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你真的不是這塊的料
四個兄弟姐妹中，就紙鳶一家與姥姥家距離最近，兩個小區相挨著。
老太太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最難受的莫過于葉海棠，不僅要盡心盡力照顧，還要背負其他三位同胞的責備。
有時候紙鳶能感覺到，老媽真的蠻委屈的，簡直比竇娥還冤。
姥姥的性子大伙又不是不清楚，可人一旦遇到麻煩，總需要找個人發泄怒火。
葉海棠就是那個最慘的人，紙鳶有時候都替她感到不值。
“我出發啦！”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
將鑰匙、手機裝入口袋，隨手提著幾袋蔬菜，紙鳶便離開家門。
與此同時，在班長家中。
“怡婷，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
餐桌上，婦人關切道。
張怡婷回過神，搖搖頭：“沒，就是第一天上課，有點不習慣。”
“沒事就好，我聽佳佳的媽媽說你是班長？”
“嗯，本來班長是另有其人，因為對方嫌麻煩，所以班主任退而求其次，讓我暫代一段時間。”怡婷如實回答。
婦人有些意外：“還有這種同學？不過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你高中階段還有機會歷練。其他人還沒有這個機會，所以不要灰心喪氣的。”
張怡婷抬起頭望著婦人：“老媽，班主任說了，半學期后班級職務還會進行調整。到時候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班長，或者將推薦票投給自己認為合適的人。”
“啊哈？那你更要努力些，可別被人擠下來呀！”
“哦~~~”
怡婷現在滿腦子都是下午體育課發生的畫面，當紙鳶勾起她的下巴，湊到耳旁輕語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心尖浮現。
發呆之際，她沒有注意到，自家老媽抿嘴偷笑。
......
翌日清晨，生物鐘準時喚醒還在睡夢中的夏紙鳶。
起床洗漱完畢，在房間內打完一套六合拳，開始背誦英語單詞。
生活過得有些平凡枯燥，但比打打殺殺的日子要好多了。
至少她不需要操心溫飽問題，而且有關心自己的父母，比前世所處的環境好上許多。
“起床啦！”
推開門，看到正在默寫單詞的紙鳶，海棠頓時愣住：“嗯哼？”
寶貝女兒長大啦！
終于不再是賴床的小迷糊，感動ing！
紙鳶瞥了眼對方，隨后繼續全神貫注地挪動著手中的水筆。
寫完最后一個字符，翻開書稍微核對一遍，她才轉過身：“老媽，傻乎乎地站在門邊干啥？活像個二愣子！”
欲要夸女兒懂事的葉海棠，聽完后青筋暴起，伸出手使勁揉捏紙鳶的臉蛋：“怎么跟麻麻說話的？快！點！道！歉！”
“堆~堆~啵~奇（對不起）...”
離開臥室前又戳了戳她的臉蛋，葉海棠有些意猶未盡：“換好衣服后出來吃早餐。知道你不喜歡稀飯，但多少要吃點。上午四節課，就怕你熬不住。”
“好叭...”
又是平凡的一天，紙鳶感覺不管是在上學，亦或者是工作，都像是在刷副本。
明明已經通關一次，可為了刷經驗升級，不得不再次回到原來關卡。
至于考試、年終考核，更像是在等待大BOSS出現，驗證玩家近段時間以來努力的成果。
早早來到教室，發現桌面上是一杯豆漿和一個肉包。
見到來者，徐城偉主動打招呼：“老大，這是昨天答應你的早餐。趁現在人少，趕緊解決掉，免得被發現后，在背后瞎扯我們的關系。”
“喲呵，沒想到你還挺信守承諾的嘛！”紙鳶也不客氣，將背包放在抽屜內，便提起早餐向外走去。
包子表皮沒什么，肉餡味道有點濃，如果在教室吃的話，散發出的氣味會影響其他同學。
徐城偉屁顛屁顛跟出去，反正教室里除了他們，就沒有第三個人。
“有什么事？”紙鳶瞥了眼對方。
城偉鼓起勇氣：“老大，你能不能換個條件？三分鐘內跑一千米，估計畢業后我也達不到這個要求。”
吸一口豆漿，紙鳶沉思片刻，回道：“也不是不行，你幫我拿一下包子和豆漿。”
接過她手中的早餐，城偉開始好奇大姐頭有什么新動作。
紙鳶拍拍他的肩膀：“看仔細了，你的身體韌性要是能達到這個境界，我把整套六合八法拳傳授給你都沒問題。”
話畢，夏紙鳶的兩條腿，分別朝前后方向壓下去。
城偉直接裂開：“一字馬？！”
“嗯，劈叉的別名。”
麻利地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紙鳶教導：“劈叉為柔韌性訓練的高階段，也是武術、舞蹈、體操等體育運動學習的基本功。”
看城偉猶豫不決的表情，紙鳶嘆了口氣：“繼續吊著你的胃口也沒意思，實話告訴你，阿偉，你真的不是這塊的料。”
“而且，武術不是用來干架，我學習的目的是為了自保。”
“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并不是最厲害的武者。”
“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學防身術，還是去找專業機構培訓。”
“不過我個人不建議去學，你自己之前也說過，下丘腦部分損傷。估計叔叔阿姨也清楚這點，所以不希望給你造成二次傷害。”
徐城偉能不能聽進去已經不重要了。
該說的話都已經講得非常清楚，自己問心無愧即可。
紙鳶從他手中取走豆漿，捧著肉包繼續啃。
快速解決早餐后，自顧自地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進入衛生間洗完手，回到座位上繼續復習功課。
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紙鳶想申請進入理科班。
文科這些密密麻麻的條文，真心不適合頭腦簡單的她。
徐城偉冷靜后，也算是認清自己的現狀，壓下內心的躁動。
突然冒出習武的想法，主要還是因為昨天紙鳶給他帶來的震撼，還有長期被人欺負所積壓的怨念。
可也要結合實際狀況，否則像個莽夫一樣，說不定真的會將自己搞懵比。
今天算是正式開始上課，紙鳶課堂表現跟好學生沒什么區別。
做筆記、劃重點、圈要素，只差沒有舉手提問。
臨近放學的時候，收到老媽的短信，表示中午不回去吃，讓紙鳶拿包里的零錢自己解決。
昨天剛辦理的餐卡，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回去叫快餐要等，還不如在食堂吃現成的。
餐具都是學校提供的，學生不用自己掏錢準備。解決完飯菜后，放在固定點進行回收清理，倒也方便許多。
“閨女，要吃啥？”掌勺大媽熱情地問道。
紙鳶稍微瞄了眼菜品，回答：“炒青菜，燜豆腐，還有一個雞腿。對了，麻煩幫我往白米飯上淋點醬，非常感謝！”
“好嘞！”
樸實無華的食堂大媽，絲毫沒有手抖的習慣。
打多少菜就放多少，絕不會給你又弄掉。
尋找一處角落坐下，紙鳶俯下身嗅了嗅，味道還是蠻不錯的，希望別吃出沙子或石頭之類的東東。
“老大，快看，是上次坑害我們的那個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