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穎照常在公主府轉了一圈沒有什么事情后,也在院子里抱著白啟曬天陽。聽到了有人進來也沒在意,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來人后,卻蹭的一下猛然就站了起來。由于動作太大也把旁邊的白啟驚醒了。
白啟瞇了瞇眼睛也終于看清來人。只見來人長得確實很漂亮,皮膚白凈,媚眼流光,姣好的面容上略施粉黛,穿著的衣服做工十分精細,只是樸素的顏色卻略顯得陳舊。頭上高高的發髻插著幾個簡潔精致的飾品,雖清純不再,但身材依然很好,走起路來頗具威嚴,妥妥的御姐少婦。
白啟知道,能讓公主府的禁衛連個信都不傳就進到院子里女人除了長孫皇后還真沒有其他人。看著眼前的長孫皇后,白啟也有點小激動,能見到傳說中的長孫皇后模樣,也不枉穿越一場了。
白啟收起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樣子,難得的正色一會,輕聲對秀穎道:“穎兒,上茶。”
白啟這一句話喚醒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秀穎。秀穎連忙稱是,一福禮親自泡茶了。
白啟沒有起身,伸手指著旁邊的石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坐。”
長孫皇后看著白啟屁股都沒有抬一下,有些蹙眉,但還是坐了下來。
只聽白啟繼續開口道:“不知貴人今天以什么身份前來。”
“是什么身份重要嗎?”長孫的話語有些威嚴。
白啟眉毛一挑,心道:嘿,也是哦,她來找我,我那么激動著上趕著干嘛,這不是圖讓人看清嘛。
白啟嘴角一撇,看著長孫皇后道:“趁著明年蝗蟲多,就多抓點,治治你的病。”
說完,也不再看長孫皇后,又一輕度葛優躺,斜靠著躺椅繼續曬太陽。
長孫皇后臉色很難看,“本宮好歹是皇后,你正眼都不瞧一眼。明年的蝗蟲和本宮的病什么關系,你怎么知道本宮的病。”而想到這里,長孫臉色又是一驚,“明年的蝗蟲,難道是說明年有蝗災?本宮的病難道可以用蝗蟲來治?”
長孫正想問清楚,卻見白啟已經閉目養神不搭理自己,頓時氣的呼吸都有些重了。
這時秀穎親自端著茶杯來了,恭敬的先給長孫皇后倒了一杯,又白啟倒了一杯。倒完茶水后,正想坐到長孫皇后身邊的石凳上,卻沒想到白啟很不客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腰,示意自己躺到其懷里。
秀穎咬著嘴唇心里頓時糾結起來,秀穎知道,若是此時放棄了白啟的懷抱,或者以后真就再也進不去了,可若是在皇后面前如此放肆之舉,那后果可就未知了…
秀穎的動作突然變得的很慢,似是在給自己爭取時間思慮著、權衡著,但腦海的思慮還沒完成,身體卻在不知不覺中走到白啟身邊。
秀穎咽了口口水,一咬牙,心一橫,最后,還是決定賭一把。遂溫柔的靠在白啟懷里,還尋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
白啟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眼皮子一陣狂跳。
我去!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好吧…
這傻姑娘。算了,如此乖巧懂事,關鍵功夫還好,丟下也怪可惜的…
白啟輕輕舒了口氣,微笑著撫慰著下秀穎的腰背以示鼓勵。
而此時的長孫皇后卻要被氣炸了,拳頭緊握,恨不能將眼前的茶水潑向對面的這兩個狗男女,竟然敢在本宮面前秀恩愛,不,這不是秀恩愛,這是耍流氓。
看著長孫皇后生氣的樣子,還是秀穎先開口道:“不知姐姐突然來訪,找妹妹是有何事?”
長孫皇后臉上帶著怒氣,沉聲道:“你就這個樣子跟本宮說話?”
白啟看了長孫皇后一眼,淡淡的道:“你這不請而入,算不算私闖民宅?私闖民宅可是大罪。”
“你…大膽!”長孫皇后厲聲道。
“別生氣嘛,生氣對你的病情不好的。”白啟微笑著道,“至于秀穎的婚事,其實挺好的,不需要有什么變動了。”
長孫皇后看著白啟那溫柔的語氣和和煦的笑容,卻突然發現白啟一句話把自己想說的話題直接給聊死了,這讓自己還怎么接,難道就這么轉身離開?
這時,秀穎開口道:“姐姐,有什么話直接說吧,這里沒有外人,哥哥他喜歡…簡單些。”
長孫皇后喝了一口茶,努力的平靜了一下心情,開口道:“陛下缺錢。”
白啟嘴角一翹,慢悠悠的道:“缺多少?”
見白啟如此直接,長孫皇后頓時一怔,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說了少了丟人,說的多了,更丟人。
秀穎也知道白啟在難為人,扯了扯白啟的袖子,滿臉都是央求的眼神。
白啟卻滿臉笑容當著長孫的面親捏的捏了捏秀穎的下巴,忍不住還嘬了一口。
這頓時把秀穎和長孫皇后看的是手足無措、目瞪口呆,這尼瑪是當面耍流氓?大唐雖然開放,但也沒有這么的…不知檢點…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白啟很是灑脫道:“大唐這么大,到處都是錢,朝廷若想賺錢很簡單的。而若只是妹妹缺錢,那法子就更多了。不知道,到底誰缺錢?”
秀穎聽后神情一緊,而長孫皇后臉色已經發青。“看你面白無須,也就20歲左右,竟然敢叫本宮妹妹,便宜占到本宮頭上了!”
白啟卻不擔心,長孫既然獨自一人進來,那就說明其心中對自己還有所忌憚,那就不會輕易翻臉。而要翻臉,剛剛早就翻臉了。
長孫皇后心里不忿,可還是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咬著牙問道:“敢問,若朝廷缺錢,何解?若本宮缺錢,又何解?”
白啟淡然的道:“朝廷若是不想鹽鐵專營,那就之能從增加農業收稅入手。可遣人去趟林邑、扶南一帶,取回他們的稻種。這種稻種早熟、耐旱、不擇地,畝產比一般稻種還要高出不少。
若朝廷有心,在江南、兩廣等地推廣種植著試試,一年兩熟是很是輕松,三熟也不是不可以。”
“此話當真?”長孫皇后神情有些動容。
若此事是真的,先不說國庫能富裕多少,至少李世民將又添一項功績,而且直接受益于大唐百姓,這不僅可以讓李世民的位置更穩,也會讓大唐更加繁榮穩定。
白啟縱縱肩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又道:“其實你們若忍過這兩三年,等你們滅掉東突厥,也會富裕一陣子。”
“富裕一陣?”
長孫皇后明顯抓住了白啟的這一個字眼,又問道,“為何只能富裕一陣子?”
白啟微笑著微微搖頭沒有回答。
長孫皇后心里著急郁悶,嘴角動了又動,卻還是沒問出口。
“若…阿妹缺錢,又當如何?”
見長孫低了頭,白啟面帶笑容很是滿意,這樣對方開始的強勢便沒了效果,而自己也掌握了主動權。
而長孫看著白啟這張笑臉,心里卻一陣厭惡,又一陣冷笑。希望你能多笑一會。
白啟微笑的看著長孫皇后道:“若妹妹缺錢,辦法就很多了。比如,你可以讓人去北方各部落購收羊毛。”
“收羊毛?”
“對,就是羊身上的毛。這羊毛可是好東西呢,可以制作呢絨、絨線、毛毯、氈呢等,而且羊毛手感豐滿、保暖性好、穿著也舒適,而羊剪了羊毛也可以再長。若妹妹命人去北方大量購買一文不值的羊毛,肯定會被北方各族奉為坐上賓吧。”
長孫皇后點頭,心里卻在想:自己白送錢過去,不僅會當座上賓,而且還會被當成傻子。
白啟拍了拍秀穎的屁股,給其使了個顏色,秀穎點頭起身回屋。
白啟看著長孫皇后眼睛笑瞇瞇的繼續道:“妹妹覺得,若胡人發現養羊有利可圖,會不會大規模養羊呢?”
長孫皇后又點點頭。
“那妹妹你說,如果別的部落突然發現依靠妹妹的這個部落過的很好,他們會不會也想著依靠妹妹,過上這種生活呢?”
長孫皇后眼睛一眨不眨的,又一點頭。
“那妹妹再想,如果越來越多的部落依靠著妹妹養羊或者收羊毛就能過的富足而愉快,他們是不是會感激妹呢?”
長孫皇后沒有考慮直接點點頭。
“那妹妹再想想,牧民們生活富足,對妹妹也是感激,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光養羊和到其他部落收羊毛,而放棄劫掠大唐了呢?”
長孫皇后剛想繼續點頭,卻猛的回過神來看著白啟道:“你這是教本宮管仲買鹿之計?”
白啟微笑著搖搖頭道:“這可不是什么計策,只是希望妹妹打通北方商路之后,順帶著把公主府的琉璃、砂糖、酒水、香水什么的也賣一賣而已。”
長孫皇后將信將疑,不由得多看了白啟一眼。
這時候秀穎也從屋里走出來了,手里還拿著幾件衣服來到長孫皇后面前。
“姐姐請看,這就是哥哥教我們用羊毛紡線所織成的毛衣,冬天穿著可緩和了,而且還沒有羊騷味。還有這個羊絨紡成細紗后制作的圍巾和手套,由于原料太少所以就只有這么點。妹妹覺得這羊絨可以做成內衫,做成襦裙也不是錯,姐姐覺得呢?”
長孫皇后撫摸著毛衣和羊絨圍巾,或許是羊毛確實保暖,額頭竟微微溢出汗水來。
秀穎道:“姐姐很熱嗎?太陽是有點高了呢。”
白啟拉過秀穎直接坐到自己腿上,環抱著秀穎的腰,微笑著道:“妹妹覺的這種買賣可做得?”
長孫皇后抬頭看著白啟那笑瞇瞇的眼神,選擇無視了白啟在自己面前抱著秀穎的無禮動作,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能將這短羊毛紡成紗線,還去了異味,這羊毛就已經是能比肩絲麻的紡織原料。不說其他,就經濟價值而言就已經不可估量。
“可,還有他法?”
白啟笑了笑,又道:“妹妹還可派人在嶺南教化蠻夷,大面積種植甘蔗。甘蔗可用來煉制紅糖和砂糖,而剩下的甘蔗渣也是很好的造紙材料,利潤也很是客觀的。”
長孫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笑容,點點頭道:“此法甚好。嶺南雖屬蠻荒之地,卻也是大唐領土,而蠻夷有了自己的土地,憑借種植甘蔗能吃飽還有事情做,相信歸心也是時間問題。
不過,嶺南太遠,教化蠻夷也非易事,不知…可還有其他更好更省心的法子?”
白啟呵呵一笑,點了點頭道:“有,還有很多呢。但要說最容易最盛行的法子,還是要多尋摸幾個像我這樣的駙馬,一個公主一百多萬貫,一年嫁出去一個就夠了。”
長孫皇后:“…”
“哥哥,說好不準提的。”秀穎連忙撒嬌解圍道。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白啟看向長孫皇后又道,“今天和妹妹講了兩個小故事罷了,妹妹不要當真,也不要跟他人提及。”
長孫皇后黑著臉,但卻還是點了下頭。就憑你是個人才,還有這一百多萬貫,本宮就暫且饒你性命。
“好了,時候不早了,也該讓人進來做飯了。若妹妹不嫌棄,中午一起吃個飯,下午再讓秀穎帶妹妹逛逛公主府吧。”說著,白啟站起身來自顧自的回書房了。
穩住了陣腳,還是趕緊撤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