人尼克·弗瑞。”
賈維斯檢索了一遍托尼·斯塔克的通訊錄，發現并沒有一個叫做尼克·弗瑞的人，于是匯報給了托尼·斯塔克。
“我昏了頭了，打電話給光頭獨眼俠！”
托尼·斯塔克暗罵一聲，然后說到：“修改聯絡人備注，將光頭獨眼俠修改為尼克·弗瑞。”
撥號兩分鐘后，卻只有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的人工語音——尼克·弗瑞的手機可是衛星電話，他去了什么地方竟然屏蔽了衛星電話的信號！
而新聞直播中，托尼·斯塔克再也聽不到各種臟字了，不是人群停止了謾罵，而是直播的電視臺開始了關鍵字屏蔽，所有的污言穢語全不由“嗶”的嗡鳴聲所替代。
這年頭，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只要能夠提高收視率，無論新聞播報中的內容再怎么失真，隱藏著多么危險的信息，相關工作人員都會故意忽視它們的。
只是采取技術手段掩蓋了某些字眼，就繼續直播了起來。
畫面上，臉紅脖子粗的群眾們張口便是“嗶”，反觀金發妹妹那邊，依然不為所動，泰然到蔑視他們的程度。
然后金發妹妹動了，不是什么大動作，只是用修長白嫩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動作很輕，制造出的聲響也不大，但是整個新聞發布會現場卻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入耳只有輕微的風聲。
這是托尼·斯塔克以及其他守在電視前的人所以為的，但是在新聞現場的所有人感受到的不一樣。
金發妹妹敲擊桌面的動作很輕，但是卻如洪鐘大呂般在他們的心頭響起，那令他們的思維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即將脫口而出的罵聲也暫停了下來。
這是魔法，金發妹妹靠著敲擊的動作施展了一個心靈震懾的魔法。
人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需要做些什么。
然后金發妹妹開口了，聲音依舊是那么好聽：“我很好奇，是什么讓你們有勇氣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的？”
“是美帝用來維持全球霸權的軍隊嗎？”金發妹妹不需要借助麥克風，便把自己的聲音送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對于魔法的應用深入到了她的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有魔力就是任性。
“但是啊，你們的軍隊在我的手下可是成編制地覆滅，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美帝大兵死在我手里。美帝對我的國家、拉托維尼亞的入侵，每一次的入侵都是以全軍覆沒而告終，我和姐姐還將他們的武器裝備燒融之后做了一尊塑像，他們的尸骨就鑲嵌在雕像上作為裝飾品，你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你們的國家愚弄了你們，一直都是如此。”
“賈維斯，替我撥通班納博士的電話，我需要他的幫助！”飛在空中的托尼·斯塔克神情更加緊張了，事情的發展開始滑向未知的深淵了。
原本他以為這場新聞發布會不過是對紐約之戰的“超級英雄”的問責，就像他經歷的事件的重演，不過面對一個小國的大使，言辭會更加激烈一點——也是美帝政府為掩飾自己行政錯誤以及失職慣用的手段，用甩鍋與以外部矛盾轉嫁內部矛盾。
但是在有心人的操控下，矛盾的激發卻偏離了政客們所希望的那樣，或者說金發妹妹的反應超出了那個幕后黑手的預料。
很可惜，布魯斯·班納那邊也沒打通電話——這點托尼·斯塔克能夠理解，一些試驗區域，是不允許攜帶個人電子設備進入的。
那邊，最開始向金發妹妹扔西紅柿的女人顫顫巍巍地說到：“是這個國家賦予我們的自由意志，是這個國家的法律。”
嗤笑一聲，金發妹妹嘲諷地說到：“抱歉，你們的話實在是太可笑了，我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面對一個強大到足以碾壓法律的人，你們竟然寄希望與那微不足道的東西？”
“美帝當全球警察的行為是靠武力確保的，試圖讓整個世界遵守美帝人制定的規則，但是在面對外星人的時候，這套方式不管用了，因為它們的軍事實力比美帝強；我們同樣不需要遵守美帝的法律，因為我是拉托維尼亞人，并且我們的軍事力量也遠遠超過美帝。”
想了想，金發妹妹收斂了笑容，看著那個女人接著說到：“既然你提到了法律，那我就為你科普一下，我們拉托維尼亞的法律——在我們的君主杜姆制定的法律中，你們美帝人根本就不算人類，是比牲畜家禽寵物更低級的存在，殺死你們就和碾死路上的一只蟲子一樣，根本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不不不不！”聽到金發妹妹的發言，托尼·斯塔克的表情更加嚴肅起來，甚至比紐約之戰的時候更加緊張。
就連索爾在齊塔瑞人釋放的武器的一擊之下也討不了好，但是這個金發妹妹卻能夠正面擊退那道光柱，戰斗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不要說他了，即便是整個復仇者聯盟全員齊至，也不敢確保能夠擊敗對方，卻總有人不開眼地試圖激怒她。
而金發妹妹的發言越來越危險了，這是某種訊號，某種開戰的信號。
但是偏偏到了這個時候，他一個人也聯系不上——美國隊長與黑寡婦就別指望了，他們的戰斗力不足以應付金發妹妹這種級別的敵人。
“那幫蠢貨，為了收視率一切都不顧了嗎？這是為了讓所有的美帝人都感受到恐懼，從而讓整個國家都進入戰時狀態——就像珍珠港那時一樣！”
托尼·斯塔克看著新聞直播，忍不住罵到，但是現在這也是他唯一了解現場情況的唯一途徑，暫時無法離開它。
隨后，托尼·斯塔克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一直端坐著的金發妹妹站了起來，魔法的光輝在她身上閃耀，銀色的甲胄穿戴在了她得身上，一柄纏繞著神明光輝的騎士長槍被她端在了手里——這是要動手了！
而鋼鐵俠還在前往現場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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