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駙馬,要跑那條線?”
白啟卻依然很是隨意的道:“前期會沿著海岸線往北,跑跑高句麗、百濟、新羅、大和,熟悉了船只和海情就往南跑,去臨邑、真臘等地轉轉。”
王洪聞言頓時撇嘴遙頭,一副看傻子的樣子。
王洪也小抿了一口后放下茶杯,回味了會后道了句“好茶”。到人家里喝茶,不管好不好,也要夸贊一句,這是禮節。
白啟點頭示意:“去年才開的茶莊,也就采了一波秋茶,而秋茶中要數這烏龍茶比較好,加點人參現在喝著正好。等到今年采下紅茶來,冬天喝著會更好。”
崔龔有些不悅道:“你說了這么多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我們花了百萬貫買的秘方,卻一文錢都賺不著。”
以大唐現在的造船和航海技術,去一趟大和,十條船能回來7成就算不錯,若是倒霉點的,十條船一條都回不來。
不過老話說的好,危險總是和機遇共存的,十倍的風險自然就得有十倍的利潤。蕓妹妹可敢跟我一起賭一賭?”
看著白啟一臉輕松的玩笑模樣,崔蕓微微搖著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又問道:“既然駙馬知道其中的風險,那蕓兒也想知道駙馬的底氣是從何而來的呢?
“我既然知道其中的風險,自然又辦法盡量規避。而且船塢、海圖、人我都有了,就是覺得一個人做太無聊,所以想帶你們一起玩玩。蕓妹妹也應該知道,做海商嘛,隨便隨便就是上千萬貫的利潤,我自己又吃不下。”
崔蕓知道白啟不是那種彈空說嘴的人,見白啟還真的有了準備,心里稍安,直覺上愿意和白啟合作。隨即看向王洪和崔龔。
崔龔急忙噘嘴搖頭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而王洪被白啟說的也有些意動,但處于對白啟的不信任,加上自己對跑船的事情不慎了解,最后還是微不可查的給崔蕓使了個顏色,示意讓崔蕓來做決定。
若是崔蕓自己和白啟合作,小試牛刀也不是不可,但加上了其他人,那就不得不再謹慎一些。隨即皺著眉沉吟了片刻,抬頭看著白啟又問道:“蕓兒可是知道駙馬并不缺錢的,可為何還要跑這海商呢?想必應該是另有緣由才對吧?”
見崔蕓問自己的動機,白啟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贊賞。
“其實,我想做的是遠洋貿易。我想試著從大唐越過臨邑再往西到達天竺,然后再往西到達波斯、拜占庭等帝國,開通一條海上絲綢之路。大唐的絲綢到了那里至少能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而瓷器和茶葉也能賣到幾百上千倍的價格。
當然,我不在乎錢,我對錢沒興趣,我只想開拓一下眾人的眼界,順便去各地收集些果實跟種子,畢竟公主府的吃食,太單調了。”
“大言不慚!”崔龔直接小聲嘀咕了一嘴。
崔蕓也覺得白啟這話有些天方夜談,可要說白啟有這個想法,以崔蕓對白啟的了解,其實是相信的。但一想到白啟還嫌公主府的吃食單調,崔蕓就有點想撓人的沖動。
“駙馬高瞻遠矚,提議很是大膽,但蕓兒還是想先和家里細細商議一下才好。”
其實,白啟昨天見到崔龔和王洪后就只是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而已,卻沒想到崔蕓會在京城。而將自己的想法和崔蕓說了之后,也根本沒指望崔蕓會答應。
簡單聊了一陣便安排飯食招待客人。
既然把崔龔和王洪當做客人招待,自然不能擺家宴,便以大唐的習俗進行分餐制,三個男人三張桌子,而崔蕓自然和秀穎等人去了“后宅”吃飯。
賓客有沒有盡歡白啟不知道,只知道崔龔和王洪吃了很多。
酒足飯飽之后,崔龔和王洪便想要告辭。
而秀穎等人卻想留崔蕓多住幾天。崔蕓看了看崔龔和王洪都在,自己留下也著實不好,還是婉言謝絕后離開了。
送走三人后,白啟和秀穎在沙發上喝茶。
秀穎看了眼白啟,輕聲說道:“哥哥,我看他們并不相信我們,似是不想與我們合作。”
白啟枕著胳膊,無所謂的道:“他們參不參與無所謂,等我們從海上帶回大量財富之后,相信他們會心動的。你可以趁著現在李世民缺錢,先找他買個船塢,再借一批能下海的水軍,等我建好船隊賺了錢,還可以分他一份。”
秀穎咬了咬嘴唇小心的問道:“借水軍之事…妹妹以為不可。水軍可是隸屬于兵部的,要劃給咱們可得走三省六部,而讓公主府掌控水軍有違常制,沒有合適的理由陛下也會很為難的。”
白啟撇撇嘴道:“他是皇帝,只有想借和不想借,不會有為難或不為難一說。你跟他說,反正他那水軍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我出錢出時間幫他養著還幫他練練兵,賺了錢還分他一份。我只是借水軍,沒說要要他的水軍,他沒有不樂意的道理。”
“若是…若是陛下不借怎么辦?”
“他若是不樂意我們找盧家,盧家船塢有、人也有,只要把我提出合作,相信他們會同意的。”
“若是…盧家因為與我們又間隙,也同意呢?”
“不同意我們就自己造…”
說到這里,白啟突然反應過來看著秀穎問道,“怎么,你也不相信我能做這海商?”
秀穎寧愿什么都不要,也不想白啟到了海上一溜煙跑沒影了,遂上前緊摟著白啟的手臂正色道:
“妹妹自是相信哥哥的,只是…跑海船如此危險,公主府又不缺銀錢,有妹妹們陪哥哥游山玩水不好么,哥哥,何必去操那般心思。”
感受著秀穎那緊摟自己的雙臂和那哀怨的眼睛,白啟癟了癟嘴,輕輕抽出胳膊拍了拍秀穎的肩背催促道:
“別廢話,趕緊去問問,若要不來,我就去找盧家人合作。聽說世家的女人都很知書達理,如此巨利之下,萬一合作的愉快了,跟他們要個嫡女過來穩定穩定關系也不是不可以啊。”
秀穎嘴角微抽,卻是笑著應和道:“那感情好啊。”
白啟斜眼瞟著秀穎,一手摸著略帶胡茬的巴,似是自言自的嘀咕著。
“嗯,到時候讓李世民給再賜一個妻子名分,這樣也算對的起她了。”
看著白啟當著自己這個堂堂公主的面談論娶妻并嫡,還一副憧憬的樣子,秀穎牙齒咬的吱吱作響,但臉上卻還是面露和煦的笑容。
“哥哥說笑了,唐律中‘有妻更娶者,徒一年’,陛下定不會開這個金口的。不過,妹妹還是先去問問陛下吧,說不定陛下會同意哥哥要求呢。”
見秀穎起身,白啟屁股都沒抬,只是擺擺手道:“嗯,去吧去吧,順便問問并嫡平妻的事。”
白啟笑呵呵的看著秀穎氣憤的走了,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不由得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吃上口雪茄…哦,還有土豆、辣椒、特媽頭…”
白啟放下茶杯,冬兒趕緊上來添茶。
等冬兒添好茶后,白啟才慢悠悠的道:“那幾個秘方就像這茶一樣,急不得,再過幾年,保證你們賺錢賺的會來感謝我。”
崔蕓借著冬兒給兩人也上了茶的時間,也從崔龔兩人知道了白啟說合作跑海船的事情。
涉及到商貿,溫婉的崔蕓也認真起來。
“你們也知道,我這買賣真的不少,但我都看不上。我想和你們合作一起跑海船,做海商,如何?”
白啟笑著伸手做了個請的的姿勢:“請。”然后和兩人一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感謝你?”崔龔不屑的道,“崔某恨不得打你一頓,怎么會感謝于你。”
白啟呵呵一笑:“你又打不過我。”
話還沒說完,崔龔立即就慫了。
王洪和崔龔斜著眼、撇著嘴看著白啟,一副你又當我們傻的樣子。
白啟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和他們談下去也沒有用,端起茶杯接著喝茶,顯然不想和兩人多談。
或許是知道白啟回來了,秀穎和崔蕓也回到客廳。
白啟似笑非笑的看著崔龔道:“行啊,那我們賭什么的?”
“賭…”
崔蕓也蹙起眉頭:“跑船得利確實不低,但據蕓兒所知,即便是舟車遍及天下的盧家和朝廷水師也只敢在內河及沿海行走。而駙馬卻想跑遠海,不應該不知到這其中的風險吧?”
白啟點頭:“海上貿易確實很危險,不僅有能輕易吹飛成人的颶風龍卷,還有掀翻海船的十丈高的海嘯巨浪,水底更有很難發覺的暗礁,觸到很容易沉船的。就算這些都幸運的沒有碰到,還有很重要的食物、淡水、方向、航線、疫情等比自然災害更加重要的問題。
身邊的王洪出聲打圓道:“開個玩笑罷了,白公子不要當真。不知白公子找我等前來談的是何買賣?”
白啟端起茶杯慢慢的吹了吹,又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又似乎是在調對方胃口。
崔龔立即就不讓了:“我打不過你?上次要不是崔某有傷不能上場,怎么能讓你輕易贏了謝青?現在某傷好了,你可敢與我比試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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