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未來的想法
計劃第一日。
放學后的班會結束后，我像往常一樣坐上了下午四點的電車。在這種鄉下地方，一小時只有一趟車，所以只要是沒有參加社團活動的回家黨，我基本都認識。但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同。
“高橋好像因為逃票受到了停學處分呢。聽說是翻圍墻時被出租車司機看到了，然后就被舉報了。”
“真的假的？開玩笑的吧？”
空曠的車廂內回蕩著兩位陌生男高中生的對話。隨后，出發的廣播聲響起，電車駛向與往常相反的方向。我到底在干什么？用左手三根手指觸摸頸動脈，能感覺到此時強烈跳動的脈搏。明明有多次回頭的機會，而我卻拒絕了。這是一項愚蠢且毫無勝算的計劃，但我還是下定決心付諸行動。
這是一個位于半島南端，因空無一物而出名的車站。下車的瞬間便能感受到那份清冷 ———高山一実《四重星》
這段晚餐不尷不尬的氣氛中結束，但總算將與田祐希干妹妹的身份落實到位。
千夜的目標總算是達成了，至于《墮落》第一集的收視率，已經超過了15，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期，接下來無論怎么下降或者高開高走，千夜也不是很在乎，只要平均能夠維持在10以上。
就算是保住了千夜的口碑和品質。
送走那些可愛的小女生之后，宅子里繼續回歸到以往的平靜。
西野七瀨向千夜推薦了高山一実耗費所有熱情和精力完成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開頭。
“老師，怎么樣？可以連載吧？”
“連載沒問題，姿坂上行，別說高山一実，你和麻衣，隨便誰寫一部小說，都可以放到雜志上面連載，這就是偶像的吸金作用，在傳統紙媒日益隕落的不景氣狀態下，能夠提振銷量的偶像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千夜答非所問。
西野蹙眉，從后背抱著男人的身子，緊緊貼著那微涼的軀殼，心中一片寧靜與溫馨。
與眾多人聚餐的熱鬧氣氛相比，她更喜歡這樣單獨的與老師相處，談一些無所謂的事情。
無關風與月。
如果現場沒有白石麻衣在這里當電燈泡就更好了。
但現在，也只能是視而不見了。
所以西野七瀨沒事就發狗糧給白石麻衣吃。
噎不死她，也要撐著她。
讓她惡心，讓她范圍，讓她嘔吐。
讓她自慚形穢。
顧影自憐。
終于發現自己的不合時宜。
然后認清自己的罪孽，主動的從這場不對等的競爭之中退出去。
“不要說商業，也不要說市場，我想問的是文的質量，估計一実想知道的也是這些，自己到底是否具備一個小說家的潛力和天分，而不僅僅只是利用人氣和粉絲氪金，來賺一筆快錢。”
雖然莫名高山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變化，但是西野七瀨還是盡職盡責的完成了一個好友的義氣。
“具有一般女性作家的文筆細膩，開頭在平淡的高中生日常中設置了懸疑，作為一個新人作家，天分肯定是有的，文字的語感也詞匯量也不成問題，如果你要問是否有作家的潛質，答案是肯定有的，但要說在小說家這條路上能夠達到多高的高度，這個卻是不確定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是寫得好的小說就可以大賣獲獎，并非寫得有多好的小說就不可以大賣獲獎，這個都是不確定的因素。不過一実是知名偶像，所以知名度這方面完全沒有問題了，大家對她小說的期待值也是有預期的，只要寫得不是太爛，肯定都會豎起大拇指點一個贊，所以這個小說連載或者出版是完全沒問題的。”
千夜做了最終結語。
白石麻衣在一旁看得酸溜溜的，沒想到老師面對娜娜賽，還有如此認真的一面。
面對自己不是戲謔就是調侃，真是太不公平了。
“沒想到老師對一実評價還挺高的嘛。”西野由衷的為一実感到高興，偷偷用手機給一実發了條信息。
表示老師已經閱讀了她的原稿，并且對她的創作表示滿意，寄予厚望，認為她是可以帶文壇帶來新風向的女作家。
“我這是實話實話，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碼字去了。”千夜還得繼續《血族》第二部的創作。
沒有比碼字工更苦逼的工作了。
他想。
“等一下，我剛才聽見老師說，像我和娜娜賽如果寫小說也一定可以上連載？甚至出版？”白石麻衣感興趣地問道。
“麻衣，你不會是想寫小說吧？”西野七瀨驚訝地看著她。
“怎么啦？一実行，我就不行了，我的夢想可是成為一個作詞家呢！”白石麻衣非常驕傲地說。
“你別瞧不起人。”
然后還氣沖沖的補充了一句。
西野七瀨明智的選擇了閉嘴，繼續挨著男人的后輩磨蹭著。
“老師您看，麻衣說她也要當小說家呢？”
“怎么？我就不行了嗎？老師剛才不是也說了，我要是出書的話，憑我的人氣，絕對可以大賣的。”
“老師不過是客氣兩句，你還當真了？”西野七瀨心里笑掉大牙。
“老師，你把剛才的話在復述一遍？”雖然明知道男人一定會選擇支持西野的立場，但白石麻衣還是頭鐵地不撞南墻不回頭了。
“首先，我要為你的志向感到欽佩，其次，娜醬你錯了。無論是誰，其實都可以嘗試寫小說的，這個行業是最沒有門檻的。以前是你有一支筆就行了，現在網絡時代，你可以隨便用鍵盤或者干脆是手機碼字一篇上傳到博客論壇或者輕站，大家都可以看到你寫的文字，所以在這個時代能夠成為小說家的人，那就是非常優秀的了。千夜今天心情還不錯，于是便給她們講述一下小說家這個職業為何？”
“老師是說自己非常優秀，所以才能從網絡時代千帆競發百舸爭流中脫穎而出嗎？”白石麻衣一聽就明白男人慣性的自吹自擂了。
男人就這么回事，還沒喝兩杯酒就上頭，特別是當著小女生的面，就特別喜歡吹牛，喜歡吹噓自己過往的那些光輝事跡。
其實女人都不當回事，但是為了男人的面子也只好忍耐，陪著笑。
偶爾沒有靈魂的附和兩句。
斯國一。
其實真正想說。
你去死！
“麻衣說的不錯，小說家這個職業，其實已經是競爭的紅海了。東方有一個知名企業家曾經說過，站在風口上，豬都可以飛起來。所以現在進入文字創作這個領域，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在不遠的將來，文字會逐漸式微，并且完全被視頻給取代，以后估計除了專業書籍或者紙質檔案需要，文字類的傳媒介質，將徹底消失。”
為什么千夜會開始涉足影視產業？
因為以文字為載體的紙媒已經在逐漸淘汰。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跟不上時代的人們終將被徹底甩開，淪為歷史的塵埃。
千夜一席話說得兩人目瞪口呆，完全摸不著頭腦。
“那現在的風口是什么？”
“YouTuber，n站，sr直播之類，甚至連傳統的長視頻這一塊都有些落伍了，沒看到我們運營現在都在與sr直播進行合作嗎？包括你們的綜藝，我們現在也在與n站進行對接，在不遠的未來，我們將在天朝的微薄、B站或者老美的YouTuber上開設官方賬號，順應時代的潮流及自媒體的趨勢，我們與未來接軌。所以，你們真的想寫小說，最多寫一本收割一下粉絲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專門針對小說這個領域進行深入研究創作。在自媒體時代，高高在上的明星已經徹底被網紅斬落馬下，你們除了一邊進軍演員這個職業，業余的時間可以試圖將自己網紅化，流量化，與知名電商、品牌進行合作，或者干脆擁抱資本創造屬于自己的品牌，進軍彩妝領域。化妝品這個東西，成本低廉，售價高，具有非常高的利潤率，眾所周知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這些都是你們未來可以考慮的路線。像麻衣醬，可千萬別鉆牛角尖去當什么作詞家，絕對沒有前途的，真走了那條路線，未來填飽肚子都成問題，投入的精力與產出的價值絕對不成正比，特別是唱片業整體沒落的現在，增強網絡配信流媒體方面的數據和點擊量才是真的。”
因為兩個女人都是臨近畢業的端口，年紀也差不多了，估計都有考慮過畢業之后的問題。
除了做演員，向演員這條道路上打拼，與各大手事務所精心培養重資投入打造的新人女演員競爭，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辛苦和力不從心。
競爭非常激烈。
所以，除了演員這條路。
還有其他的晉升或者變現之路嗎？
現在千夜給她們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那就是網紅。
油管上做得不錯的up主，收入并不比偶像差，特別是當你將自己的視頻上傳到世界各國的視頻平臺網站上，所產生的的總收益是非常驚人的。
網紅做得好，不比明星差。
特別是在日本這樣一個一般明星的收入和社會地位并不高的情況下。
在過去村松主導乃木坂46，對于直播和短視頻這一塊，其實是不大重視的。
大企業經營者高高在上的慣性思維。
成員們的直播基本只是完成會社與直播平臺簽訂的契約，工作任務，除了新進來的成員，老成員基本都沒多大熱情。
只是當做一種任務來完成。
主要就是收益太低，對于成員個人來說。
直播的收益大頭都被網站和運營抽走了。
千夜主導乃團之后，肯定會逐步放寬這方面的限制，提高成員在這方面的收益分成。
特別是under和洗腳婢成員，以后將有更多的自由和自主度，可以利用自媒體這個風口做一些自己感興趣的視頻內容。
當然，運營在這一塊的審核壓力也會變得很重。
“那老師，如果我想做YouTuber，運營會允許和幫忙規劃嗎？”白石麻衣試探著問道。
千夜點頭，“那是當然，我主導乃團的第一原則，便是將更多的利益讓給成員，讓每個成員都可以有機會成為富婆，先富帶動后富將成為我接管運營的宗旨。總而言之，跟著我，有肉吃。”
“不過，還是等《搖曳露營》這個企劃結束之后在做YouTuber吧！現在沒有那么多的空閑和經歷，YouTuber這個還是放在空余時間做比較好。”
“知道了，謝謝老師！”白石麻衣第一次發覺原來老師進來之后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對成員的限制和管制少了許多。
不再像sme那么保守和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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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老師和白石麻衣聊得還挺開心的，西野七瀨心里就不大舒服了。
明明自己掛在老師背上，如此親昵的姿勢，怎么那女人就一副視若無睹的架勢呢？
要是自己早就自覺地避嫌了，可是這個女人卻一副恬不知恥的在這里繼續打擾自己和老師的二人世界。
“老師，我累了，我想睡了！”
“哦，那你先去睡吧，我還要碼字。”
“我要你陪我上去。”
西野攬著男人的脖子，身子扭捏著，一副嬌憨的語氣。
看得白石麻衣直皺眉。
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女人了，整天吃飽了沒事做就知道玩，享受。
然后就是在男人這里做文章。
不是撒嬌就是賣弄風騷的。
簡直是丟了她們女人的臉。
在男人面前一點自尊獨立都沒有。
好像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我先去休息了，你們聊吧。”白石麻衣覺得自己再待在這里，簡直就是遭人恨了。
白石一走，西野就變了臉色。
“老師，我看你和麻衣聊得挺開心的？”
“是啊，我覺得她是一位有理想有追求的女士，所以對于未來，可以分享一些寶貴的經驗給她，對于這個行業的看法。”
“她有理想有追求？我就只知道混吃等死？”西野七瀨柳眉倒豎。
“不是，我家娜醬有我養著就行了，不用出去風風雨雨的吃那些苦頭嘛。”千夜趕緊安慰道。
西野七瀨卻生氣了。
“老師的意思，她能吃苦，我就吃不了苦了，我就是生來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我就知道老師找她來當保姆就沒安好心，不理老師了。”
說完，西野七瀨鏗鏘地用力踩著木地板，上樓休息去了。
千夜心想，兩個女人都上樓休息去了，自己終于可以安靜的碼字了。
他剛打開筆記本電腦，剛剛按下開關鍵。
結果樓梯上方女人嬌嗔地喊道：
“老師，我一個人睡不著，你上來陪陪我嘛。”
“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出國一趟。”千夜想起《我是歌手之巔峰對決》這個企劃，肯定是要天朝和韓國各跑一趟。
至于歐美方面的歌手，則拜托了父親千明幫忙聯系。
聽說他最近又離開墨西哥，游歷到了英國，受到官方的熱情接待。
英國主流紙媒《泰晤士報》還于近期頭版頭條整版刊登了山鹿集團董事長千明到倫敦考察建廠，受到皇室熱情接待一事。
不僅受到整個皇室的熱情接待，并且被皇室授予“榮譽勛爵”，感謝千明董事長在英國的大手筆投資，及為了世界和平和促進文化交流種族平等消除隔閡降低貧富差距等等方面所做出的卓越功勛貢獻。
“以后不可能天天陪著你。”
“老師不可能一直陪在我身邊，這個我是可以理解的，不是正好趁在一起的機會，多多相處嘛。聽說老師還給阿山和阿蘇唱了搖籃曲，我也想聽！”
“搖籃曲有什么好聽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阿山和阿蘇都沒有，娜娜賽卻沒有，老師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不是，這個有什么關系，她們睡不著，沒辦法我才給她們唱搖籃曲的。”
“老師要是給我唱搖籃曲，我就答應老師一個要求，怎么樣？”
見威逼不成，女人選擇利誘。
以柔克剛嘛。
“隨便什么要求？”千夜最近想出了一些新的創意和玩法，正好缺時機嘗試一下。
之前西野一直都很保守。
“當然，老師還是趕緊上來吧，把我哄睡了，老師才好繼續碼字不是？”
碼字這種事，最無聊了，當然還是陪娜醬更開心。
千夜將筆記本“啪”的一聲合上了，然后三步并作兩步的上了樓。
還以為要給西野唱搖籃曲。
結果反而被女生拉到客房。
給自己唱了首搖籃曲。
聲音凄切，哀婉動聽。
隔壁還是白石的房間。
你知道的，這老房子，隔音通常都不大好。
于是白石麻衣被吵得一整晚都沒睡著。
第二天神色渙散的頂著兩只熊貓眼。
別提多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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