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啊!我們是同一種人!同一種人…”
肖恩欣慰的笑道。
“所以你沒有理由將絕密托付給我!”范閑盯著肖恩說道。
肖恩這么容易就將秘密告訴他,讓他覺得十分不合理,所以心中甚是警惕!
像肖恩這種與陳萍萍齊名的老狐貍,由不得他不提防呀!
肖恩笑了笑,問道:“你長在澹州?”
“是!”范閑回道。
“算起來,剛入京都不久!”肖恩說道。
“沒錯!”
“這么快就升到了鑒查院提司?”
“正是!”范閑疑惑肖恩為何問這些,不過想著也沒多大事,便也回答道。
“你父親是誰?”肖恩又是問道。
“我父親是范建!”
肖恩突然又是笑了起來,
“范建?!什么官職?”
“戶部侍郎!”
“范建,我記得他!”肖恩腦海中回憶起當年的模樣,“他和陳萍萍相熟!”
“那又怎樣?”范閑問道。
“既然范建在京都,為何把你留在澹州?”
“這與你何干?”范閑有些不耐煩了!
肖恩就看向范閑。
“好吧!因為我是私生子!”范閑勉強說道。
要不是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才不跟你說這么多呢!
范閑看著肖恩在心里吐槽著。
“我出生時,她便死了!”范閑說道。
“所以你沒見過她!”肖恩說道,心里隱隱開始有些激動起來,快要對上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范閑問道,怎么感覺這肖恩問的問題都奇奇怪怪的!
肖恩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母親是被別人害死的!”
范閑抿著嘴,一臉的無語,“老子當然知道她是被害死的!”
不過還是忍住了沒說出來!
“范建不是你親生父親!你真正的父親已經死了很久了!”
肖恩看著地的眼睛閃過一絲悲傷!
但是范閑卻是皺起了眉頭!
“你說什么?!”
“孩子,我兒子是你父親,你是我孫子!”肖恩看著范閑輕輕的說道。
“什么鬼?!”范閑滿頭的問好,自己咋就成他孫子了?!
肖恩見范閑不相信,也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唉!我這支血脈近乎斷絕,說是孤魂野鬼也不為過啊!”
“你這是腦子不清醒了?”范閑滿臉的奇怪!
“孩子,我知道你多少會有些不信!”
“什么有些,這完全就是扯淡好嗎?!”范閑滿心的無語,自己老娘是葉輕眉,怎么可能會和肖恩的兒子攪在一起!
南慶太平別院,
“肖恩的孫子?”范建看著陳萍萍驚訝的說道,隨即又是氣道:“陳萍萍你是昏頭了!當年捉拿肖恩那一戰,他的兒子兒媳都身死當場,哪還能冒出個孫子來?!”
陳萍萍一笑,“肖恩的兒子在成親之前有過一個女子!”
“什么女子?”范建問道。
“青樓女子,被肖恩兒子贖出,藏在私宅,有了身孕!”陳萍萍淡定的笑著說道,
“此事后來被肖恩知道,但是肖恩家教極嚴,便命他兒子與那女子斷了關系!又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女子,這才成親!”
山洞之中,肖恩也是為范閑講著往事,
“按理說,這樣的女人是要殺了以絕后患的,但是她畢竟有了身孕,我當時就把她藏在外面,想著等孩子出世以后,再考慮是殺是留!她,就是你的母親!”
肖恩看著范閑真切的說道。
范閑呆呆的愣住了,肖恩以為他是被自己的真實身世給震驚到了!
“你母親從小賣入青樓,不知本名,只知道有個青樓藝名,叫…玉薌!”
范閑心里無語,這肖恩是搞錯了吧,老子母親是葉輕眉好不好?!你母親才叫玉薌呢,還你全家都魚香,還肉絲呢!
“我被抓之后,暗無天日,受盡折磨,唯一能讓我堅持下去的就是這點血脈了!可惜!還是讓陳萍萍發現了!”
肖恩搖著頭說道。
“沒斬草除根?”范閑問道。
“你若死了,我也就斷了活下去的念頭!那段時間,他一直用你的點點消息來試探我,威脅我!”
肖恩說道。
“可是你還是什么都沒說!”范閑看著肖恩說道。
此時他心里漸漸的有一種陰謀的感覺升起!
“說了都要死!我沉默,你才安全!”肖恩看著范閑說道。
“可惜我不是你的孫子!”范閑心里說道,
太平別院,
“我當時也想啊,用那個孩子來威脅他說出秘密!”陳萍萍說道。
“結果呢?”范建問道。
“最折磨人的不是威脅,是希望!”這時慶帝接著話說道。
陳萍萍一臉的笑意!
“陛下眼光長遠,非常人所即!的確是只靠威脅,肖恩不會服軟!最后我按照陛下的旨意跟他說,我一定要將他撫養成慶國人!培養成一個對北齊恨之入骨的戰士,等這孩子長大后,我要讓他親手毀了肖恩的所有希望!”
范建深深的看著陳萍萍,“這么陰狠,確實是你的風格!”
“所以他才信了!”陳萍萍笑道,“這么些年,點點滴滴,我都會把這個孩子的細節告訴他!”
“你告訴他那孩子養在澹州?”范建說道。
“我不會說的!”陳萍萍搖著頭說道。
“他沒說你寄養在何處,但是他不知,為了和慶國對抗,我對南慶諸城了解頗多!所以這些年點點滴滴的細節和偶爾透露的街道布局來判斷,我能確認,你就在澹州!”
肖恩說道。
“自己猜的?”范閑問道。
“一個個碎片拼做一處,最后得出答案!絕不會錯!”
肖恩自信的說道。
范閑卻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也不好打擊他,自己不是他孫子!
“肖恩是個聰明人!若是我直接告訴他澹州,他反而會懷疑,我一定要讓他自己猜出答案,反而會深信不疑!”
陳萍萍笑道說道。
“若是他猜不出呢?”范建背著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自以為是!”慶帝拿著魚竿接著說道。
眼神里潑瀾不驚,卻又深邃若海,仿佛一切都在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