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和林若甫在書房密談之后,蘇云便開心的回去了,沒有再管這件事。他該做的都做了,自然就沒有他什么事了,
不過還得謝謝范閑,他正愁林珙死后他該怎么上門找林若甫,沒想到范閑給他送上了這個機會,沒人會奇怪他與林若甫的見面。
至于他與林若甫在書房的談話,自然是無人知曉,那些下人只知道他出了林珙的房間后就走了,不會知道他與林若甫在書房談論良久。
這些自然都是劉壯打的掩護。
經過那一番談話之后,林若甫沒法拒絕他了,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自然就要付出代價。他與林婉兒本就情投意合,又救了林珙,他又是大宗師,護他林氏一族自然是毫無問題,肯定是要比選擇范閑要好得多的。
不過之后還是要與林若甫再交交底才好,這樣才能更好的助他做事。
范閑昨晚這事還是做得有些莽撞了,不過這樣也好,即使陳萍萍再怎么為范閑洗脫罪名,但是范閑的嫌疑卻是洗不掉的。
東宮之中,
一個下人跪在李承乾面前,戰戰兢兢,渾身冒著冷汗,
“什么?!林珙死了!?”李承乾滿臉震驚,這個震驚不是他裝的,他是真的震驚,但是不是震驚林珙死了,而是震驚林珙就這么死了!
范閑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雖然現在還沒查到是范閑做的,但是他又如何不知是范閑做的呢,在京都能與林珙有如此仇恨的就只有范閑了。
只是他沒想到,范閑昨夜審了司理理,就直接跑去殺林珙了,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
“你派人去把范府把范閑找來,我要見他!”李承乾對著下面跪著的下人說道。
“是”下人趕緊起身出去辦事。
而范府之中,
范閑從書房出來后,范思轍就拉著范閑,催他趕緊寫書。
這時一個下人跑過來稟報道:“范閑少爺,太子派人堵在門外想要你去東宮。”
“太子?”范閑還沒反應過來李承乾找自己是為了什么。
這時范建從書房里出來,背著手眼神看著前方說道:“應該是為了林珙的事,林珙是太子的好友!”
“那我要去見嗎?”范閑問道。
范建正要開口,這時有一個下人前來稟報說道:“范閑少爺,門外禁軍前來要你進宮面圣!”
“正好不用管太子了,進宮去吧!”范建瞇著眼說道。
范閑點點頭,便出去了。
看著范閑離去的背影,范建喃喃道:“終究還是要見啊!”
一路上跟隨禁軍騎著馬來到宮門口,這時侯公公上前來迎接道:“還請范公子隨我入宮!”
范閑下馬,來到侯公公面前,“又是你!”
“這就是緣分!”侯公公笑瞇瞇的說道。
“范公子跟我進去吧,陛下還等著你呢!”侯公公又說道。
兩人一路進去,走到一處圍墻,突然一個身影從頭頂飛過去,范閑停下來不解的問道:“誒,這宮內怎么還有躥高走墻的呢?”
“宮內自然無人這般放肆!”侯公公說道。
“可是公公,我剛剛都看見了!”范閑指著天上說道。
“可能是行刺的,請!”侯公公笑著說道,又繼續往前走。
“行刺?!行刺誰啊?”范閑有些結巴的說道。
“自然是行刺皇上!”
“那要不要高聲示警啊?”
“大呼小喚,有失體統!”
“那陛下豈不是危險?”
“放心,近不了身!”
“看公公,尤其的淡然自若”
“唉,這些年行刺時有發生,都習以為常了!”
“時有發生?”
“嗯,現如今我慶國威壓一世,北齊和東夷城都對陛下畏之如虎,行刺自然是常事!”侯公公笑著解釋道。
兩人邊走邊對話著,
一路來到了御書房之中,
慶帝躲在書架后面偷偷觀察著范閑,這還是從范閑出生到現在,他第一次見。
“陛下,陛下!我在這等著呢!”范閑對著里面喊道。
這時侯公公趕緊拉著范閑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喊。
慶帝慢慢的走到范閑身后,侯公公瞟到了。
對著范閑低聲說道:“跪下!”
“跪下?跪哪啊?我要跪嗎陛下?”范閑依舊是張望著里面咋咋呼呼的喊道。
“你想跪嗎?”慶帝的聲音突然從后面響起。
范閑被下了一跳,轉過身,咽了咽口水定神說道:“心里是不想跪的!”
慶帝用一種溫柔的像是看著自己孩子的眼神看著范閑,然后拍了拍范閑的胳膊溫柔的說道:“不想跪就不跪。”
范閑也是被慶帝這眼神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退后了一步說道:“多謝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召我入宮所謂何事啊?”
“門口的刺客看見了嗎?”慶帝問道。
“看見了,跟我沒關系啊!不是我找的!”范閑答道,又是開脫一句。
慶帝笑著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對著侯公公說道:“侯公公,跟他說說”
侯公公笑著上前給范閑說道:“此刺客來自北齊,入京的第一天,他的消息就送到了陛下的案前,此人行刺之心源于去年十月,數月間,相繼六人旁敲側擊,為他堅定信念,終于讓他下定決心趕來京城行刺。”
“這都能查到?!”范閑一臉驚奇。
“那六人是我慶國的暗探。”侯公公笑著解釋道。
“那這事是誰派人挑唆的?”范閑一臉好奇的問道。
侯公公正要回答,這時慶帝搶先說道:“是朕的旨意,鑒査院辦的事!”
“所以說是陛下親自安排的行刺”范閑又轉過來對著慶帝說道。
“與齊國之戰,籌謀良久,不可無由啊!”慶帝翻著書說道。
范閑眼睛一亮,“這刺客便是發兵的理由。”
慶帝用鼻音發出一聲嗯,“就是痕跡重了點。然而正趕上牛欄街一案,你殺了程巨樹,夜審了司理理。”
“北齊暗探潛伏京都,這才是伐齊更好的理由!”范閑眼睛更亮,說道。
慶帝拿書指著范閑說道:“你誅殺兇手,活捉暗探,與國有功,朕封你為太常寺協律郎。”
范閑一喜,“幾品?”
“八品啊”
范閑聽后低聲說道:“倒是不大。”
這時一旁的侯公公著急的低聲說道:“謝恩呀!”
范閑拱手笑著對著慶帝說道:“陛下,我本該大禮謝恩,但是先前您說了不用跪,這金口玉言的,我也不好抗旨,所以就不跪了!”
這時慶帝走到范閑面前,深深的看著他,嚴肅的問道:“林珙,是怎么死的?”
范閑裝作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有殺他的理由!”慶帝繼續盯著范閑的眼睛說道。
“我跟二公子無冤無仇,我哪有什么理由殺他啊!”范閑繼續辯解道。
“林珙策劃了牛欄街一案。”慶帝一直盯著范閑的眼睛說道,想通過范閑的眼神看出端倪。
不得不說,范閑的演技是真的好,一問一答之間表情變化很是到位。
“是二公子要殺我?!”范閑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夜審司理理,連個名字都沒問出來?”慶帝眼睛微瞇,懷疑的說道。
“司理理真的沒說啊!”范閑一臉認真的表情。
“那好,你告訴我刺殺當天你失蹤了,是去了哪里?”慶帝上前一步逼問道。
范閑也是退后一步躬身說道:“當天我與程巨樹搏殺,最后也是暈了過去,當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府門對面的巷道之中,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慶帝深邃的眼神,緊緊盯著范閑的眼睛再次問道。
“真的不知道啊,陛下!”范閑有些委屈的說道。
慶帝突然哈哈一笑,拍了拍范閑行著禮的手,示意他放下。
“太子也知道了此事,他想見你,你自己去應對,下去吧!”慶帝揮揮衣袖說道。
“臣告退!”范閑躬身行禮道。
便于侯公公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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