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吉,你…想干什么?”
正在干活的姚小菊,突然回頭向馬臉男那邊喊道。
顯然,二人早就認識了。
而且看少女對馬臉男子的態度,就知道有多厭惡他。
利來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叫劉吉,但卻不是盤山村,而是鎮上的外村人,差不多是個二流子。
“干什么你不知道?”劉吉對著她,奸詐的笑起來。
一雙眼睛直盯著她身上來回游走,一看就沒安什么好心。
姚小菊之所以認識他,那是因為劉吉經常到她家里來。
她爸姚財是個賭鬼,不旦在外面賭,還經常帶人到家里來賭,這其中就有劉吉一個。
劉吉了還不大,又是光棍一條,第一次到姚家來,就看上了姚財的女兒,也就是姚小菊。
她長的身材苗條,閉月羞花的,加上天然的秀氣之美,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心動。
所以從那一刻起,劉吉就惦記上了姚小菊。
只是她不待見他。
于是就從姚財這里下手了。
姚財也是個沒大腦的主,十賭九輸,把家里的錢賭光了不說,還到外面去借錢賭。
正好劉吉有利可圖,就主動借錢給姚財,如今已欠下了他一千塊錢。
這么多錢,姚財怎么還的起。
這家里的積蓄都被他賭光了,一家人都揭不開鍋了,連油都快吃不上了,就差沒吃干鍋,好在自家種的菜子油,山上種了些山茶樹,能弄點山茶油,不然真是沒油吃。
姚財還不起,這可就正合劉吉的心意了,這不剛到了姚家找姚財還錢,可他拿不出啊。
劉吉就告訴他,還不上,那還賭什么呢?就把手剁好了。
姚財嚇壞了,但又很無奈,根本拿不出。
劉吉又退了一步,錢還不上不要緊,拿房子做抵押,馬上搬出去。
姚財一聽,這可怎么得了,一家五口人,這要沒房子,就要睡外面,那不但被村里人搓了脊梁骨,以后還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這是堅決不行的。
最后,劉吉才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正好我看上了你家的大丫頭,如果婚事談成,那么這一千塊錢的錢可以不要,另外再給他五百塊彩禮錢怎樣。
姚財一聽,考慮了一下,也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一個辦法。
雖然知道劉吉不是什么好人,但家里有些錢,又能抵他的一千塊賭債,還能再拿到五百塊彩禮錢,覺得犧牲一下大女兒,不是問題。
關鍵是他覺得,這很劃算。
好歹劉吉家是鎮上人,又有門路,嫁到這樣的人家,覺得女兒是去享受,而不是吃虧,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至于姚小菊的母親,王蘭芝,在家里根本說不上話,要不就不可能讓自己丈夫胡來了。
劉吉得到這個答復,心中自然大喜,馬上問了一下姚財,姚小菊的所在,說到菜園子挖土去了,這不馬上趕了過來。
才會發生面前的一幕事情。
劉吉聽到姚小菊說話,馬上就把一邊的利來忽略了,而走向了她那邊,僅挨到了她身邊去,還伸出手要拉她的手。
姚小菊知道劉吉的心思,馬上往后一縮,雙手握住鋤頭做防備,防止他胡來:“你走遠點!”
劉吉就冷笑出聲:“不用害怕,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你的人?給我放尊敬一點!”姚小菊很氣憤,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里也覺得不對勁,眼中已經表露出了恐懼之色。
劉吉就笑了:“你這是還不知道,你爸欠了我一千塊錢的賭債,他既然還不起,就只能讓你來嘗還了。”
“什么…”全身顫抖的姚小菊,后退幾步,還是沒站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
她緊咬雙唇,怨恨自己的父親,因為賭博葬送了一家人的幸福和安寧。
但又有什么辦法了。
她一個為人子女的,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父母可不是她能選擇的,有舍法子。
她只能忍。
不忍,又能怎樣?
她曾想過離家出走,可是又能去哪里呢?
十七歲的她,可是連身份證還沒有辦的。
再一個,她走了,母親和弟弟妹妹能生活下去嗎?
就這樣,姚小菊堅強的撐起這個落魄的家庭 一年前,她母親又得了肺炎,一干活,就咳嗽個不停,坐著也咳,躺著也咳,好好的一個人,才一年的功夫,就瘦成了皮包骨。
家里又沒錢看病,再這樣咳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倒下去。
為此,姚小菊一個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擔,拼命干活。
姚財雖然會去干活,但一有人叫賭,馬上就能拋下手中的活一走了之。
所以姚小菊是一個命苦的女孩。
以前嘛,她覺得,忍忍就過去了。
可現在,她再也忍不了了,決不允許這種無理之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覺不妥協。
劉吉見把姚小菊嚇到了,有些小得意,但又怕她想不開,只得解釋道:“當然,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吃虧,我會明媒正娶你回去,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生幾個娃,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用擔心,只要你嫁給我,你爸就是我老丈人,欠我的那筆錢一筆勾銷不說,還會再付五百彩禮,改善一下你的家庭情況。”
“像我這么優秀的人,你哪里找去?從了我,對你,對你的家人都好,好好考慮一下怎樣?”
利來在一邊看著,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去干涉二人的談話。
“不,”姚小菊使勁的搖頭:“不可能,我絕不答應,絕不答應,你滾,馬上滾!”
“呵呵,”劉吉也不生氣,反而笑“哈哈”道:“這可由不得你!這可是一千塊錢,這年頭,一千塊錢說多不多,說少還真不少,不答應可以,但是馬上還錢。”
“還不起,房子抵押給我,你們全家都得睡外面,什么時候還錢,什么時候還房。”
“你不體諒你自己,不體諒你那個賭鬼父親,總得體諒生你養你的母親,病的那么重,她能受的了這個刺激嗎?”
“現在才一月份,晚上冷著了,她這咳嗽可受不得寒,好好想想吧?”
嗚嗚嗚 姚小菊聽到這,再也忍不住,委屈哭了起來,攤上這么個老子,她還能說什么呢。
“喂,”到了這時,利來已經看不下去了:“哥們,你這么牛逼,你爸媽知道嗎?”
劉吉聽到這話,才想起身后還有一個人在,剛才也是入戲太深了,忘記他了,馬上轉過頭去,怒目而視,重新的打量起他來。
只見他一身藍色中山裝,喇叭褲,解放鞋,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就多輕視了幾分:“孫子,在和我說話?”
“難道這里還有比你這么牛逼的人嗎?”左右看了一眼,利來反問道。
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但是這個人太牛逼了,比他這個重生者還牛逼,不給他上上課,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牛逼的人。
姚小菊這時也看向了利來那邊,沒想到一直默不作聲的坐在那里,只吃自己的胡蘿卜,卻不給自己說一句話。
剛才還覺得他夠冷血,膽小了,現在刮目相看起來。
雖然不一定幫得了自己,但能站出來給自己說句公道話也是好的。
所以心里有些小感動。
又見利來一身中山裝,估計家庭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姚小菊雖然也不認得利來,但自己剛才從夏道門口路過時,青年就坐在他家的門口,不用說,一定是夏道家的親朋好友無疑了。
是夏道家的親朋好友,一個村的,多多少少有些關系,所以心里也欣慰了許多。
“你小子找死吧?”
劉吉放出了狠話,就轉身找起了家伙事來,看到籬笆墻那里有木樁,馬上過去拔了一根出來,就指著利來那邊:“小子,再說一句,看我不打死你?”
利來依然如故:“我看你也就這點兒能耐?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欺負人家妻兒老小干什么?又不是他們欠你的,用的著為難一個女孩?你還是男人嗎?”
“女人都不如。”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有什么不對的?”
“呵呵,這話就不對了,如果是別的我就不說了,就拿這賭來說,又不是人家老婆孩子要他去賭的,這完全是他自己個人的行為,怎么怪到子女頭上來呢?”
利來不高興了:“我勸你馬上離開,以后不要再為難他們了,要找找欠你錢的人去,不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艸,你小子找死了你!”
劉吉怒火攻心,揚起木樁就沖到了利來面前,真向他頭上砸去。
“劉吉你住手!”一聲喊,姚小菊馬上起身去攔。
她可不想看到一個不想干的人,為了自己家里那點丑事,讓別人受到傷害。
從這點上看來,姚小菊心里是非常善良的。
利來見了,也非常滿意,這是幫對人了。
木樁在落下的那一刻,利來不慌不忙的微一偏,就輕松躲開了,然后一手抓在了劉吉的頭上,往前一帶,他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昂面倒在地上,嘴巴與地摩擦,吃了一口的泥巴子和草葉。
姚小菊驚呆了,本以為這個留著兩潑水發型的陌生青年會吃大虧,不想卻能輕易扭轉局面,輕輕松松就躲開劉吉這一木樁不說,還把他拉翻在地。
站在原地,望著利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但她不知道,別說劉吉一個人傷不到他,就是再來十個劉吉,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前事學了幾十年的武術,可不是白學的,就憑劉吉這空架子,中看不中用,還想傷他,偷襲都不容易。
劉吉已經氣得眼紅了,立馬從地上爬起:“小子,你敢惹我,今天死定了你!”
放下狠話,舉起木棒,再次向利來頭上砸下來。
利來心里火一下起來了,看來這種人渣,今天不給他點厲害瞧瞧,還真能無法無天了。
劉吉木樁再次落向利來的頭上,他只一抬手,便接住了木樁,抓在手中就這么一動不動。
力氣大到自己都害怕。
劉吉見了,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也感覺到了,面前的青年,可能不簡單,不然也不可能這么輕輕松松一下接了自己兩招了,還倒地一回。
可是一向心高氣傲,猖狂慣了,怎能這么輕易認輸,用力抽回木樁,再拼一把。
可是木樁抓在對方手中,就像是焊接在上面一樣,一點都拉不動。
劉吉這下是真慌了,有這種本事了,不再多說,肯定是練家子了,情急之下,低頭看到自己的腳,眼前一亮,老子讓你多管閑事!
就后揚腳,猛的向利來的褲襠踢去。
這突來的一下,就是沖著利來的要害去的,嚴重的,可能斷子絕孫。
這人可真夠狠的!
利來怎能不知道,劉吉想干什么,正防著了。
做為一個練家子,怎么可能犯這樣的錯誤了。
還沒等劉吉踢過來,利來就一個側身完美躲開,再用腳一刁他踢來的腳,來不及反應,劉吉來了一個八字開,坐在地上,腿骨“呱呱呱”幾聲,既然脫節了,疼得他那是大哭爹喊娘起來。
“哎呦…”
利來冷不丁的一拳上去,打在劉吉鼻子上,血就噴涌而出,然后又往臉上打了幾拳,覺得氣出的差不多了,才住手。
然后一把抓住了劉吉的后衣領,就往姚小菊家菜園子外面拖走,直接扔到外面。
再回到菜園子內,撥了一個胡蘿卜繼續吃。
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吃了姚小菊種的胡蘿卜,為她出口氣,也是應該的。
劉吉的腿骨已經脫節了,也不能站起來走,只能用雙手往前爬了。
爬了一段,還不忘回過頭來向利來那邊喊道:“小子,你等著,我馬上讓你好看!”
利來聞言,立馬跳出了菜園子,馬上來到了劉吉跟前,幾拳頭下去,打的他眼冒金星。
直到劉吉認慫,叫爺爺饒命,放過他為止,利來才放過了他。
這種人就是滾刀肉,不把他徹徹底底弄服了,以后是后患無窮。
所以利來才會下此重手。
劉吉見自己在利來面前一點好處都拿不到,還吃了大虧,下手又狠,又準,再也不敢多留,又起不來,只能用勁全身力氣朝村里爬去,再算先到村醫那里把脫節大腿安上,再回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