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未來

　　“好了，對你實力的評估到這里就已經足夠了。”

　　就在韋修明準備見招拆招時，古一忽然收手，手中的魔法盾與魔法長刀散去，身形隨著空間的置換拉遠到韋修明的攻擊范圍之外，留出足夠的緩沖距離。

　　“這個世界有你存在的第二種未來，你被同樣來自異維度世界的英雄所打敗，所做的一切、所隱藏的一切陰謀都被公之于眾，徹底淪為了罪無可赦的超級罪犯。”

　　我早知道那個無限流男主角不會放過我，沒想到既定未來中的兩個中，他斬我證道就占了其中一個，明明是你先對我動了殺意的。

　　心中一直以來的危機感得到來印證，韋修明頓時怒火中燒，不用發力，一頭半長不短的黑發根根豎起，怒發沖冠就是說的他的這幅樣子。

　　古一不急不慢地說到：“而這兩種結果的最大的分歧在于，我有沒有在得知了你的存在之后來見你一面。”

　　“我既然是一個能以所有生命為祭品鋪墊自己道路的人，為什么至尊法師會促成那個未來的誕生。”韋修明喘息了一陣平復了情緒，撕下了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白大褂。

　　那千瘡百孔且被鮮血染紅的外套讓韋修明頗為心驚，至尊法師不僅法術一流，近身格斗冷兵器械也非常精通，他受傷的地方基本是影響運動的關節以及要害部位，遭受攻擊即便不死便會喪失一半戰力的那種，從這具身體誕生到現在，就沒受到過這么嚴重的傷。

　　如果不是雙重自愈能力疊加達到了近乎時光倒轉的程度，他早就不知死過多少次了。

　　掌握著時間寶石的至尊法師肯定不會不知道這一點，試也試出來韋修明的極限以及僅剩的大腦與心臟這兩處弱點，但她卻留了自己一命，從這點看明顯已經透露很多東西。

　　逼著自己死戰，然后刻意留手，這不是喂招是什么——不過韋修明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

　　古一隨手一揮，魔力構建了一個點，然后那個點忽然膨脹…

　　“宇宙大爆炸理論我了解，請您不需要演示了。”韋修明擺擺手說到：“您想講什么道理請便，我大致能夠跟上您的思路。”

　　古一說：“這個宇宙已經誕生了138億地球年，在這漫長的歲月里，生命已經更新了不知道多少代；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地球，在45.5億的時間里，生命與文明的更替也是一件尋常的事情——對于這個宇宙來說，生命并不重要。”

　　“覺得生命珍貴的，只有生命本身。就像人們宣傳的保護地球，只不過是維護自己賴以生存的脆弱生態環境，地球本身的存在并不會因為人類的活動而受到影響，說到底，它不過是一團由鐵、氧、硅等物質所組成的物質球而已。”

　　“世界的運行不會以人的意志而轉移，即便是宇宙毀滅，也會有重新誕生的那一天，所經歷的不過的物質的遷移與能量的轉換…”

　　即便已經寒暑不侵，韋修明依然打了個冷顫，古一淺顯易懂的話讓他感到了一種陰冷，那是宇宙之浩大與生命個體之渺小之間彼此沖突所產生的強大落差。

　　對于這一點，遠渡過諸多星系閱覽過浩瀚星系的他深有體會，尤其是修習磁場轉動感應整個宇宙的脈動時，這種感覺格外強烈。

　　或許是人類的自我保護機制，讓他故意遺忘掉了這段記憶，此時卻被古一的三言兩語勾起了這段回憶——宇宙的本質是混亂且無序的瘋狂，卑微的生命用自身所能認知的部分來衡量宇宙的尺度，就像無法被認知的時間用鐘表的刻度來指代。

　　“生命的本質是在不斷地尋求進化，超越自身乃至本種族的極限，這是這個世界的主流，也是所有智慧種族的追求。”古一淡然地說到：“身為守護地球的至尊法師這樣說非常不對，我也無權為所有的生命作出決斷，但成為神的一部分，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跟著古一的思路走了一陣的韋修明在心中狂吼，原本自以為作為一個幕后黑手，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人類道德應有的底線，但有時候放任的不作為更加令人恐懼。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你雖然來自另外一個維度世界，卻是在同一個大宇宙當中，我們的世界相當于平行世界的存在，并且在某個未來將有融合的可能。而那位所謂的英雄，并沒有我們這個大宇宙的痕跡，他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外來者。”

　　“那個給予我啟示的存在表示，見證多元宇宙中又誕生一位神明，總好過于被外來者占盡好處好得多，我是遵循他的啟示而行事。”

　　將古一的話轉換一下，韋修明大致理清了思路——他的這具身體，X武器肯特·克拉克，即便是個基因調制人，但也是X戰警世界里的土著，雖然電影版權被經營不善的漫威公司賣了出去，但至少還是一家公司的產品。

　　尤其是在漫威電影宇宙大獲成功，在全球狂攬票房之后，原本被賣出去的人物版權逐漸有了回購的意圖；尤其是在被迪士尼爸爸收購以后，財大氣粗更是了不得，復聯四里英雄們拯救世界最開始的可能性，就是一只老鼠所帶來的。

　　在某個未來，變種人會在這個世界出現，所以變種人出身的他將會是一家人，一家人打得再熱鬧也是一家人——萬磁王和X教授因在變種人未來走向的分歧打生打死半輩子了，哪次會真的下手要了對方的性命，反而會因對方的逝去而感到悲傷。

　　至于那個無限流男主角——哈哈！

　　聽完解釋，韋修明放下了警惕——如果按照漫畫中的劇情解釋，在自己被無限流男主角金手指放逐到這個世界時，五大創世神明中的一位或幾位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賦予古一啟示的正是代表著宇宙時間總和的永恒。

　　這種窺見無限個維度重啟或毀滅的神明，一個宇宙的生命只是很小的一個代價。

　　古一手掌轉動，錯亂的鏡像空間快速恢復，一切平靜下來時，兩人又出現在了韋修明的宿舍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