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大軍囤積在安定城外,鋪開一片,看起來無望無際。
好在受安定城地形限制,唯有正面一方才能施展開攻城器械,否則要以這五千人守住一個城不是一件容易事,照看幾段城墻都照看不過來。
“殺啊!”
“殺啊!”
“殺啊…”
終于,醞釀已久的攻擊開始了。
如同潮水般的黃巾士兵,架著云梯、攻城車向著安定城的城門處奔來。
嬴九等人在旁觀望,他不再指揮,因為真正的戰爭已經開始了;這一刻的主角是胡荃和士棄。
胡荃鎮定的看著源源不絕的沖過來的黃巾大軍,說道:“點桐油。”
百余弓兵拉弓待射,旁邊有士兵以火把將特制的箭頭點燃,他們共同瞄準的是安定城外地上的一圈黑色篷布。
“咻咻!”
“砰轟…”
火箭射在篷布上,霎時間就引燃了滔天大火,火焰升起十來米,阻斷了黃巾進攻的路線。
除了火焰以外,這洶涌的熱浪直接將沖在前面的黃巾士兵燒傷。大火之下,無人能夠前進,第一波攻勢就這樣緩緩退去。
桐油是極耐熱的一種植物油,有著各種效用,一般來說,只有明火才容易將其點燃。只要將其遮蓋,不讓其蒸發,就能起到極好的燃燒效果。通常來說,制作火把,可以燃燒三個時辰以上。
但如此大規模的燃燒,肯定是無法持續這么久的,最多半個時辰后火焰就會自然熄滅。但燃燒后形成的灼熱焦土,將繼續阻攔敵軍進攻,至少兩個時辰以上。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一切如常。
士棄凝重的看著天空中的一系列變化,看來黃巾之中也有高手存在。
空氣之中的水汽在被火焰蒸發后化作水蒸氣上升;黏著在同樣囂升而起的灰塵上,竟是在天空之上形成了厚厚的雨云。
這一切看似很合理,但雨云的凝結速度不會有這么快,并且塵埃會被風吹到其他地方形成云,而不會原地生成;這其中一定有人插手。
士棄對著自己身后的管家說道:“伯叔,推我到案桌前,我要施術。”
沉默的老管家點了點頭,推著士棄來到案桌前。他將一張宣紙固定在板子上,立起來讓士棄能夠書寫。
士棄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伯叔。”
隨后,士棄刺破自己的手指,以自己之血液,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心”字。這個“心”字,從形狀上看起來像是一只血色的眼睛。
“謀士技·索敵。”
將宣紙揉作一團,隨后紙團在士棄手中化成了一只通體血紅色的蝴蝶,向著安定城外飛去。
黃巾大營,有人發現了飛舞而來的蝴蝶,急忙喊道:“那是什么?快把它攔下來。”
其他人看了一眼,無所謂的說道:“一只蝴蝶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一開始說話那人反駁道:“別扯淡,快抓住它。大軍所到之地煞氣不絕,哪怕是連獅虎也要避開,蝴蝶又怎么敢靠近。”
可就在他們想抓住這只蝴蝶的時候,才發現無法抓住。
“它沒有實體!抓不住。”
“它向著軍師的營帳而去了。”
…就在這一片喧鬧聲之中,這只詭異的蝴蝶鉆進了軍師的營帳。
營帳之中擺滿了大量的燈盞,在地上形成了一個九宮八卦的圖案。在其中心,黃巾軍師端坐,他手持一個陰陽魚圓盤,正念念有詞。
忽然,他感覺到了有人正在注視自己;抬起頭,目光正好落在飛來的那只蝴蝶身上。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只蝴蝶。
他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小小的安定城里,居然藏了一個王級謀士;果然啊,是我中計了。”
帳篷外,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問道:“軍師,您沒事吧?”
軍師看著自己手中的紙蝴蝶,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你們各自回去吧。”
門外之人說了聲“是”,便各自退去了。
軍師低著頭思考著,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一開始吧。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被別人拖入了思維陷阱。
而敵人的目的是什么呢?糟了!他想到了,敵人的目的就是裴元紹。正如他們盯上了敵人的最強戰力一樣,敵人的目的也是裴元紹這個最高首領。
棋子已經放在了棋盤上,而且沒有悔棋的余地。好在目前情況還沒到絕望之境地,只要裴元紹能夠拖住,他派遣援軍而去,至少能將其救回。
可問題是,敵人的依仗究竟是什么?這是未知,不容樂觀啊。
他立馬安排道:“營地內所有六階以上的士兵前去支援渠帥,剩下之人,在一個時辰以后全力對安定城發起進攻。”
有人說道:“軍師,焦土太燙了,兄弟們過不去。”
他說道:“就這樣通知下去吧,馬上就要下雨了。”
“是,屬下立刻就去。”
果不其然,外界雨云堆積,已經是大雨傾盆的前奏。
安定城樓之上。
胡荃問道:“軍師,敵人是誰?”
士棄回答道:“一個特級術士,兼特級謀士。”
胡荃:“雙職業?”
士棄說道:“嗯,謀士和術士都是高智力職業,所以在某些地方是相同的。一般來說,一個謀士都會使用一些簡單的術士技能,但一個術士卻不一定會謀士技能。
就好像我也會使用術法,但想要開辟第二職業卻是難上加難。這個人當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兩個職業的疊加效果,和一個王級謀士也差不了多少了。”
隨即,他微微一笑:“但是殺局已經形成了,不是誰能夠改變的。”
士棄看了看厚重的雨云,說道:“去準備一下吧,雨過之后,敵人就要開始全力進攻了;這將會是一場硬仗。”
胡荃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去準備了。”
畢竟,嬴九和幾個主母也待在安定城。他們的安全就要靠士棄和胡荃了,由不得他們不上心。
走開的胡荃,突然倒了回來,問道:“對了,你能不能施展一個術法,直接把云吹散?”
士棄一愣,說道:“我畢竟是謀士,不是術士;以我的術法實力,不能。”
記仇的胡荃,終于找到了打擊報復的焦點,說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以王級謀士的實力,卻連特級謀士都比不過吧。”
士棄:…你好幼稚啊,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